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澤衝我比了個中指,蹦蹦跳跳走開。
我看著桌上的血跡,眼底發酸。
當年我放棄出國留學的機會,隻身來到霍家。
可看似榮耀高貴的霍家,卻容不下一個無欲無求的靈魂。
他們斷送我的前途,磨滅我的天真。
給了我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一隻困在籠中的鸚鵡。
養大他們,我用了七年的時間。
而失去他們,卻不過一瞬間!
沉吟一聲,我聞到狂戀苦艾的味道。
轉身,霍宗年沉默地站在我身後。
父子倆不愧是一個磨子刻出來的。
一樣的桀驁自負,一樣的目中無人。
見我眼尾發紅,淡聲道:“小澤還小,他再胡鬧也是無心的。”
“沈思寧,作為長輩,你不該讓他當眾出醜。”
見我無動於衷,他眉頭微蹙,有些不快。
目光瞥到屋內的鸚鵡屍體,還是稍稍放軟了態度。
“小澤愛耍小性子,你不要和他計較。”
霍宗年一擺手,幾個女傭迅速將屋內的血跡打掃幹淨。
房門緊閉,靜默無聲。
那個看到我回來,就會飛到我肩膀,熱情地呼喚我的鸚鵡,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就像我自己,無微不至地照料霍家父子七年。
也沒能在這對父子的心底,留下一絲一毫的好感。
霍宗年喝了點酒,坐在沙發上,狹長的雙眸示意我倒水。
我下意識地順從。
剛靠近,便被他的大掌攬入懷中。
滾燙的大手遊走在我纖細的腰肢上。
“今天是你生日,可以不吃藥,懷上了正好給小澤作伴......”
溫熱的唇埋在我的脖頸裏,我卻遍體生寒。
霍宗年的需求很頻繁。
剛來霍家的第一年,我被確診有孕。
還沒來得及高興,他便拽著我去醫院打掉。
“我這輩子隻愛思安一個女人,也隻會有霍銘澤一個孩子。”
“你休想依靠這孩子替代思安,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小澤!”
此後每次他來我房間,都會盯著我吃下藥。
七年時光,一日不落。
今日,麵對霍宗年的禮物。
我應該感恩戴德的盡心伺候。
可我卻第一次躲開了男人的觸碰。
“霍總,七年時間已到,小澤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問題。明天,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