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歲生日這天,我孤身一人去醫院,取回了確診報告。
電話那頭,沈辭南冷漠的聲音傳來。
“寧知意你別裝了,你這種把戲我見多了!”
這些年我為他掏心掏肺,傾盡所有,卻始終捂不熱他的心。
五周年結婚紀念日那天,我簽好離婚協議書,瀟灑轉身。
“沈辭南,這次換我不要你了!”
他撕碎協議,冷冷一笑。
“欲擒故縱?寧知意,你以為我還會上當?”
他不知道,我已確診胃癌晚期,隻剩半年可活。
直到無意間發現抽屜裏的那封確診報告,他才發了瘋地滿世界找我。
可是沈辭南,我今生今世,來生來世,都與你再無瓜葛!
——
“寧知意,你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沈辭南的聲音,像從冰窖裏撈出來似的,冷得我打了個激靈。
我捂著胃部,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卻還強撐著抬起頭,看向那個讓我又愛又恨的男人。
“辭南......我胃疼......真的好疼!”
“胃疼?”沈辭南嗤笑一聲。
那眼神,像在看一個演技拙劣的小醜。
“寧知意,這招你用多少次了?”
“你不膩,我都膩了!”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可辯駁。
是啊,這招我用了多少次?
從他的白月光回國開始,我就像個跳梁小醜一樣。
一次次“裝病”,又一次次被他無情拆穿。
可這次,我是真的疼啊!
胃裏像有一把刀在攪動,疼得我眼前一陣陣發黑。
“怎麼,不裝了?”沈辭南步步緊逼。
“還是說,你覺得這招對我沒用,準備換個新花樣?”
“沈辭南,你一定要這樣羞辱我嗎?”
我咬著牙,強忍劇痛,“”
沈辭南冷笑,“你當初費盡心思、不擇手段地逼我娶你,才意識到自己不堪?”
“你現在又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給誰看呢?”
“我......”
我竟一時,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猶記得高二那年,我父母在一次交通意外中喪生。
因為我品學兼優,當時便被沈氏集團推行的慈善助學項目,選為重點資助對象。
而我也在江城大學的開學典禮上,見到了作為優秀校友代表出席的沈辭南。
他年長我五歲,是沈氏集團的未來掌權人,也是我的資助人。
我承認,是我不自量力,是我死皮賴臉地要以身相許。
可那時,我是真的愛慕他、崇拜他!
我以為隻要掏心掏肺地對他好,總有一天,他會被我的真情實意打動。
可現在看來,我錯了,簡直錯得離譜!
“寧知意,我告訴你,別再給我耍什麼花招!”
沈辭南的聲音陡然提高,“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心疼你嗎?”
“做夢!”
“沒有,我真的沒有......”我虛弱地辯解著。
“沒有?”沈辭南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處處針對語桐?”
“她回國沒多久,你就在工作上給她使絆子,聯合其他同事排擠她,你安的什麼心?”
薑語桐!又是薑語桐!
那個女人,簡直就是我的克星!
她是沈辭南年少時的白月光,畢業於法國皇家設計學院。
她的富商丈夫半年前去世,但遺囑卻寫著將遺產全部捐出。
令人笑掉大牙的是,富商的大兒子還提交了她不甘寂寞、婚內出軌的證據。
以至於薑語桐的如意算盤落空,最後一分錢都沒撈著。
於是她灰溜溜地回國,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了英俊多金,又對她一往情深的沈辭南。
最狗血的是,薑語桐還空降到我們至臻珠寶公司。
成了新任設計部總監,我的頂頭上司!
“我從沒有針對過她,反而是她......”
“夠了!”沈辭南粗暴地打斷我。
“寧知意,你還要狡辯到什麼時候?”
“語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裏比你清楚!”
“她溫柔善良,才華橫溢,怎麼可能跟你這種人計較?”
“嗬嗬......”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溫柔善良?才華橫溢?
沈辭南,你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薑語桐那個女人,表麵上柔柔弱弱,背地裏卻比誰都陰狠!
她一來公司就搶了我的項目,還公報私仇,處處給我穿小鞋。
但我為了沈辭南,一直選擇隱忍。
可這些隻要稍加調查就能驗證的事實,沈辭南根本不信。
在他眼裏,薑語桐就是朵純潔無瑕的小白花。
而我,就是個心機深沉、貪慕虛榮的拜金女!
“沈辭南,你愛信不信!”
我一把推開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可胃裏的劇痛,卻讓我再次跌回沙發上。
“寧知意,你給我聽好了!”
沈辭南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聲音冰冷異常。
“別再傷害語桐,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我看著他決然離開的背影,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