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場之地,被燦爛的陽光照射下來,卻找到了另一番朝氣。
秋高氣肅,惠風和暢。半山的野花種滿大地,桃紅柳綠,正是一片大自然的美景。
司澤和旋日坐在一棵年近百歲的大樹上,目光看著冷清卻唯美的山頭,內心卻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跟司澤相識十幾年,旋日知道他要這樣私下見麵,一定有沉重的秘密,而且旋日也察覺得到,是跟上一次任務有關,因為當時司澤對他說謊了,他一眼便看得出來。
“旋日……你是不是猜到我找你有什麼事情了?”沉默了良久,司澤才緩緩開口。相識了這麼久,他還是不懂得該怎麼稱呼旋日。是養父,還是師傅,還是首領?
“是不是關於希的死?上次你向我報道的時候我就察覺得到你有問題了,應該不止是因為同伴死亡的原因吧。” 旋日淡然望向司澤,此刻的他臉色蒼白,忐忑不安,沒有再刻意掩飾自己的內心世界。
司澤沉重地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能翕動沉重的雙唇,“其實當時我是看清楚希是怎麼死的……”司澤頓了頓,又抿了抿唇,才繼續吐出沙啞的聲音,“他是被我們白清泉的手槍射死的。”
司澤又停了下來,旋日沒有追問,隻是靜靜地等他調整心情。
“如果希隻是中了一槍的話,我還能說是開錯了槍,但希中了好幾槍,對方好像害怕希死不掉一樣。”
“你是懷疑白清泉裏麵有內鬼?”橘子的問題深入了敏感位置。
“嗯。”司澤沉沉點了點頭,“回來之後沒有人向你報道丟失了手槍吧?因為那時候我是在追一個敵人,而我在追的途中就遇到希的屍體,所以我懷疑那個敵人也遇到了希,所以希就被白清泉裏麵的內鬼殺了。如果那個敵人真的是屬於血宛,那麼我們白清泉就很可能有血宛的間諜了!”
旋日思考了一下,再冷靜地分析問題。“除了曉曉之外,白清泉裏麵所有人都比希厲害,所以他們都有嫌疑。”
“還能排除玫蘭玥和橘子,因為當我發現希的屍體之後,我就發現橘子不見了,我跑回頭就看見玫蘭玥和橘子,所以我猜他們應該來不及殺了希又跑回去吧,但是其他隊伍也沒有失散,他們又是怎麼樣殺希的呢?再說瑩瑩跟了你這麼多年,她不像是間諜,而亞摩又是我的好兄弟……”
“司澤,在這種時候不能感情用事,我知道你不希望任何一個是間諜,但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夠拖下去,也不可以打草驚蛇。我想自從上次入侵後,血宛的人已經離開了墨山,你再去看一看有沒有其他線索,但記得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別人問到我就說你心情很差,出去散心吧。”
為了掩飾私下調查的行蹤,司澤回去陣地一趟,收拾了兩件衣服。
走出來的時候,亞摩問他要去哪裏,他說心情很鬱悶,想出去走走。亞摩好像相信司澤的話,也知道希的死對他打擊是最大的,所以沒有多加阻止。
但是,另一位同伴卻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發現司澤奇怪且倉皇的腳步,橘子倍感不安,帶著擔憂偷偷跟上司澤的步伐。
隻見司澤坐上自己的獨角獸馬車,隨即就要離開山頭了,橘子不得不向他大喊一句:“司澤,你要去哪裏啊?”
司澤驚訝一愣,卻沒有回頭,匆匆起飛。
見狀,擔憂的橘子立刻跑上另一台馬車裏,撫摸它的毛發,在命令它跟著司澤的獨角獸起飛。
除了司澤的獨角獸之外,橘子分不清其他誰是誰的。
不知道是不是又坐上了米瑩瑩的馬車,當獨角獸升到空中時又再發狂了,雖然沒有上一次那麼厲害,但這樣下去,橘子還是會掉下去的!
“橘子!”當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司澤的聲音竟然傳到耳邊,宛如上天派來的天使,叫橘子的心也頓時安定了!
“司澤!”橘子扶著馬車,探頭望出去。
“這是曉曉的獨角獸,第一次接觸它會很抗拒的。我捉住你,跳過來吧!”司澤向橘子伸出援助的大手,但是馬車搖擺不定,時而近時而遠,現在又是高空上,貿然跳過去始終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
“我不會放手的!”司澤堅定地說道。
橘子突然增添了信心,終於把纖手交給了司澤。少年把她捉得緊緊的,橘子趁兩隻獨角獸的距離最近的時候猛地向前一跳!
空中飛翔的速度和風阻令人無法在預期之中安全著地,司澤立刻抱緊橘子的纖腰,讓她投入自己的懷裏,才確定她可以安全著地。
從驚險之中回過神來,橘子帶著心有餘悸的恐懼抬頭,二人急促的呼吸同時吹在對方唇上,近得快要貼在一起的距離頓時讓二人都臉紅耳赤!
定格了幾秒,橘子終於忍不住尷尬地問道:“司……司澤……可以……把我放下來嗎?”
司澤猛地回神,立刻把橘子放下來。
橘子下意識後退了兩步,跟司澤保持了一點距離,再問道:“你要去哪裏啊?”
“我想出去走走。”
“你不是這樣丟下責任就走的人,而且今天我看見你跟旋日出去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司澤被問得啞口無言。
“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橘子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失落地看著下麵的世界,“找個地方停下吧,我回去了。”
“橘子,對不起……”眼看橘子帶著傷感轉過身去,司澤不禁拉住橘子的手,擔憂得脫口而出,“我隻是……隻是想再去那個地方查一查有沒有血宛的痕跡而已。”
橘子愕然回頭,問道:“那為什麼要這麼神秘呢?我跟你去可以嗎?我們是一隊人,我不想一個人被丟下。”
司澤遲疑地發現橘子跟過來的原因,同時覺得自己像個壞蛋一樣留著心眼,愧疚的感覺沉沉壓在頭頂上。
司澤拉著橘子走進馬車裏麵,揚起尷尬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們是一隊人,我竟然還有所防備,要不是剛才我執意要走,也不會要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如果是旋日要你一個人去做的事情,當然不可以告訴我啦,你有防備也是應該的。”橘子甜美一笑,把剛才的壓力和憂傷都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