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鈴輕響,飯店裏走進來了一對璧人。
男的長的挺拔高大,身穿一身軍裝利落幹淨,女的則是一身連體的淺藍色長裙,優雅大方的緩緩一同步入店裏。
早上那個說軍營事務繁雜的人這時卻有空閑陪人到店裏逛。
有沒有時間不過是肯不肯花心思罷了。
看著梁錦繡一身新衣服和蹭亮的皮鞋,再低頭看我一身穿舊的衣服和已經接近磨皮的鞋子。
我再也不似往常那般在意,在他們麵前自行慚穢。
我抬頭大方的上前招呼他們。
「兩位顧客,需要點什麼?」
顧末時有些驚訝的看著我,似乎不解我今天怎麼好似轉了性子,以往隻要是他們來買我都低著頭不敢看他們,有時候甚至會躲著走。
我平靜的目光緩緩落在在他們之間,仿佛什麼也察覺不到。
梁錦繡卻渾然不覺的樣子,還拉了拉顧末時的衣袖,有些苦惱糾結的樣子。
「你說盼盼想要什麼樣的蛋糕啊!她還那麼小的孩子就知道向你撒嬌,偏偏你就喜歡寵著她,等她以後長大了怎麼了得啊!」
提起顧盼盼,兩人都鬆了眉眼,都是一副寵溺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有我在,她想怎麼活就怎麼活,誰還敢欺負她不成!」
兩人就像一對寵女兒的普通夫妻,相處的卻十分默契。
「之前她不是說想要大點的嗎?就訂個最大的!」
梁錦繡嗔了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店員,那就給我們拿那個最大的吧!」
我和同事麗麗手腳麻利的給他們裝好。
顧末時接過去的時候有些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我並沒注意到,繼續整理我的櫃麵。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同事雙手捧著臉感歎到。
「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啊,看起來就是天生的一對啊!」
我手一頓,沉默了一瞬應和到。
「以後會是的!」
下班後剛開門,便看見顧末時坐在客廳裏。
他難得這個點在家。
「我買了菜回來,你想吃什麼我去做。」
以前基本都是我做的,偶爾他興致來了做一兩頓我就會很高興,甚至有些舍不得吃完,都會分成幾頓慢慢吃完。
盡管他一般都是做的我不喜歡吃的清淡口味,我也從來沒有覺得委屈過。
知道後來我才知道梁錦繡胃不好,隻能吃清淡的食物,所以他學的菜式全是清淡的口味。
「好。」
我平靜的回答。
看我答應的爽快,他鬆了一口氣,去廚房忙碌去了。
等菜做上桌,他看了我一眼,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你今天怎麼看起來心情不好?是介意我和錦繡一起去買蛋糕的事嗎?」
我筷子一頓,回道。
「沒有,今天上班有點累。」
他接受了這個說法,可能我不再像以前一樣圍著他轉,他還有點不習慣。
「今天是盼盼生日,我這個當叔叔的總得表示一下。而且大哥走的早,他們孤兒寡母的過的不容易,大哥就這一點血脈,我能照顧的肯定要照顧一下。」
「我懂的。」
因為梁錦繡的丈夫沒了,所以在我沉浸在失去兄長的害怕時請求他能陪陪我時,我的丈夫優先選擇的是害怕打雷的她,在我孩子高燒不退和侄女崴腳的選項中是要先送她們去醫院。
可是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呢?
告訴我,我也不會走入這段如鯁在喉的婚姻,最後耽誤自己的一輩子。
他大哥的死是我造成的嗎?是我逼著他娶我的嗎?
可這一切一切的惡果卻都是由我來承擔!
我抬起頭,平靜的注視著他的漆黑的眼睛。
「我知道的,你們之間沒什麼的,你們行的端做的正,都是清清白白的,你不都和我保證過嗎?」
顧末時心裏一緊,看著我這個樣子反而有些遲疑起來了。
可能以前不管他怎麼解釋保證我還是不信,這次卻搶先說出他的想法。
他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聽見門口有很急促的拍門聲。
「末時,你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