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佩瑜回到家已經是深夜。
整個交流會後場,她都躲在了衛生間沒有出來。
害怕被人發現自己狼狽的樣子。
別墅的燈已經熄滅,屋子裏一片漆黑。
隻有葉文琛的臥室透出微弱的光。
從縫隙裏,看見葉文琛閉著眼皺眉靠在軟椅上,不甚舒服的樣子。
想來是因為晚上的交流會,應酬喝多了酒。
許佩瑜站在門口躊躇了半響,轉身下樓煮了一碗醒酒湯。
推開房門的時候,葉文琛睜眼望過來。
或許是因為還不夠清醒,望向許佩瑜的神情中帶著些許溫柔。
看得許佩瑜一陣恍惚,恍然間好像回到了之前被寵愛的十幾年。
葉文琛開始躲避她,即使有避不開的時候。
他也總是露出不耐的模樣,仿佛和許佩瑜站在同一個空間裏便是什麼天大的折磨。
那烏黑的瞳孔裏總會有冷淡的厭惡,就如同現在看自己的一般。
許佩瑜被那目光刺醒,從過去的緬懷中清醒過來。
那淡淡的溫柔轉瞬即逝,就好像是她的幻覺一般。
許佩瑜將手中的的醒酒湯遞到葉文琛麵前。
他卻看也不看,麵帶審視的看著許佩瑜。
“你晚上去哪了,做了這麼失禮的事,我教你的禮數都被丟到腦後了嗎?”
“對不起師傅我......”
許佩瑜低了低頭,臉上滿是慚愧,眼裏還有著沉溺過往的一些迷戀。
葉文琛瞧見了,麵色瞬間陰沉下來,眼神帶上了一絲憤怒。
“你是不是還想著那事?跟你說過了,我是你師傅,收起你那些臟心思!不然就從家裏搬出去!”
許佩瑜見他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心裏一陣苦笑。
“對不起....師傅,我會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的。”
說著低下頭,將自己泛紅的眼睛藏在了陰影下。
放下了醒酒湯,許佩瑜輕聲退了出去,將葉文琛冰冷的麵孔隔絕在了身後。
即使一遍遍的勸說自己要放棄,可心裏還是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或許正是因曾經得到過他的愛。
才會在失去的時候格外的痛苦吧。
許佩瑜躺在床上,暖色的房間布置的溫馨舒適。
可她卻感覺手腳冰冷。
這曾是葉文琛親自給她布置的房間。
可如今,待在這裏,隻覺得空蕩寂寥。
曾經讓她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也變得不再有歸屬感。
許佩瑜苦笑,想到在書房裏葉文琛冷淡的讓自己離開。
那冰冷的神色一遍遍的浮現在眼前。
或許葉文琛早已不想再見到自己。
可偏偏他是一個重情義的人。
做不到將世交家的孤女趕出家門。
所以落得現在兩人都難堪的下場。
床頭的鐘表滴答滴答的走著聲。
許佩瑜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再醒來竟然已過了早飯點。
瞧見時間,許佩瑜立馬驚醒。
腦子裏第一瞬想到的是葉文琛有沒有吃過早餐。
往日裏,家裏的餐食都是自己準備的。
許佩瑜趕緊從床上坐起收拾好。
急促的走到餐廳,卻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容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