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祝壽

第十八章 祝壽

前老丈杆子的電話，就是在這個熱鬧的當口打進來的，馮偉讓他們住嘴，接聽了這個電話，掛了電話，馮偉就有些坐不住了！

“誰的電話呀！怎麼聽著是個男的？”

“老丈杆子，前的！”

“趙叔呀！怎麼著？想繼續撮合你？要說這趙叔對你小子還真不錯，還記得那次去趙靜家給她過生日嗎？老爺子毫不客氣的對我說：你小子不行，做我女婿不靠譜！當時我聽了這話，把我打擊的！我怎麼說，也一大好青年，沒他這樣的。到你這就不一樣，一頓酒，就認定了你這女婿！不過，這老爺子也真是，什麼事情都論論理，這次的事情，她女兒太過了點，我跟你說，馮偉，不能動心，頂住了，你現在是從樹上下來了，眼前一大片森林，往前一步，康莊大道，往後一步，無間煉獄，你自己可想好了！”

“勸什麼勸呀！老爺子到現在還不知道呢？”馮偉說著，端起了酒杯喝酒，發現是空的，操起了酒瓶，直接灌白酒，這一下子可把在座的給嚇倒了，見人吹過啤酒，這吹高度白酒的，還是頭一位！

“我說這，這TMD什麼事呀！趙靜這挺拎得清的一個人，怎麼做這麼不靠譜的事情？難不成這麼丟臉的事情，讓你去說不成！”

“吃你的飯吧！閉上嘴巴！沒人當你啞巴！”馮偉把酒瓶往桌上一放，剛剛還多半瓶的白酒，這一口氣，少了一半了！

江浩豎起了大拇指：“你牛！”

馮偉坐在那裏，半天不說話，他的心裏非常的亂，老爺子今天六十大壽，這對於一位老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在城裏，人不怎麼講究，在鄉下，這可是非比尋常的事情，前年馮偉爸辦六十大壽的時候，馮偉跟趙靜請了假，帶著孩子，專程回去了一趟，請了全村的人喝酒，那排場，不是一般的大，馮偉爸樂得合不攏嘴巴，過了半年了，還在說馮偉給他辦的大壽體麵，給他老漢賺足了麵子。

這馮老漢，一生勞碌，有兩件值得驕傲的事情，第一件，三個兒女，全是大學生，而且都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老大就是馮偉，在城裏的大公司裏做副總，老二馮馨，雖說是閨女，但在老漢眼裏，沒兩樣，研究生都畢業好幾年了，說起老三馮剛，那更加不得了，今天剛剛考上博士，那可是在十裏八鄉，石破驚天的事情。都說他老馮家祖墳上冒青煙了！這是頭一件。第二件就是這六十大壽，在農村，這六十大壽，八十大壽，那可是極其隆重的事情！這農村老頭老太太，不比城裏人，生活條件好，醫療水平好，六十而知天命，過了六十歲，能不能活到八十歲大壽，那沒人能知道，所以，很多老人，把這六十大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三個兒女，把這大壽辦得體體麵麵的了，老漢掙足了臉麵！老人嘛，到了這個年紀了，還能有什麼奢望，知足了！

知道馮偉老丈杆子今年六十大壽，他還特意祝福要給老人好好辦，要讓他開開心心的，這話是應承下來了，可事情卻沒有辦，老爺子大壽，他人都沒去！

這一下子，對不起的就是兩個老人，馮偉一向孝順，他爸說的話，在他看來，就是聖旨，不遵就是不孝！

馮偉心中，萬分糾結，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看著馮偉這麼幹坐了半天，江浩坐不住了，把酒給馮偉倒上：“來，喝酒！”

馮偉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江浩，不瞞你說，今天，老爺子六十大壽！”

“啊！”江浩一聽，明白了，剛剛這電話，就是催馮偉回去的，趙靜那邊沒跟老爺子說，老爺子六十大壽，這好女婿怎麼能不到場呢？

那就壽酒還喝得下嗎？

江浩喝了一口酒，手伸進坐在她腿上的那個女人的胸口裏，摸著那酥軟：“這事情難辦了！”

馮偉猛的站了起來：“也沒什麼難辦的？對不起我的又不是老爺子，他在我心中，永遠是我老丈杆子！”

“好樣的！”江浩說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馮偉，知道哥們最佩服你的是什麼？恩怨分明！來，喝了這碗踐行酒，兄弟你就安心上路吧！”

馮偉笑了：“去你的，搞得老子好像要上刑場一樣！”馮偉一揚脖子，一飲而盡！

“怎麼不是，你這一去，風蕭蕭兮易水寒，保不齊，就進了趙靜的溫柔鄉了！”

馮偉冷哼兩聲：“絕無可能！走了！”馮偉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江浩看著馮偉的背影，直搖頭：“剪不斷，理還亂，馮偉，這就是你的命！你小子要舍得下趙靜，老子把腦袋切下來給你當尿壺！”

老爺子坐在餐桌前喜滋滋的看著酒，手裏夾著香煙，哼著小區：“這小兔崽子不在也好，我消停些，免得生一肚子閑氣！”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在跟廚房裏的娘倆個說話！

可能遠，那娘兩個都沒聽到！

老爺子一轉眼，看到馮曉宇坐在沙發上，用手支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小霸王，今天能安安分分的坐在這裏，倒是有些出乎老爺子的意料，哪次來，不是把家裏搞得天翻地覆，他就是毀滅者，他的那些老東西，什麼收音機了，紀念搪瓷缸了，統統被他給毀滅了！

罵不得，打不得，不是不能罵，不能打，而是舍不得，這第三代人裏，這是頭一個，疼還來不及呢？

“小子，怎麼了？跟姥爺這玩深沉！”

“別理我，煩著呢？”

“哎呀呀！你個小屁孩，不愁吃，不愁穿的，有什麼好煩的，跟姥爺說說，姥爺幫你想想辦法！”

“我想爸爸了！”馮曉宇說到這裏，眼睛紅了！

“你這孩子，爸爸有什麼好想的，一會就到了！”

“真的嗎？”

“我剛跟他打電話了，馬上就來了！”

“太好了，姥爺！”這孩子，一下子騎到了老爺子的身上，親了起來：“姥爺，我愛你！”說著，穿鞋從沙發上竄下，到了門口，一開門，居然真的看到了馮偉：“爸爸，爸爸！”馮曉宇跟個猴子一樣，就往馮偉身上爬，馮偉低下身子，馮曉宇雙手掛在了馮偉的脖子上，馮偉手裏還拎著東西，一起身，到了裏麵！

他把買的好煙好酒放在了桌子上：“爸，生日快樂！”

“快樂！快樂！你說你人來就行了，還買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爸！咱爺倆就別客氣了！”馮偉說著，抱著馮曉宇在椅子上坐下！

“爸爸，我好想你呀！”馮曉宇緊緊的抱著馮偉，生怕他跑了一樣！

馮偉連忙解釋：“這小家夥，越來越粘人了，小時候都不像現在這樣！”

“誰說不是，剛剛還坐在沙發那邊，當起了思想者了，現在的孩子，不得了，屁大點孩子，剛剛跟我說什麼煩惱！你說說！這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