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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爺和苗寨老寨主是死對頭,

我和老寨主孫子祝由自然勢不兩立。

但祝由長得實在是我的菜,

喜歡慘了的我天天表麵冷淡做戲,

其實背地裏琢磨著該怎麼偷吃點他的情蠱把人綁在身邊。

祝由這小子防我像防賊,把自己的瓶瓶罐罐看得死緊,

平時一臉高傲冷淡,惜字如金,

沒想到世家聯姻宴會上,我看到祝由哆嗦著往我的湯裏撒催情藥,

我看不過眼,抓住他的手倒個幹淨,

還舔了兩下瓶口,不放心問,

「這分量夠嗎?」

1

我和祝由從小針鋒相對到現在,互相看不順眼,

小時候他還算靦腆可愛,不知道怎麼回事,越長大越冷淡矜貴,天天臉臭的一批。

我家練武,他家煉蠱,

他爺爺罵我爺爺四肢發達空有蠻力,我也是個沒腦子的,

我爺爺罵他爺爺偷偷摸摸淨使陰招,祝由也上梁不正下梁歪,弱不禁風小白臉一個。

從小教我,我們家的家訓就是和祝家勢不兩立!

雖然在這樣的熏陶下長大,我很難對祝由有好感,

但問題就在於,祝由實在太符合我的喜好了,無論是冷淡精致的五官,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還是一副死人樣的麵癱臉,我都很喜歡。

說白點,咳咳,我饞他身子。

但是在一起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除非祝由也瘋了,而且我們都和家裏斷絕關係流浪街頭。

所以我打算,把人吃到嘴就算了,這就需要一些契機。

比如說,祝由煉製的亂七八糟的蠱蟲。

聽說什麼功效的都有,如果祝由不小心誤食了催情蠱之類的東西,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幫幫他。

所以我抓住所有的機會探查他的蠱皿,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如果有我需要的,就偷偷摸摸搞到手。

但這小子看的緊,我還沒成功過,而且還中招幾次。

不知道他為了報複我,偷偷在我的飯菜裏放了些什麼奇怪的蟲子,幸好我身體強健,每次都是鬧上幾次肚子也就好了。

祝由看到我滿血複活歸來,總是一臉失望,我就衝他挑釁。

「你等著,我找到你的情蠱就喂給福寶吃。」

福寶是我家的看門犬,曾經在祝由小時候咬過他的屁股,肯定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

因為每次我這樣說,祝由的麵癱臉就會更臭,然後發瘋似的研究他那些蟲子,也許準備給我致命一擊。

但我最近沒空偷他蠱皿,因為爺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忙著給我相親。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爸都會偷親小女孩了!」

看著麵前的畫像,都比祝由差遠了,沒興趣。

「月底我把人都叫來給你看看,好讓祝家那糟老頭子看看我孫女有多搶手!」

我翻個白眼,就知道爺爺又被老對頭嘲諷了。

但爺爺說到做到,月底的晚宴按時舉辦,我對著人臉都笑僵了,準備偷溜到後廚去把肚子填飽。

忽然看見祝由在走廊上一閃而過的身影,我一個激靈下意識躲在一旁的柱子後,思索他是不是又要故技重施讓我在晚宴上出醜。

月光在祝由的鼻梁與下頜間切出利落的弧度,睫毛微顫,耳側的細碎銀環搖晃,耳後的靛藍刺青若隱若現,隱沒於衣領之下。

手裏拿著一小包藥粉,正往我吩咐下人做的銀耳羹裏傾倒。

我努力辨認那顫抖的字跡,歡情粉!正合我意。

不知道祝由的手怎麼回事,抖個不停,那本就不多的藥粉都撒到桌子上。

我看的心疼,幾步走過去,抓住他的手一下倒個幹淨,用勺子胡亂攪了兩下,一口氣喝幹。

抹抹嘴唇,迎著祝由驚愕的目光,把瓶口處殘留的藥粉舔進嘴裏。

很不放心地問,「這分量夠嗎?」

2

畢竟我身體不是一般的好,這麼多年總吃祝由的藥,抵抗力也很不錯。

萬一沒能起效,這麼好的機會可不好找了。

所幸熱意很快竄起來,祝由眼神驚愕,嘴唇張合,但我已經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了。

