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兒子意外身穿到了古代。
老公稱帝,我為後,兒子是太子。
但貴妃卻跟老公現代早死的白月光長的一樣,並且同樣體弱多病命不久矣。
她臨死前求我在最後讓出後位,成全他們。
我嗤之以鼻,但與我恩愛十年的老公卻同意了。
“不過是一個後位,你身體健壯,她比你更需要這個位置,就當贖罪讓給她吧。”
新後病愈,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獨留我一人被囚於冷宮中流了產。
得了產後抑鬱,學心理學的老公竟然一直沒發現。
火燒冷宮自殺那日皇帝與我隔著火光對視。
他竟發瘋般想進來救我,哭著說。
“你才是我真正的白月光啊!”
......
“皇後善妒,毒害皇上貴妃,不守婦德同他人有染,即日起廢後,並立貴妃雲氏為後。”
我跌坐在地。
一直帶在手上現代好友送的護身符突然碎了,好似噩運降臨。
同我恩愛十年的丈夫,竟然為廢我不惜捏造假證據汙我聲名。
這是在古代,同他人有染的罪名會讓我遭天下人唾罵,就像現代的網暴一般!
我紅著眼渾身顫抖。
他走了進來,將我扶起。
“阿玉這可不是你手握經濟大權,我當家庭主夫的時候了,如今我是皇帝大權在握的是我,你得聽我的安排。”
手上鑽戒的光刺痛了我的眼,即使穿越到了古代我也沒取下過婚戒。
一行淚落下。
“別難過,你還是可以住在這昭陽殿裏,一切如常。放心,待她去了我就找個機會給你複位。”
我的手顫抖著,問他:“你是要同我離婚?你還是忘不了她!”
貴妃隻是跟他的初戀白月光長的像,他便能如此對我!
皇帝用力抱住了我,撫了撫我的頭發。
“阿玉!我們結婚多年,兒子都有了你什麼時候能懂事一點!不過是這個時代的一個虛名,我對她有愧,夫妻一體你本該幫我。”
我一下被點燃了怒火。
這個時代的虛名!?
現代不知還能不能回去,在古代名聲和位份對女子來說是多麼重要!
即將被萬人唾罵的人是我!
抬起手,想扇他的俊臉一巴掌。
卻被他一把握住,低頭親吻了一下我的手心。
“阿玉,不過是陪我演場戲而已,你肯定會幫我的吧!”
他一臉溫柔的看著我。
我的火一下熄滅了,他不愧是學心理的高材生,一下就拿捏住了我。
雲雨完之後,他摟著我說:“阿玉,你再去養心殿外跪一會兒裝下樣子,以後我定會補償你。”
他背起衣衫淩亂的我走去養心殿。
等我跪下後,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隻留下一句:“林昭月是因你而死的,你該贖罪好好跪在這兒吧。”
跪在養心殿外,來往的大臣和宮人悄聲議論著我。
我想著他說的在現代他的白月光因我而死。
分明是他追我,結婚後卻改口說是我插足他和他的白月光,以至林昭月死亡。
林昭月死前曾給我發過一條短信。
說他們訂婚後我出現了,他一下就愛上了熱烈明媚的我。
非要跟林昭月分手,即使她跪在雨夜中求他,他也沒回頭。
隨後她心臟病發,還得了抑鬱症,她不恨我,隻恨沈策。
她在我們結婚的那天離世了。
可這一切在婚前我並不知曉,隻以為是遇見真愛了。
我永遠忘不了,在婚禮上我的丈夫沈策那害怕愧疚的神情。
而我默默的裝作不知的樣子,所以我有愧。
謊話說多了他自己信了,我也信了。
地板寒涼刺骨,我一下清醒過來。
所以現在林昭月的死,他怪我?
有些心灰意冷,卻仍忘不了在現代他十年如一日待我的好。
那十年他待我太好了。
我在養心殿外跪著哭到窒息。
“皇後,太子駕到!”
沒等我回頭,一隻繡鞋碾過我的手,傳來一陣劇痛。
林昭月笑眯眯的看著我。
而我十月懷胎,精心養育的孩子,卻躲閃著我的視線假裝沒看到。
沈策迎了出來,拉住兒子的手說。
“兒子,快叫母後。”
是讓我的兒子叫林昭月。
我一下站了起來,準備打他一巴掌。
怎可如此不要臉!
而沈丞言,我的兒子,毫不猶豫的跪下朝林昭月磕頭。
“我聽爸的話,爸說誰是我媽誰就是我媽,母後!”
我一下僵住了,渾身冰冷,隻覺天旋地轉。
肚子傳來一絲隱痛。
沈策環住林昭月的肩。
“月兒,她的一切都會是你的,看她這狼狽樣,你開心了可以原諒朕了嗎?”
所以溫柔也是假的?
他隻是想哄我來,讓林昭月看見我的慘狀能開心!
我一下站起來,想撥出簪子殺了這對狗男女!
