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門外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周嶼幾乎是衝進來的。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宋晚身上,滿是焦急與關切:“晚晚,怎麼了?”
那熟稔親昵的口吻,像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刺進我心口。
我看著許久未曾回來的周嶼,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我們三年的夫妻情分,竟然都抵不上宋晚的一通電話。
宋晚在他心裏,就那麼重要嗎。
宋晚見周嶼過來,於是泫然欲泣地往他懷裏靠了靠:
“阿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來你家的。”
“我剛回國,無依無靠的,也不知道去哪裏,突然想看看我們曾經在一起的地方有沒有變化,就過來了。”
“這裏還是從前的樣子,真好,讓我又有了家的感覺。”
可我分明看到她眼中閃過的那絲得意,哪裏有半分無依無靠的可憐模樣。
我聽著她那矯揉造作的話語,怒火中燒:
“宋晚,這裏是我家,可不是你的什麼避風港。”
“你口口聲聲說無依無靠,怎麼,出國那幾年都沒學會獨立,還得靠著別人家來找歸屬感?”
我看著宋晚被我氣到鐵青的臉色,大方淑女的形象快要裝不下去,又忍著不能發作的樣子,心中鬱氣才稍作緩和。
沒等宋晚回複,周嶼卻轉頭盯著我,他的眼神冰冷,話語中滿是威脅向我吼道:
“紀灣,給我適可而止。”
“晚晚自小雙親去世,無依無靠,她沒有你的家世,但她有我給她撐腰,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她。”
“你要是有意見,盡管衝我發作,別為難她。”
我被他吼的微微一愣。
突然想起上一次見到他這幅樣子,還是三年前我和他一起出席宴會的時候。
當時有人故意將紅酒灑在我裙子上,還惡人先告狀,說我碰瓷,他也是這樣為我抱不平的。
彼時周嶼才剛剛坐上周氏總經理的位子,公司裏有許多人不服他。
但他卻絲毫不顧對麵是合作方的女兒,固執的要求她給我道歉。
最後如他所願,對方和我道歉了,可與周氏的合作也黃了。
我覺得不值,他卻安慰我說:
“灣灣,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讓你受委屈,什麼都沒有你重要。”
說完他便自顧自調笑道:“合作沒了可以再找,可老婆沒了就是真的沒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好像有星辰大海,我也為此深深沉迷。
可如今,我記得,他卻食言了。
他全然不管,是不是宋晚先來家裏挑釁我。
也不在意,我是否受了委屈。
隻叫我別為難她。
他說他會為宋晚撐腰。
那我呢。
他帶著宋晚離開的背影越發模糊,我揉揉眼睛,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卻終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