實踐證明,藥的分量很充足,第二天我醒來看到仍舊睡著的祝由,慶幸自己沒再磕一包。

昨天可把人折騰的不輕,但是誰叫他想下藥讓我出醜,幫我個小忙也算兩清。

事出有因,這也不算違背家訓。

我穿上衣服走出兩步,忽然發現了祝由從不離身的蠱皿,靜靜躺在地上。

想起昨夜他更顯水光的眼睛,隱忍的神情和縈繞不停的鈴鐺聲,我鬼使神差地打開了蠱皿。

不似往常慌張,有沒有人打擾,這次很順利找到了幾個寫著情蠱的瓷瓶。

等我回過神來那幾個小瓷瓶已經跟著我回到自己的房間,瓶子裏的蟲子窸窸窣窣似乎在焦躁不安。

我正想打開瓶子看個究竟,忽然門被敲響。

門外祝由帶著壓抑和惱怒的聲音響起,「沈枝,開門!」

我手一抖,瓶子啪嗒摔到地上,四分五裂,一隻朱砂色米粒大小的蟲子爬的飛快。

我去捉它,皮膚接觸到的瞬間蟲子忽然化作一灘水留在指尖。

沒能撿起來,敲門聲又響個不停,我隻好把碎片踢到桌子底下,又把手上的液體擦幹淨。

強裝鎮定去開門,祝由站在門口,我們的距離一瞬間很近。

淡淡的冷香傳過來,我想起昨夜荒唐,難得覺得臉上有點燒。

「幹嘛?」我幹巴巴開口。

「你拿我東西了?」

祝由完全不退,甚至更進一步,有些著急地捏住我的腕骨。

我掙脫兩下,似乎才意識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長得遠比我要高大,雖然我日日習武,但男女之間天生的力量懸殊還是讓我有點訝異。

「誰拿你東西了?你那臭蟲子我才不稀罕。」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不打自招了,但證據都沒了,我也就理直氣壯反駁回去。

「誰叫你偷偷跑來給我下藥,陰險小人!」

祝由似乎才想起某件更要緊的事情,他修長的手指收回去捏緊被我扯的有點鬆垮的領子,幾點紅痕也隱沒在衣領下。

「卑鄙。」

他紅著耳朵控訴,連靛藍色的刺青都泛著淡粉,

「無恥!」

我也毫不退步,嗆聲回去。

「誰下毒,誰解毒,我沒嫌棄你就算了。」

我小聲嘟囔。

祝由咬著嘴唇,我忽然想起昨天唇齒間柔軟的觸感,尷尬地移開眼睛。

「把蠱蟲還給我!」

3

我死不承認,祝由不信,硬要闖進房間來找。

很久沒見他這麼著急,該不會我拿的真是什麼很重要的蟲子吧。

我應該沒看錯,瓶子上寫著情蠱。情蠱?難道祝由是有喜歡的人了?這麼反常?

「快點還給我,那是很重要的東西。」

我看天看地,說自己沒拿,然後我們的目光一起移到地上一塊碎瓷片上。

完蛋!露餡了!

祝由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他裝蠱蟲的小瓷瓶,

「摔碎了?你打碎了哪一個?裏麵的蟲子呢?」

他一疊聲地問,眼眶有點發紅,「你該不會真給福寶吃了吧。」

看著他似乎要哭出來的表情,我有點招架不住,我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要是他跟平時一樣一臉不屑,我指不定還嗆他兩句。

但是人要是真的哭了,我就手忙腳亂起來。

「喂喂喂,你幹嘛?你該不會要哭吧。」

「我沒給福寶,你那蟲子不經嚇,掉到地上就死了。」

祝由麵色緩過來一點,繼續關心他的寶貝蟲子,

「是什麼顏色的?」

「紅色的。」

「屍體呢?」

我撓撓頭,如實招來,「我想去抓它,但是一碰就消失了,沒有屍體,我也不知道哪去了。」

就連剩下的一點液體也被我隨手擦到衣服上,算是徹底沒了,屍骨無存。

「你用手碰了?」

「對啊。」我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難不成用腳丫子撿嗎?」

祝由麵色變幻,似乎有驚喜也有驚愕,「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情蠱吧。」

「你知道種下情蠱的方式嗎?」

「吃掉。」

我憑借我的貧瘠的蠱蟲知識作答,畢竟以前祝由給我下藥都是放在我飯裏,有時候還嘎嘣脆。

他耳側的銀環晃動幾下,緩緩開口,「情蠱不同,肌膚接觸即可種蠱。」

「所以?你是說?那個蟲子現在在我身體裏!」

我瞠目結舌,看著接觸的地方無言,爺爺說的對,玩蟲子的都不是什麼正派人士!