卻怒急攻心吐出一口血來,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昏倒之前竟看到沈策慌亂向我跑來。
迷迷糊糊醒來,我以為是在現代的家裏。
沈策坐在床邊替我捂手,我的手總是冰涼的。
“老公,我已經不疼了,想吃你做的巧克力蛋糕。”
我痛經很嚴重,有時甚至會暈倒。
他會給我捂手捂腳,喂我吃藥,為哄我做的蛋糕也很好吃。
隱約聽到他說:“好,我現在去做,你們照顧好她。”
再醒來看著一個宮女端著碗藥,另一個端著一塊簡易的蛋糕。
他見我醒了,輕抱住我。
“老婆,我們別鬧了,我不會再故意惹你生氣了,你讓讓她,等她走了我就把所有還給你。”
我突然意識到這是在古代,不是從前。
推開他背過身躺下。
“你滾,我不想看見你!”我聲嘶力竭的吼出來。
我還活著他就著急讓我讓位,讓我們的孩子認他人為母,羞辱我隻為搏她一笑。
他那麼愛林昭月當初何必選擇我。
他從身後擁住我。
“老婆,你不是想吃蛋糕嗎?材料不全我做了簡易的,你嘗嘗,好吃的話就別鬧了。”
我一腳把他蹬下床。
他還覺得是我在鬧。
沈策一把摔碎了藥碗。
“祝遙玉!你耍我!別不知好歹,現在我是天下之主還願給你做蛋糕。都已同你解釋過了,你要是想鬧就別怪我不留情麵!別當我非你不可!”
說完他轉身走出宮殿,沒看到我在顫抖著哭,哭到喘不上來氣。
過去十年除了生兒子時,他從沒讓我哭過,也沒對我發過脾氣,一到這兒就什麼都變了。
“廢後祝氏,即日起禁足昭陽殿。好好養胎,也好好反省反省,你要聽話一點。”
原來我又懷孕了,但我不知我要反省什麼。
反省我十年也沒看出他的真麵目嗎?一朝得勢便如此待我。
我爬起來把殿內他送我的東西,都砸了個稀爛。
兩月後,孕中反應還是很嚴重,隻是這次沒他在身邊照顧我了。
聽宮人說林皇後病愈了,與皇帝愈加恩愛,很快便有孕了。
禁閉的宮門終於開了,一個嬤嬤拿著碗藥走了進來。
“皇後娘娘有孕了,陛下說不需要你腹中這個孩子,命我端來了墮胎藥。”
“不可能!”
我立馬反駁道。
生兒子時很疼,用了很久,我痛的忍不住哭出聲來。
他也在一旁哭著說:“不生了,你才是最重要的。”
眼中的心疼和害怕不作假。
他其實很喜歡孩子,想再要個女兒但是怕我疼。
坐月子時滿身臟汙他也沒嫌棄,親手照顧了我一月,事事仔細。
之後幾年對兒子也很耐心,我忙於事業兒子幾乎是他一手養大的。
他怎可能如此狠心!?
“沒什麼不可能的,來人!給她灌藥!”
幾個人按著我,我緊閉著嘴掙紮著。
但還是被灌了藥。
劇痛傳來,我的孩子沒了。
下麵不斷流著血,我不停的哀嚎,哭的昏了過去。
他絕情到沒再來看過我,宮門禁閉我也逃不出去。
我總是望著殿外不自主的流淚,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直到林皇後意外流產那日他終於來了,我們兩人都憔悴了許多。
他終於擺脫我和白月光相守了,難道不應該容光煥發嗎?
“阿玉你還好嗎?我們還會有孩子的,等我完成對她的承諾我們就跟從前一樣!”
再回不去了,我失去了我的兩個孩子。
至今,沈丞言從未來看過我。
我麻木的對他咧開一個笑,跪在地上放下所有尊嚴,求他。
“放我走吧。”
他掐住我的脖子。
“你要離開我!你忘了婚禮上的誓言了嗎?你變心了對不對,愛上別人了!我絕不可能放你走。”
我的淚落下仍重複那句話:“求你放我走。”
他大口喘著氣,放開手大笑起來。
“你在這個時代孤苦無依,能去哪裏!這個天下都是我的。”
即使孤苦無依,我也再不想在他身邊了。
我能感覺到我的狀態不對,常想隨那個孩子一起去了。
“我不會放你走的,從前你讓我當家庭主夫時也從未放過我,你有你自己的事業,我卻像個乞丐!放心再等等,我跟你不同,我會放你出去的。”
原來他竟是這麼想的,我笑出了聲。
他從醫院辭職創業失敗,負債又失業,是我拚命工作替他還債。
即使生病暈倒也不敢停下,被人欺辱也不敢辭職。
成為高管之後,我一月給他五萬,雇了保姆收拾家務照顧兒子。
知道他喜歡做甜品還問過他要不要開個甜品店。
他說他像乞丐!
“別鬧了,你永遠這麼不顧別人的想法和尊嚴,我是一個男人!不像林昭月溫柔,你該改一改。”
他轉身準備走,我叫住了他。
想再為這段長達十年的感情努力一次。
“阿策,我病了,你救救我!”
