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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是誰穿越了時空?

我和劉颯對著那封信愣了半天的神,都想不出合理的解釋,除非這封信具有穿越時空的能力!

此時,劉颯突然驚呼一聲,“啊!我想起來了!這封信不是咱們店的,是另外一家慢遞店的!”

之後,她詳細為我解釋了這封信的由來。

原來,在劉颯開這家店之前,就有人在鼓浪嶼上做起了慢遞的生意。隻是那家店的老板經營不善,隻能將信件低價賣給劉颯。

劉颯腦子靈活,想到讓寄件人在寄件的時候付一半錢,收件的時候再付剩下的一半。所以,即使這些低價收購的信件老舊不堪,但隻要能找到收件人,就依舊有賺頭。

劉颯拿著信看了又看,見上麵的字體蒼勁有力,下筆非凡,不由癡癡地出了神,嘴裏喃喃念叨:“你說,寫這封信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如實回答:“應該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士!”

劉颯癡癡一笑,“你也這麼想?那你猜猜,他信裏寫了些啥?”

我將雙眼調整到四維模式,透過信封看到了信裏的內容,說道:“無非就是些‘愛你一萬年啊’之類的吧!”

劉颯點點頭,“嗯,除了這些,也沒什麼好寫的了!”

我看她恍恍出神,正想像個正常人類一樣調侃她兩句。可此時,一股臭味突然傳入鼻腔。

這種臭味類似於蘋果腐爛的味道,雖然酸腐,但是醉人。身為愛神,我對這種臭味再熟悉不過——這便是愛情的味道。

不同的愛神對愛情的味道有不同的感應,有的會覺得像臭襪子的味道,有的覺得像泥土的腥味,還有的覺得像人類排泄物的味道。

隨著愛情的加深,這種臭味就會越來越明顯。從輕到重,分為五級——一級最輕,五級最重。一旦到達五級,愛神就必須射出愛神之箭,讓兩人相愛的人在一起。

有的愛神由於承受不住這種臭味,早早就對自己追蹤的對象射出愛神之箭,所以造成人間許許多多的冤孽。

但我是一個負責任的愛神,通常情況下,不到臭味達到頂級,我是不會輕易對追蹤對象射出愛神之箭的。

不過,劉颯身上的臭味雖然是最低級別的,但我心中還是忍不住一沉:劉颯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愛上愛神可是要吃苦頭的!因為一般情況下,愛神沒有產生愛情的能力。

過了一陣,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隻見劉颯抱著那封信,長長出了口氣,道:“你說,能寫這麼好看的字的人,一定不是個俗人吧?”

原來她喜歡的是那個寄信人!

我心理喊道:大姐,憑字體就能喜歡上一個人,你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吧?但表麵上,我隻是笑了笑,作為回應。

第二天,劉颯交代給我一個任務——把十年前的那封慢遞退還給寄件人。

我正要出發,劉颯卻叫住我,“昨天你把事辦砸了,今天我可要親自監督!走吧!”

我心裏偷笑:你不就是想看看那位仁兄的真容嗎?

哼著宋冬野的《鴿子》,我們一路來到了曾厝垵。

寄件人的地址上寫著“曾厝垵後厝56號”。七拐八繞地找了一通,實在找不到56號。問了一位老阿嬤,她用枯槁的手指指著右麵一棟別墅,說:“喏,那不是嗎?現在的年輕人,眼睛是越來越不好用了!”

我們來到門口按響門鈴,劉颯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很緊張,額上冒出一排細細密密的汗粒。等了足足一分鐘,才聽到門後悉悉索索有了動靜。

劉颯剛整了整衣衫,就聽那大白門吱呀一聲打開。門內站著一名瘦高的男人,約摸三十歲上下,長得劍眉星目,下頦尖削,說不上很帥,但是英氣逼人。

那人首先注意到劉颯,看她目不轉睛盯著自己,很是詫異。低聲問:“你們找誰?”

我上前一步,生硬地擠出一絲微笑,說:“你好,我們是慢遞小店的。請問這封信是不是你寄的?”我拿出信件遞給他,順便用肘撞了下劉颯。

劉颯這才從花癡中回過魂來,說:“昨天我們把信送到收件地址,不過很遺憾,那裏的主人在十年前就搬走了。”

對方渾沒在意劉颯說了些什麼,隻拿著信癡癡發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劉颯叫了他兩聲“先生”,他才回神,眼眶紅紅的,淚花在裏麵滾來滾去。

“對不起!”他轉過身,用袖子拭去淚水,才轉過身,往旁邊一站,說:“請進來吧!”

