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單方麵和陸川冷戰,陸川煩躁卻又毫無辦法。
他隻能格外黏住我,幾乎到了亦步亦趨的地步。
就連我去廚房倒杯水也跟著,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我不由想起陸爸陸媽去世那年。
他也是這樣,像是生怕被遺棄般。
陸川平日裏從不早起,可今日卻破天荒地早起。
他圍著熊貓圍裙在餐桌旁忙碌著,餐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粥,還有我愛吃的荷包蛋散發著誘人香氣。
見我出來,他抬頭滿眼希冀地望著我。
紅通通的眼底全是慌亂。
「老婆我錯了,岩岩的治療費我來想辦法,我會讓可奇將別墅賣掉,買一座高檔公寓,將錢拿回來給女兒看病,你別氣了......也別不理我」
我歎氣,看著忐忑不安的陸川,終究是心軟了。
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卷發。
「陸川我不反對你報恩,隻是女兒是我的底線」
他忙不迭地點頭,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享受地眯起眼。
可是陸川,再次對弄丟了我的信任。
6
我和女兒眼巴巴等了半年才等到的腎源,被另一個排在女兒後麵的患者捷足先登。
原因是手術費不夠,護士說錢在術前被陸川劃走了。
我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原地。
當時女兒躺在病床上,眼底是希冀和憧憬,卻隨著護士的話語落下,湮滅成絕望。
明明就差一步,女兒即將要被推入手術室,一切都會好起來,可......
我瘋了一樣給陸川打電話。
電話被接起,可那頭卻傳來慕可奇那炫耀得意的聲音。
「我公寓遭遇賊了,陸川正在陪我做筆錄呢!忙沒空接你這無聊的電話......哦對了陸川讓我挑選安保措施最嚴謹的新樓盤別墅區呢」
「讓陸川接電話」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道。
剛剛還得意揚揚的慕可奇此刻卻突然變得柔弱無比,聲音細若蚊蚋:
「打錯了,是推銷電話」
緊接著,一陣刺耳的嘟嘟嘟忙音。
如同冰冷的嘲笑,將我最後的希望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