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發作,我求整整一個月隻回了我五條消息的女朋友能回來陪陪我。
可電話裏,女友卻對著我破口大罵,責怪我裝病打擾了她和小助理「談生意」。
她讓人停了我的卡,惡毒的詛咒我抑鬱症就趕緊去死。
將刀抵在手腕上的時候,重病的母親衝進來不顧一切的抱住我,哀求我和她一起活下去。
我脫力躺在地上,和母親抱頭痛哭,可朋友圈裏,女友的小助理卻曬出了指頭上的一道紅痕。
「手指被咖啡燙了一下,在外威風凜凜的漂亮女總裁就親自跪在地上給我包紮,還送了我一輛勞斯萊斯當補償。」
照片裏,女友衣衫不整,水潤的眸子望向鏡頭,脖子上是遮蓋不住的草莓印記,腳邊還丟著一隻用過的避孕套。
我閉上眼,將和她糾纏的整整五年悉數忘光。
最後一條消息,我告訴她:
「分手吧,我嫌你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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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發出去後,就像是沉入了大海,遲遲得不到回應。
我隨意往上滑了滑自己與程安的聊天記錄,大片的綠色之中,隻能看到寥寥無幾的回應。
放下手機,我自嘲的笑了笑。
也對,現在的她有美人在懷,早就已經不在乎我了,又怎麼會在乎我說了什麼呢?
我吃了藥,找到醫療箱熟練的包紮好了手腕上還在滲血的傷口。
值得慶幸的是,因為母親來得及時,所以手腕上的傷口並不算深。
至少,不是我這些年劃下的刀口中最深的那個。
我看向在廚房中忙碌的母親的背影,心中一陣酸澀。
若不是我,她也不至於這把年紀了還如此操勞。
剛想起身去廚房,一旁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是程安的電話。
我本以為,她打電話來,是為了和我說分手的事情。
卻沒想到,剛接起電話,程安尖銳的聲音險些刺穿我的耳膜。
“蔣修文!趕緊給我做了飯拿過來,陳宇想吃你做的飯了!”
程安的語氣裏全是不耐煩,甚至連想和我多說一句話的欲望都沒有,開口便是命令。
她口中的陳宇,是她的助理。
也正是陳宇出現之後,我和程安之間的裂縫越來越大。
到了如今,已經是無法挽回的地步。
我的腦海中,又一次浮現了剛剛那張照片的模樣。
半露著的肩膀,含著水霧的雙眼,脖頸上曖昧的痕跡。
還有照片左上角那桌子上擺放著的,打開了的避孕套。
隻是想起,我的心臟便傳來一陣鈍痛。
而我的沉默落在程安的耳中,就成了拒絕。
“蔣修文我和你說話呢!你是聾了嗎?!”
“抑鬱症搞得耳朵都不好使了是不是?!聾了還是啞巴了!說話!”
手機傳來一聲震動。
我看向屏幕,是程安轉給我的三十塊錢。
“行了!錢給你轉過去了!飯什麼時候拿過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一天天的以抑鬱症做借口好吃懶做的,不就是想要從我口袋裏掏錢嗎!”
“我告訴你,你也就隻值這一點錢了,再多也沒有了。”
“嗬。做男的做成你這樣,也真是全天下沒幾個了。”
我平靜的聽完了程安對我的指責和謾罵。
反正,這些話,我也已經聽過很多次了。
從前,我會憤怒,會痛苦,會質問,會不解。
會反反複複的思考和回憶我們的過去,責問自己是不是哪裏做錯了。
可當我真的決定放下這一切的時候,程安的話落到我的耳朵中,卻已經再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你要不要,先看看我給你發的消息。”
“你還能和我說什麼,無非是讓我回去看你,蔣修文不是我說你,同樣的套路你用一次就可以了,你….”
程安的聲音戛然而止,大概是看見我發的分手消息了。
她突然冷笑了一聲,語氣鄙夷道:
“蔣修文,你又想玩什麼花招?”
“你以為你用分手威脅我,我就會相信嗎?”
“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嗎?一天到晚想這種辦法,把我綁在你身邊,有意思嗎?”
沒意思,當然沒意思了。
所以這一次,我不需要了。
“嗯,說完了嗎,說完我掛了。”
在程安又要大發雷霆之前,我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看著茶幾上擺放著的,我和程安的合照,我忍不住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和她,到底是如何走到了如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