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高懸在天際,隱約照亮前路。
由於天色已晚,附近的酒店已經基本已經被預定的差不多了。
溫知許艱難的拖著行李箱,跑了三個酒店才勉強訂到一間房間。
等她整理好,躺在床上,早已是淩晨。
手機安安靜靜,溫家人沒有傳來一聲問候。
或者現在還沒人發現她的離開吧。
不過疲憊早已讓她不暇顧及。
係統突然上線,冰冷的機械音宣布:“宿主,由於你之前多次拒絕脫離世界,本次離開隻能以重病的形式。”
十五年的相處,它也有些不忍:“我會盡力屏蔽你的痛苦。”
話音剛落,疼痛便以洶湧之勢傳來。
溫知許疼出一頭冷汗,唇色煞白,抬眼間看到誤觸的溫知瑤的朋友圈。
是一段視頻。
溫羨川抱起溫知瑤溫柔轉圈,身後的溫父溫母則一臉寵溺,眼神溫柔的快要滴出水來。
他們的笑聲透過屏幕,毫不掩飾歡愉。
視頻的最後,溫父微笑著說:“兒女都陪在身邊,我人生終於圓滿了。”
手機掉落在枕邊,視頻循環播放。
可溫知許已經沒有力氣去點擊暫停,睜著眼睛望向虛空,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的枕邊。
她想,原來即使有她陪伴的十五年,溫父也從沒有一刻圓滿。
身體和心臟都很痛,不知不覺間,溫知許就這樣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溫知許直接打車去了醫院,購買止痛藥。
哪怕經過係統的屏蔽,身體上的痛苦還是讓溫知許無法忍受。
醫生麵容凝重,“你的家屬呢?你的情況我要和你的家屬說。”
沒有猶豫,溫知許淡淡說:“我就一個人,沒有家屬。”
醫生寫病曆的手一頓,眼神出現幾分憐憫:“你的情況很差,已經屬於胃癌晚期,樂觀估計也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溫知許搖頭不語將病曆單裝進包裏,撐著身子走出了診室。
轉頭卻意外看到了被圍擁著的溫知瑤。
溫羨川臂彎挎著她的包,一手攙扶著她,眼神中盡是關切。
溫母更是慌亂:“怎麼會發燒了呢?我的乖寶怎麼這麼可憐。”
溫知許攥著包的手用力到泛白,卻還是閃身躲到一邊。
他們一家人親密的時刻,她不能出去打擾。
不顧醫生的疑惑,她又在診室呆兩分鐘,才推門出去。
誰料,溫家人竟還坐在長椅上等待。
一旁幫忙掛號的護士,捏著溫知瑤的身份證,好奇問:“你是不是還有個姐妹,今天我見了個和你很像的名字。”
溫知許離開的腳步頓住,下意識想聽聽他們的回答。
今早護士也給她掛了號,所謂名字很像,應該就是她了。
溫母愣了下,下意識開口:“我家就瑤瑤一個女兒。”
“那還真是巧了。”護士笑笑。
“溫知許、溫知瑤,你們兩家還真是有緣。”她自言自語。
“什麼?!”
溫母和溫羨川同時一怔,腦海中瞬間閃過什麼,立刻反問:
“你說那人叫什麼?”
護士被他們的反應嚇到,小聲重複了句:“溫知許啊。”
“喏,就在那呢。”
溫知許沒想到護士會直接把自己指出來,再想躲閃卻也來不及了。
溫母和溫羨川轉過身來,對上她的視線,有些震驚:
“知許,你怎麼在這裏?”
“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