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律師,麻煩擬定一下追討書,對我丈夫將婚內共同財產未經過我同意贈予對方,我現在要討」
電話被陸川奪走掛斷,他臉上難看得很,眼底皆是不讚同和對我的譴責。
「可奇已經失去家人了,你為什麼還要咄咄相逼,就不能寬容點,錢沒了可以再賺,岩岩的病一時又死不了......」
看著陸川著急跳腳的樣子。
我心口堵得慌,眼前這個相互扶持走過二十多年,雖然有演戲的成分,可是怎麼可能沒有半點真心。
所以在這一刻,我突然覺得他無比陌生。
我曾經以為全世界背叛我,陸川和女兒也一定會是那兩個例外。
沒想到現實卻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這就是屬於白月光的魅力?
於是我決定從新審視我和陸川的關係,虛情假意本就不能真的動心。
動心的人,會輸得一敗塗地。
還好我及時清醒。
陸川不知道其實我是有三歲之前的記憶的,一直都記得我是被陸媽拐賣來的。
拐來後沒多久,我就生了一場重病。
迷迷糊糊間一道溫柔的聲音,置入我的腦海。
不斷告訴我要感恩把我從孤兒院,領養回家的陸爸陸媽。
病好後,我忘掉了三歲前所有的記憶,認賊做父母。
起初他們待還是我很好的,大概是想讓我給他們養老。
可不幸的是領養我的第二年,一直懷不上的陸媽懷孕了。
當時陸媽媽高看我的眼神複雜極了,有一次經過陸媽房門口我偷聽到她和陸爸的談話。
陸媽說準備將我送到孤兒院,才剛剛四歲的我很惶恐。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我更加懂事,有眼力見,家務也搶著做。
不僅如此我還用這一年多存下的零用錢請了最便宜的群演,讓他忽悠陸爸,說我是他們家的小福星。
本來陸爸是不太信的,可是耐不住那群演的大爺演技十分精湛,不輸十年老戲骨。
加上陸爸聯想到,收養我不到一年他老婆就懷了孕。
寧可信其有之下,最後陸爸拍板決定留下我,反正隻是多一雙筷子的事。
於是有了那日午後陸媽找我談話。
陸媽的神情很冷漠對我說要繼續收養我的條件,就是給他們家當童養媳。
我點頭了。
從小陸川是家裏所有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所以養成了他從不把我的狠話放在心上。
因為他知道,不論我受了多大的委屈,總是會自我調節好情緒,然後一次次原諒他。
不患寡而患不均,小小年紀的我麵對越來越偏心的陸爸陸媽。
一次次地做心理建設,告訴自己要擺清自己的地位啊陸冉。
不可以嫉妒,不可以失落,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奢侈的情緒。
我沒有資格,因為我隻是個被領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