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家驚聞此話，都呆住了,莊雅走過去勸住還在不停哭泣地嫂子：“你別著急，慢慢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嫂子抹了把眼淚，把嚕嚕和曉宇摟過來坐在自己兩旁，平靜了一下心情開始敘述事情的真相：“當年我和老魯結婚後，那段時間他暫時忘掉了煩惱，也是他最開心的日子。當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失去了理智，一心想著複仇，看到你也生了個女兒，突然一個念頭衝出腦海.後來就發生了那件荒唐的事情，兩個孩子調了包。他說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動機，反正就是想報複解氣。這個作孽的啊，她就沒想想你的感受，沒想想我的感受。”

“三天後我們回了家，就把你的孩子曉宇抱回來了，我們的孩子嚕嚕就留在了你身邊。”嫂子抱住莊雅使勁的搖晃著說：“對不起，對不起了，我代老魯向你賠罪。”說著打開手裏的小包，裏麵有兩個綁在新生嬰兒腳上的標記布帶子。當時醫院管理鬆懈，經常有丟失標記帶子的現象，所以給每個孩子綁兩個，手上一個，腳上一個，老魯就把腳上的留了起來。”莊雅接過來看到上邊一個寫著莊雅的名字，一個寫著嫂子的名字。莊雅把兩個帶子緊緊的握在手上，滿臉淚水。

“回來後，老魯恍恍惚惚的好幾天，慢慢的清醒了，發現自己幹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可已經無法挽回。更不能找你去坦白。他說本來就無法麵對你，更不能說出來了。結果就將錯就錯了。從此在他的心裏又增添了一個心結，而且這個心結越來越沉重。隨著孩子越來越大，他也快要崩潰了。後來他就做了個決定，離開我們。他想逃避，可是能逃到哪裏啊，怎麼逃也逃避不了現實。最後他逃避了自己，把自己徹徹底底的封閉了起來。把一切事情封閉在自己的心理，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承受著良心的譴責。”說到這裏，她把兩個孩子緊緊地摟了摟，接著說：“這些都是他後來寫了那封信的時候告訴我的，當我聽到事情的真相時，當然是無法相信，也無法原諒他。我痛苦極了，想馬上找到你說明所有的真相，他死活攔住，不讓說出真相。他說我把這一切告訴你，就是讓你知道真相，我對不起你，也不請求你的諒解，我是個罪人，不知道今後如何活下去了，我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樣子也很心疼，他提出了離婚，我也感覺到無法再繼續生活下去了，就同意了。她臨走的時候看了看女兒，痛苦的對我說一定要好好對待孩子。然後他在我麵前跪下來，請求我寬恕她，並要求我要保守秘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一定不能說出來。妹子啊，你知道老魯是個好人啊，看他這個樣子，我非常的痛苦，後來就原諒了他。也許這是老天爺的旨意吧，給我們送來了曉宇，這孩子從小懂事，從不提他爸爸的事情，我知道孩子受了不少委屈，孩子的懂事給了我寬慰，俺們娘倆就這樣相依為命過來了。“妹子啊”嫂子直愣愣的看著莊雅說：“老魯離開了我們，是裝著沉重的負擔走的，他這一走將孤獨的度過下半輩子，我知道他是在懲罰自己，折磨自己。當時我沒問具體去哪裏，但我知道是去了你那。走的頭幾年還托老連長給我們寄過錢，後來就再也沒寄過錢了，也沒有來過一封信。再後來我們就搬家了，搬到現在這個地方。以後就不知道他的消息了。直到這次妹子來，才知道他已經可憐啊可悲啊，老天到底是怎麼了？這是什麼事情啊”嫂子抽泣的說不出話來了。

老連長聽到這裏接過話說：“是的，頭幾年老魯讓我幫他寄過錢，後來，他單位有一個職工家裏很困難，孩子讀高中上不起學，老魯就資助他上學直到孩子畢業。後來又給你們寄錢去，卻被告知沒有此人，寄過幾次，都退回來了，我當時說去找找你們，老魯說算了吧，也許有意躲開了，留下的這三萬元可能是他存著給你們的。”