我和劉颯對視一眼,緩緩走進門去。

這位仁兄家裏的布置可以用“極簡”來形容,偌大一個客廳,除了白桃木茶幾和幾個蒲團之外,一無所有。

我沒頭沒腦地問:“先生,你這是要搬家嗎?”

那位仁兄一愣,“沒有啊!”旋即伸出手去,道:“我叫餘楓,廈大教書的。你們隨便坐!”

我和劉颯依言坐下。

餘楓家的蒲團很不喜歡我的屁股,稍微一動,就發出類似放屁的聲音,嚇得我再也不敢亂動。

餘楓拆開信封,小心翼翼地拿出信紙,遞給劉颯,說:“你們看看吧!”

劉颯展開信紙,我立即湊了過去,頓時一個個遒勁的字跡展現在我們麵前。

“奕雲,展信快樂。昨晚說過那些話後,我十分後悔。我欺騙了你,傷害了你。你一定對我很失望吧?然而我不想為自己辯解,因為我愛你的心從未變過。為求你原諒,我會付出所有。包括……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奕雲,給我十年,我會找到辦法,永遠守在你身邊!愛你的,餘楓。”

“完了?”劉颯低呼。

她本以為跨越十年的文字應當催人淚下,感人肺腑才對,可顯然這段還沒有牙長的文字並未達到她預期的效果。

而我卻對信中的五個字頗感疑惑:什麼叫“真正的男人”?難道餘楓以前是女人不成?

我差點就將這個疑惑脫口問出,幸好餘楓打斷了我。

隻聽他幽幽地說:“十年前,我和一位同事去海邊玩,無意中聽到海裏傳來一陣微弱的呼救聲。我急忙跳進海裏,看到一雙手,正在奮力往海麵上浮。但是那天浪很大,那個人剛剛浮出海麵,就被浪頭拍了下去。我水性和體力在學校是數一數二的,但麵對那麼大的浪,心裏還是忍不住畏懼。”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劉颯忙不迭地催道:“然後呢?”

餘楓繼續說:“我奮力遊過去,從海裏將她撈起來。可這時已經精疲力竭,想遊也遊不回去了。萬幸這時候有一艘漁船經過,把我們救了起來。”他說到這裏眉毛挑了一下,這個微小的細節瞬間被我捕捉到了。

據我多年對人類的觀察,立刻就做出判斷:這個人在撒謊!

之後的事,餘楓不說我也能猜得到。被救的女孩愛上了餘楓,而餘楓也愛上了她。郎有情,妾有意,他們不久就在一起了。

事實果然是這樣。

但他後麵的話,卻又讓我疑雲四起。

隻聽餘楓說:“我們在一起六個月,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六個月。誰知,就在我們談婚論嫁時,發生了一件事。”

他深吸一口氣,接著說:“我心底一直有個秘密,這個秘密連我身邊最親密的朋友都不知道。我隱瞞了很多年,終於在跟奕雲求婚的當晚忍不住說了出來。她知道後先是害怕,後是憤怒,接著是歇斯底裏。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內。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她第二天,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我……”說到這裏,他眼眶又濕了。

我和劉颯再次對視,彼此的眼神仿佛都在說:到底是什麼秘密?

但是餘楓並沒有透露的意思,我們也不便再問。

劉颯遞過去一張紙巾,問道:“那麼,那封慢遞,就是你在她離開之後寄的?”

餘楓點了點頭,“她離開之後,我失魂落魄,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她的樣子。但我也知道這個秘密對她的衝擊太大,她不太可能原諒我,所以就一直沒去找她。於是,我發了一封慢遞,讓她知道我用了十年時間,終於解決了自己的問題。我會一直等她,等到她原諒我為止!”他神情突然變得異常淒涼,繼續說:“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

劉颯趕忙勸慰:“餘先生,你不要灰心,雖然十年時間……是長了點。但是我相信,隻要對方心裏有你,在意這份感情,就一定會等著你的!”

餘楓表情灰敗地垂下頭去,道:“但願吧!”

他們倆盡情惆悵,我則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沒過多久,我終於在桌子下麵發現了讓我感興趣的東西。

那是幾張藍光DVD,有《霸王別姬》、《十二怒漢》、《勇敢的心》,居然還有我最愛的《機器人總動員》!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幾乎控製不住口水。

餘楓注意到我的表情,擺擺手說:“你要喜歡,就全送給你吧!”

我喜出望外,趕忙將DVD抓在手裏,感動地快要哭出來,連聲道謝。

劉颯在一旁極為不好意思,狠狠白了我一眼。

一回到店裏,我就把騙來的DVD放進筆記本電腦裏,興致高昂地看起來。剛看了沒幾分鐘,電腦突然“啪”地一聲給蓋上了。

我惱怒轉身,隻見劉颯比我還惱怒地站在我身後,怒喝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一驚,小心翼翼地說:“你剛說什麼了?”