他厭煩的說:“病了找太醫,找我有什麼用!”
“你愛過我嗎?”
心中刺痛不停,痛到我要盡全力才能控製住發抖。
他沒聽到沒回答,但是我想現在應該是不愛了。
一個心理醫生竟看不出我生病了。
眼淚從指縫中溢出:“我也不愛了。”
那日爭執後,直到沈策生日我才被放了出去。
是在清荷湖上舉辦的宴會,我不願去,是被侍衛押過去的。
宴會剛開始有人行刺,說林昭月是妖後。
我就坐在他們一家三口旁邊。
眼看就要波及到沈丞言了,他忙把我拉至他身前擋刀。
我堪堪躲過,但沒站穩落了湖。
林昭月也落了水。
沈策還有一眾宮人見狀都著急向她遊去。
沈丞言在岸邊哭。
無一人救我,其實我也不識水性啊。
漸漸沉入水底,我想說不定死了就能回去了呢?
其實我早就被囚禁瘋了,有了這個想法。
如今正好。
我沒死。
醒來時沈策正在給我做人工呼吸,眼神有些驚慌。
我扇了他一巴掌,厭惡的說:“別碰我,惡心。”
他已經碰過林昭月了。
周圍寂靜下來,他黑了臉。
“廢後受驚得了瘋病,來人即日起”
“禁足宮中,無詔不得出。”
我替他說完了。
搖搖晃晃的自己站起來,走向那座囚籠。
衣服散亂著,眾人說我不守婦道。
我癲狂的笑了一下,畢竟是現代人這種露膚度不算什麼。
他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我的決絕,又過來拉住我的手。
“別鬧了,阿月她體弱朕才先救她的,你先同朕回養心殿,忘了今日是朕生日了嗎?”
原來他生日我都會推掉所有工作,給他做一桌愛吃的菜慶生。
可惜曾經溫馨的家已不在。
甩開他的手我繼續往前走。
“你!是我錯了好吧,我認錯。”
沈丞言也拉住我的衣角。
“媽!我隻是太害怕了。”
我僵了一瞬沒回頭。
沈策在後麵氣急敗壞的吼。
“你當朕不敢殺你!”
“那就來殺我吧。”
一滴淚不受控製的落下。
自那日落水之後,我常咳血。
其實自小產後,我應該是得了產後抑鬱,身體早就不行了,這次更是徹底垮了。
林昭月醒來後,立馬登門拜訪我。
她給我喂下啞藥,我順從喝下沒再掙紮。
清退所有人。
“我總算是又見到你們了,死前我說我不恨你,我怎會不恨!隻是盼那條短信能留給阿策一個美好的形象!”
原來她就是現代的林昭月。
“如今輪到我搶走你的一切了。沈策其實本就是個自私、冷漠的人,他最在乎你,所以我要毀了你!”
沈丞言蒙著眼睛被人領了進來,手上握著把匕首。
林昭月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來,母後跟你玩個遊戲。”
匕首貼近我的臉側,我眼中浮現出情緒。
無論沈丞言認不認我,她也不能讓親母子相殺!
可我說不出來話,隻能瘋狂掙紮著。
他們割了我一隻耳朵。
劇痛讓我踡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
但無法呼救,隻能發出“啊,啊”的慘叫聲。
她開心的笑了,揭開了沈丞言的眼罩,他看到這一幕立馬暈了過去。
“祝遙玉,沈策以為他是在保護你,想慢慢除掉我。卻沒想到他根本護不住你!我要你們都痛苦!償還我一命!”
我疼的無法思考她話中的意思。
他們都走後,我爬向燭台點燃了宮殿。
在火蔓延開來之前,我扯下一塊布料以血寫下一句:
我不想活了,不要你們了。
這塊布隨風飄出了殿外。
摘下戒指,躺在殿中等死。
或許死了就能回去了,就算回不去也解脫了。
但是殿門倒塌時,沈策來了。
一部分人在救火,而另一部分則在死死攔住沈策。
他拚命的想衝進來救我。
“阿玉!阿玉!你快出來!我都是騙你的,你快出來!”
騙我的?我一隻耳朵有些聽不真切。
風吹進來,拂過我的發絲,也揚起了火星火更旺了。
沈策看見了我那缺失了什麼的臉側。
“阿玉你怎麼了?你的耳朵呢?”
他哭了。
林昭月從他身後走來,擁住他。
“我親手割掉的,她好疼。”
沈策吐出一口血,像是瘋了一般要打她。
我閉上眼睛不想再看,反正都要死了,就是火灼的有點疼。
“阿玉!你才是我真正的白月光啊!你為什麼從來不懂!快出來!”
我無聲重複著一句話:“我要走了。”
睜開眼房梁落下眼看就要砸到我身上了,沈策掙脫眾人闖了進來。
頸間護身符的碎片突然發出強光。
隱約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你不該就這麼死在這兒,其他因果我來償還。”
“不要!你死我絕不獨活!”沈策衝進來大喊。
“哈哈哈......我才不要跟你死一起!”
我衝他瘋狂大笑。
“從今以後,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