在終止妊娠手術上,她得知自己無法自然受孕,將來想重新做母親,隻能借助科技手段。
所以,為了讓她甘願去做試管嬰兒,謝容與答應她,隻要她順利生下雙胞胎,他就放她出國留學。
直到今天在手術台上,她才知道試管嬰兒的生物學母親,是孫星語。
並且她多次打胎流產,子宮肌瘤迅速惡化成子宮癌,已經時日無多。
終於捱過這陣痛意,孫時蓁直起腰身,走出了辦公室。
走廊裏,護士們竊竊私語。
“我聽護士長說,孫小姐害怕打針輸液,不配合做透析手術,謝總專門從國外進口了嬰兒針,睡眠麻醉劑。”
“我聽外國專家講過,那種睡眠麻醉劑很貴,十萬美元一毫升,孫小姐平均每天要用一百毫升,一天花費一千萬美元,謝總實在太愛孫小姐了,令我羨慕嫉妒恨。”
“你又不是謝總結婚證上的人,你嫉妒什麼?不過,孫醫生真是自作多情,謝總又不愛她,她偏偏霸占著謝夫人的名頭不放,活該流產那麼多次。”
看見她的身影後,小護士們瞬間閉上嘴,喏喏道:“孫......孫醫生,好巧啊。”
孫時蓁惦記著她手中的病人,道:“我問一下,腎臟科的韓醫生和宋醫生的新辦公室在哪裏,我找他們有事。”
為了不讓旁人影響她將來養胎,謝容與給同科醫生都換了新辦公室。
以前討論病人的病情,她和其他腎臟科醫生,要麼在手機上交流,要麼在謝容與眼皮子底下交流。
但關於病人的身體,隻有麵對麵交接病情,她才能安心離開。
七樓辦公室裏,孫時蓁在和醫生們交接病人,忽然,一道冷漠無情的嗓音響起,嗬斥道:“你有時間關心其他病人,沒時間去做試管嬰兒手術,你還算是一個母親嗎?”
孫時蓁沒有抬頭,她感受到一股滿是恨意的眼神,冷冷地落在她頭頂上。
她忙著和其他醫生交接病人,但那些醫生神情畏縮,步伐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
緊接著,她被重力束縛在牆角,謝容與捏緊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孫時蓁,你作為醫生,難道忘記救死扶傷的職責了嗎?”
她後背是冷冰冰的牆麵,讓她忍不住泛起汗毛,但在白大褂的遮蓋下,看不出半分異常。
她咳嗽幾聲,虛弱道:“容與,如你所見,我當不好你的妻子,做不成你孩子的母親,也沒法醫治病人,不如,你辭退我吧。”
她隻剩兩個月壽命,隻想買一張飛機票,去瞻仰夢寐以求的醫學殿堂。
然後,她再回國等死,把有用的身體器官,全部捐給有需要的病人。
甚至,她願意把腎臟捐給孫星語。
因為謝容與說過,孫星語的換腎手術,他會親自主刀,給她打造一具健健康康的身體。
孫時蓁想要離開他的話,令謝容與憤然大怒,他手指用力,青筋暴起,死死地鉗住她的臉。
“我當年結婚時說過,謝太太的名頭,不是你能夠輕易擺脫的,我謝容與的婚姻,向來隻有喪偶,沒有離婚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