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台高照,愛意滾燙。
我看到日光傾斜而下。
我把一腔孤勇交給了漫漫長路,說出了那三個字:【。】
婚禮進行了兩個小時。
等出來時,太陽已落至地平線。
外麵下起了大雪。
季霆鋒牽著我的手,漫步在被大雪覆蓋的街道,深一腳淺一腳,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宋時電話打進來,語調裏是掩飾不住的開心,
【年年,晚晚她手術出來沒事了!】
【這會她還在睡覺,我抽空給你打個電話。醫生說她是急性闌尾,幸好送來的及時。再晚一點我都不敢想。】
【年年,你給我做的那個養胃山藥小米粥是怎麼做的?外麵買的和你做的不一樣,你把教程發我手機上,晚晚手術後需要吃點養胃的。】
天色昏暗,風席卷著雪拍打在臉上,好冷。
宋時經常應酬,胃不好。
我為了照顧他的健康,自學了食療。
為什麼不一樣,因為熬煮時我每一刻都在不停的攪動,讓米油更充分的揮發出來。
和宋時在一起的3年,他從未為我下過廚。
而此刻,他是為了另一個女人洗手做羹湯。
我剛準備掛掉電話,一個溫柔虛弱的聲音傳來:
【宋時你和誰講話呢?】
【沒...沒誰。】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肚子餓不餓,想吃什麼告訴我?】
這種柔聲細語的體貼,就算是我們戀愛最濃的時候,宋時也沒有給過我。
護士推門進來換水,
【這瓶水掛完,觀察一下,沒事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你男朋友對你真好,你手術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外麵等著寸步不離,都急瘋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手術室外的男人流眼淚。】
緊接著是女人一陣嬌嗔的埋怨,電話那頭一片祥和。
我默默掛斷了電話。
突然覺得密密麻麻的疼痛遍布全身,一種重重的壓迫感,讓人呼吸急迫。
季霆鋒察覺到我的反常,緊握的手被突然鬆開,又緩緩變成十指相扣的交融。
是全然的相依,是隱晦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