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年恢複高考後,我便考上了大學。
隨後親生父母親自上門找我回家,疏通各種關係讓我進了信托公司。
在和鄰居家邵然哥哥訂婚前一晚,我被公安以經濟犯罪為由帶走。
爸媽哭紅了雙眼,說一定為我伸張正義,讓他們還我一個清白!
卻在我被判入獄一年中,一次都沒看過我。
出獄後第一時間,我便趕回家中,我以為等我的會是滿心歡喜的父母。
沒曾想卻親眼看見原本屬於我的那間屋子,映著燈光二人纏綿的身影。
“邵然哥,你說姐姐回來知道咱倆結婚了,會不會埋怨我們!”
又親耳聽到真相。
“老頭子,晚瑜是最近出獄吧,她要是回來我們怎麼交代?”
“交代什麼?誰讓她自己工作粗心,讓我們有機可乘讓她稀裏糊塗在擔保單上簽了字,進監獄是她活該。她不進去,夏夏怎麼和邵然結婚!”
原來,是我的親生父母,為了他們從小養大的養女。
親手將我送進監獄,送到萬劫不複之地。
這樣的一家人,這樣的感情,我再也不稀罕!
......
“邵然哥,你心裏......還有姐姐嗎?”
我死死盯著窗戶內交纏的身影,心跳仿佛漏了半拍,每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
我屏住呼吸,等待著他的回答,哪怕是自欺欺人,我也想聽一句謊言。
“我心裏從來沒有過她!”
邵然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
“她這種人,連國家的財產都敢侵占,真是卑鄙下流!”
“幸好她被抓了,我沒跟她結婚,不然我得後悔一輩子!”
屋內,是令人麵紅耳赤的喘息和低語。
屋外,我的世界,天塌地陷。
原來,一年前的一切甜蜜,都隻是我一個人的夢幻泡影。
當初,我剛被親生父母找回來,就碰到了住在隔壁的他。
他英俊、體貼,是廠裏最年輕有為的技術員。
他整日裏找我,幫我熟悉環境,帶我去看電影,毫不掩飾地對我表露好感。
那時的我,是十裏八村唯一一個大學生,是人人羨慕的對象。
我也逐漸對他情投意合,兩家開始商議婚事。
可我卻在訂婚前夕,被公安以經濟犯罪為由帶走。
一切,都像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如今,真相大白,我的心,卻比身處監獄時還要疼上千倍萬倍。
我不想再聽他們夫妻二人之間那些令人作嘔的聲音。
我轉身,跌跌撞撞地離開,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以為,我回來會是一家歡喜。
畢竟,我是他們失而複得的親生女兒。
可他們,在我出獄篇,連一封信都沒有,更別說來接我。
我強忍著心中的酸澀,一路奔波,隻想盡快回到家中。
我想推開門,撲進父母的懷抱。
告訴他們,我沒事,我回來了,讓他們別為我擔心了。
可我的手,還沒碰到門,就聽到母親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擔憂。
“老頭子,晚瑜這幾天就回來了吧?她要是回來看到夏夏和邵然結婚了,我們怎麼交代啊?”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爸的聲音,卻冷漠得像一塊冰。
“跟她交代什麼?這個家我說了算!”
“她不進監獄,夏夏怎麼能如願以償!我們必須讓邵然對她死心!”
“也怪她自己粗心,讓我鑽了空子把擔保單放她資料裏一起簽字了,她活該!”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臟。
我沒想到,我的親生父親,竟然能說出這樣殘酷的話。
原來,我這一年的牢獄之災,都是他們一手策劃的。
我瞬間站都站不住了,直接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身體的疼痛,遠不及心裏的萬分之一。
我像一個被拋棄的玩偶,孤零零地跌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雙眼。
“晚瑜,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去接你!”
爸媽聽到動靜,慌慌張張地跑出來,看到失魂落魄的我,臉上寫滿了驚訝和心虛。
我看著他們,隻覺得無比陌生。
我甚至連笑都笑不出來。
我緩緩地站起身,看著他們,一字一句地問:
“爸,媽,你們就這麼恨我嗎?恨不得我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媽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她想伸手拉我,卻又不敢。
“晚瑜,你別這麼說,媽不是這個意思......”
我爸卻一把將我媽拉到身後,瞪著我。
“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夏夏能受這麼多年的委屈嗎?”
“我們養了她這麼多年,她才是我們的女兒!你一回來,我們把能給的最好的一切都給你了,你為什麼還要跟夏夏搶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