「沒事沒事,情蠱應該是一對吧,把另一隻找出來捏死我不就沒事了嗎。」

我安慰自己,也不藏著掖著了,把兜裏那幾個小瓷瓶拿出來擺在桌麵上。

扯著祝由去找,「快點看看,另一隻在哪個瓶子裏。」

祝由順從地被我拉扯著,按住我去拔塞子的手,臉頰彌漫薄紅。

「在我這裏。」

我大女子能屈能伸,一瞬間就雙手合十,「求求你了,祝由,我願意用我所有的零花錢買它一條命。」

祝由修長的手指點點自己的心口,

「我是說,在我這裏。」

4

完了!

我是想給祝由下情蠱來著,但那是人沒吃到之前,現在心願達成了,又把自己賠進去了,這是不是太虧了點。

我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一會嘀嘀咕咕,一會亂撓腦袋,一會連聲歎氣。

祝由始終站在一旁,沉默不說話。

「你就這麼討厭我?」

我回過神來,意識到祝由還在房間裏,

他的臉色似乎比往常更蒼白一些,黝黑的瞳孔散發帶著寒意的光。

祝由走動一步,腳腕上的銀鈴丁零作響,

「可是怎麼辦呢?種下情蠱的人終究要一輩子糾纏,不死不休。」

我捂住自己的心口,問出關鍵的問題,

「你這玩意兒,攻身還是攻心?」

種都種了,敵人的攻擊方式我還是要搞清楚的,這決定著我和祝由是單純的肉體關係還是有變成精神伴侶的可能。

雖然我完全無法想象祝由會喜歡一個人的樣子,這個該死的千年大冰塊。

祝由似乎也明白我的意思,他拿起桌上的瓶瓶罐罐奪門而出,一臉被羞辱到的表情。

我摸摸鼻子,還是決定先想想怎麼應對爺爺的相親大亂燉。

果然中午吃飯時,爺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枝枝,昨天可有看中心儀的男子啊?」

我努力往嘴裏扒飯,一邊胡亂搖頭,

「沒有。」

「爺爺也是很開明的,有喜歡的男子可以先交流交流嘛,我沈家的丫頭也要學會拱白菜才行啊。」

一旁的丫鬟小聲偷笑,我一臉無奈,

「爺爺,真的沒有。」

「你這丫頭,跟爺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說著滿臉的褶子都展開了,一臉邀功,壓低聲音湊到我耳邊,

「爺爺昨天可聽小廝說了,你帶了個男子回房間。我還特意囑咐別讓任何人打擾你們。」

我一驚,是誰看到了,可曾看到祝由的臉?

但隨即一想應該還沒露餡,要不然爺爺可不會是這副偷著樂的表情。

如果知道是祝由,應該早就說著要打斷我的腿,把祝由丟出去了。

「什麼時候把人領來給爺爺看看?」

我含糊著說時機不到,以後再說,從飯桌上逃跑了。

隨後幾天,我沒感覺到蠱蟲在我身體裏的任何異常,習武,吃飯,睡覺都照常。

甚至睡眠更好了些,就是偶爾會夢到祝由,生氣的樣子,微笑的樣子,冷著臉但是情不自禁的樣子。

這難道就是情蠱的作用?這是喜歡嗎?

幾日都未見祝由,他連學堂也不來了,聽書童說,他似乎是生了病。

聽到這個消息,我總覺得心口癢癢的,似乎真的有一隻蟲子在那裏焦躁不安。

我想,也許我該去看看,不然總這麼讓蟲子在我心口亂蹦也不行,萬一給我蹦壞了可怎麼整。

但是我沈家的人是被明令禁止進入祝家府邸的。

門前一塊牌子指向性很明確,狗和沈家人不得入內。

我撇撇嘴,從牆頭一翻而過,狗有什麼錯,狗狗多可愛啊,我超愛福寶的。

一路輕功隱匿行蹤,很順利就找到祝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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