嫂子講完了全部的事情真相，莊雅和嫂子和兩個孩子一起抱頭痛哭，大家也都擦著止也止不住的淚水。就這樣過了許久，也許事情太離奇，也許經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創傷，大家都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法來麵對。老連長起身走過來一手放在莊雅肩膀上，一手放在嫂子肩頭輕輕的拍了拍，表示無言的安慰。許久，江南走過來打破了沉默：“大家都別難過了，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孩子們也長大了，也懂事了，她們會處理好的。要走的擋不住，要來的還是要來，咱們都抬起頭朝前看，前邊還有很長的路程，還有更多的美好和幸福。”

這個年大家過的心情十分複雜，江南使出所有本事安慰大家，將每天的活動安排的滿滿的。他們到魯繼中的墓前掃墓吊唁，嚕嚕和曉宇分別磕了頭，莊雅久久站在墓前一句話不說，她慢慢蹲下，將那兩隻帶子埋在墳前，將那兩本《外國選》在墳前燒掉。一切的一切都埋葬了吧，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老魯你安心吧！我們都諒解你了，在那邊你可以放下心結輕鬆的好好過吧！兩個女兒都長大了，都很優秀，你存下的三萬元，老連長硬是分配給了兩個女兒。以後我們會常來看你的！我親愛的哥哥，你安息吧！”莊雅默默地對老魯說著。

年就要過完了，大家在江南熱心周到的照顧下，心情有些緩解了。正月初八這天是啟程的日子，江南安排好了一切，一行人來到火車站，依依不舍，大家約定以後每年都回這裏來過年，來看看老魯。

滴火車鳴笛送走了大家，莊雅和江南走出火車站，望著前方呼嘯而去的火車，莊雅長長的歎了口氣。江南把莊雅攬入懷中撫模著她柔弱的肩頭輕輕地說：“一切都過去了，明天會更好。”莊雅慢慢地把頭埋入他胸前，淚水浸濕了他的衣服。半年後，莊雅和江南舉行了婚禮！

婚後，莊雅和江南過著幸福的生活，江南雖然小莊雅7.8歲，但他的成熟和穩重，讓莊雅感到了一種來自男人的溫暖。不久發生了一件誰也想不到的事情，莊雅和江南結婚後竟然懷孕了，對於一個已50歲的女人，而且身為副市長這樣一個身份來說，這件事確實有些尷尬，是否保留這個孩子，他們倆討論的很認真，最後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十月懷胎，莊雅剖月複產生下一個胖胖可愛的兒子，取名：江一凡。有了小一凡，莊雅的生活每天都充滿了歡樂。這期間，莊雅辭去了副市長的職務，調整到了市政協工作。

兩年後。

莊雅自從市領導位置下來到政協後，肩上的擔子減輕了，壓力也小了。業餘時間她參加了市老年大學舉辦的老幹部業餘寫作輔導班。早在年輕時候莊雅就酷愛，尤其喜歡散文，她經常自己沉浸在那一篇篇優美的文字中度過一個個孤獨的夜晚，那些美好的文字給她生活帶來一絲溫暖，她曾經對江南說過，在心底有一個夢想，有一個作家的夢想。江南十分理解她，也非常支持她。婚後，他們第一次一起去旅遊，去的是美麗的新疆，一路上領略著沿途的風景，享受著自然山山水水的愜意，莊雅感到了生活的美好和激情。當他們來到美麗的巴音布魯克大草原，一眼看去綠草茵銀、牛羊成群，據說每到仲夏季節，草原上鮮花盛開，爭奇鬥豔。從吐魯番盆地到和田農村，從塔裏木墾區到伊犁河穀，幾乎無處沒有瓜田，無處不種果樹。莊雅被這美麗的風景徹底征服了，她十分激動，頓時有一肚子話欲傾訴，至今想起來還激動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