劉颯咬著牙,強忍怒火,道:“我說:你覺不覺得餘楓的話有疑點?”

我一聽來了興致,趕忙說:“你也發現了?”

劉颯點點頭,負起手來,有模有樣地分析道:“我覺得,那個什麼奕雲,從初次見麵開始,就對餘楓設好了圈套!”

我聽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大姐,你的智商真是感人!難道你不覺得,有問題的應該是餘楓嗎?據他自己說,他英雄救美那天,風浪很大,兩人全部困在水裏。這時候,居然有一條漁船經過,救了他們……漁夫是傻的的嗎?那麼糟糕的天氣居然還要出海打漁?”

劉颯忙著辯解,但我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搶著說道:“還有,他說奕雲聽到自己的秘密之後立馬離開了他!你想想,奕雲是十年前搬走的,那是不是可以推斷,她在聽到餘楓的秘密之後,立即就搬家了?是什麼秘密,把人家嚇成這樣?”

我咽口唾沫潤了潤嗓,繼續說:“還有,餘楓在信上說,要奕雲給他十年的時間解決自己的問題。難道你就不好奇,到底是什麼問題,需要用十年時間去解決?”

劉颯聽得瞠目結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何嘗沒有這樣的懷疑?之前總是找個合理的解釋說服自己,但現在,我發現我的解釋實在太單薄了!”

我偷偷打開電腦,一邊繼續看我的電影,一邊說道:“想知道真相,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查!你可以先去問問奕雲的老鄰居,看有什麼線索。”

心裏卻暗道:你快去查吧!讓我安安靜靜看電影!

誰知劉颯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恍然道:“說得對!走,咱們現在就去!”

“什麼?咱們?”

我被劉颯生拉硬拽來到奕雲的舊居。

在我們眼前的,是一條弄堂。逼仄的羊腸小道縱深極長,兩邊都是年代久遠,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的二層小樓。街道散發著黴味,熊孩子們在臭水窪裏嬉戲。

奕雲的舊居就是二層小樓中的其中一棟。我們找到現在的房客問了下,那人是最近才搬過來的,在他之前,這房子不知轉手了多少家。

我們接著又堵了一位60歲左右的男子,那人想了半天說不知道,卻從屁股後麵摸出一個瓶子,神秘兮兮地說:“你們知道紐崔萊嗎?”

之後我們連續找了N個人,卻沒有一個人能提供有價值的信息。

我一心惦記《機器人總動員》,就催劉颯明天再來。卻見她朝左邊努了努嘴,說:“那不是小美嗎?”

我張目望去,見一個穿著粉藍色吊帶,白色熱褲的女孩正拿著相機對著一棟老房子拍照,正是小美。

我們相互打了招呼,走過去。小美笑問:“愛神同誌,有沒有給老板惹禍呀?”

劉颯搖頭道:“他呀,簡直是個禍精!對了,你來這裏做什麼?”

小美指了指身後的老房子,滿腹牢騷道:“被嗜血老板打發來拍什麼廈門老建築,不過收獲頗豐。不單單是建築,這裏的民風也很有特色。就像這家的老阿嬤,聽說祖祖輩輩加起來,已經在這所房子裏住了一百年了!”

我們一聽就來了精神,異口同聲道:“這位老阿嬤在哪裏?”

小美將我們帶到那位老阿嬤身邊,用閩南話說了一通,我們如聞天書,隻能在一旁傻站著。

接下去的時間,我們說一句,小美翻譯一句。問到奕雲時,老阿嬤麵色突顯沉重狀,低聲說:“那家人姓林,聽說女兒談了個男朋友,撞了邪啦,然後連夜搬走啦!”

我趕忙問:“什麼時候搬走的,您還記得嗎?”

老阿嬤說:“記得記得,那天正好是我小孫子的生日,11月21號。”

我心中一沉:果然不出所料,在餘楓坦白自己的秘密之後的第二天,這家人就著急忙慌地搬走了!

劉颯繼續問:“那您知不知道這家人到底撞了什麼邪?”

老阿嬤搖搖頭,“家醜,怎麼好跟外人說嘛?”

我們一想也是,這個秘密除非餘楓或林奕雲親口告訴我們,否則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

我們再也問不出什麼消息,就告別了老阿嬤和小美,心事重重地回到鼓浪嶼。

離店門還有幾十米,我就遠遠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那人身形清臒,湖藍色的休閑西裝緊緊裹在身上,無聊地踢著小石子,顯然是等了很長時間。

聽到我們的腳步聲,那人循聲望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你們回來啦!”

劉颯抬頭一看,驚喜道:“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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