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姐,這次賭什麼?”黃毛青年叼著煙,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昨天他可是差點倒在血站,那副狼狽樣,嘖嘖。”
君凝漫不經心劃著手機屏幕,黑色碎發垂落肩頭。
“不如一會兒讓醫生告訴他,凝姐懷孕了,但是沒保住!”
“哈哈哈哈,再讓凝姐畫個憔悴的妝,在他麵前掉幾滴眼淚。”
他們語氣裏的羞辱不絕於耳。
“既然這樣,不如這次就賭他會不會從住院部天台跳下去。”
“畢竟,他那麼希望和我有個孩子。”
君凝輕啟朱唇,聲音冷淡得仿佛在談論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
說罷,她拿起一旁的金屬打火機,修長的手指靈活轉動,打火機反射出森冷的光。
“哈哈,凝姐,你可真會找樂子!就他這樣的軟蛋,我看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跳。”
姐妹們笑得前俯後仰,臉上的輕蔑之意毫不掩飾。
“他做得再多,在我眼裏,也就是個一文不值的廢物。”
“怎麼不繼續說了?”
宋雲祁抬步推開病房門,琥珀色瞳孔在陰影裏泛著野獸.般的幽光
“不是最愛看我被你們當猴耍?”
病房陡然死寂。黃毛的煙掉在真絲被麵上,燙出焦黑的洞。
“君凝,你不是墜崖大出血快死了?我聽你的解釋。”
解釋?可笑。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讓凝姐向你解釋。”
“看看你現在這副窩囊樣,真是讓人作嘔。”黃毛越說越起勁,一腳踢倒椅子,發出沉悶的聲響。
“以為自己在演偶像劇呢?英雄救美?省省吧,就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我一拳就能把你撂倒。”
君凝把玩著打火機,走上前幾步,在宋雲祁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快死了又怎樣?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我的救命稻草了?”
“可笑至極,你不過是我無聊時的一個玩物罷了。”
君凝隻是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謊言被拆穿的窘迫。
她的眼裏更多的反而是得意。
宋雲祁忽然暴起,手機砸在牆上迸濺出藍色電花。
他掐住她下巴的力道像要捏碎瓷器,溫熱的呼吸卻拂過她顫抖的睫毛。
“是又怎樣?你費盡心思讓我和紀初堯分手時,就該想到......”
“君凝!”一道清冷的男聲突兀響起。
穿著高定西裝的男人被推著輪椅進來,無名指鑽戒折射出冰冷的光。
“不是說好今天去試婚紗嗎?怎麼還和這種......”
他挑剔的目光掃過宋雲祁洗的發白的牛仔褲,輕蔑開口。
“......下等人,糾纏?”
宋雲祁的手猛地一顫,像是被燙到一般鬆開了君凝的下巴。
他緩緩轉頭,看向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紀初堯。
曾經,他隻在君凝的隻言片語中聽過這個名字,而此刻,這個男人卻以這樣的姿態,如此刺眼地出現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