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客廳的地板上。
傅庭州站在門後,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蘇枝夏俯身吻著蘇行慎。
她呼吸紊亂,修長的手指掐著蘇行慎的腰,仿佛要把這六年的克製全部宣泄出來。
“行慎……”
“行慎……”
蘇枝夏低啞地喚著蘇行慎的名字,嗓音裏滿是傅庭州從未聽過的繾綣。
不知過了多久,蘇枝夏才像是突然驚醒,指腹輕輕擦去蘇行慎唇角的濕潤。
她重新戴好佛珠,又變回了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模樣。
傅庭州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他勉強保持清醒。
他猛地轉身,無聲地關上門,把自己埋進被子裏。
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他知道,蘇枝夏又去了禪房。
他閉上眼睛,這些年勾引蘇枝夏的點點滴滴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中——
他曾赤裸著上身在她誦經時“不小心”跌倒,卻被她用佛經穩穩隔開;
故意在她沐浴時送浴巾,她卻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才開門;
假裝醉酒往她身上倒,結果被她用一根手指抵著額頭推開……
他的一切努力在過去都如同石沉大海,可如今看來,原來真正能讓她動心的人,哪怕一個字,都能讓她失控到萬劫不複。
眼淚流了滿麵,但很快就被他擦掉。沒關係,他傅庭州也不是沒人要。
從今往後,她愛她的養弟,他尋自己的快活。
第二天醒來時,蘇枝夏和蘇行慎已經在吃早餐了。
蘇行慎摸了摸自己的唇,嘟囔道:“姐,我是不是過敏了啊?怎麼我醒來嘴巴都紅了?”
蘇枝夏動作一頓,嗓音低沉:“等會讓傭人拿藥給你塗。”
這時,傅庭州看到桌上有個禮盒,打開一看,是一個價值上億的古董。
他扯了扯唇,聲音裏帶著幾分諷刺:“你還挺舍得下血本。”
蘇行慎湊過來看了一眼,語氣裏帶著幾分酸意:“姐,原來你平常對姐夫這麼好啊?我還以為你老古板,整天隻知道禮佛,不懂疼老公呢。”
傅庭州抬頭看向蘇枝夏,卻發現她眸光微斂,似乎並不打算解釋這個禮物其實是作為蘇行慎砸破他頭的補償。
實際上,平日裏蘇枝夏根本不在乎他喜歡什麼,更不會費心思琢磨送他什麼。
蘇枝夏隻是淡淡“嗯”了一聲,起身道:“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臨走前,她看了一眼蘇行慎,嗓音微沉:“在家乖一點,別墅裏哪裏都可以去,除了禪房。”
蘇行慎不解地問:“為什麼?”
蘇枝夏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可傅庭州心裏清楚——禪房裏,藏著她最隱秘的欲望。
傅庭州吃完早餐就回了房間,他實在不想和蘇行慎共處一室。
可等他午睡醒來,卻發現自己的頭發被人剪得參差不齊,像狗啃過一般。
他連忙衝出去,就看見蘇行慎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他的頭發,笑嘻嘻地編織著什麼。
幾乎是瞬間,他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你亂剪我頭發?”傅庭州聲音發顫。
蘇行慎抬起頭,笑得一臉坦然:“是啊,學校需要做手工藝品,我打算做頂假發。”
說著,晃了晃手中的發絲,“姐夫的發色還不錯,又黑又亮。”
傅庭州隻覺得渾身發冷,再也忍不住,衝上去狠狠甩給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客廳裏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