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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看熱鬧的目光中，顧遠舟轉身帶著林嬌嬌母子就走。

打完吊瓶，醫生告訴我們沒事了，小寶也醒了過來。

她茫然地環顧四周，有些害怕地揪了揪衣服，看向我小聲道：

“媽媽，這是哪？”

我心中一片死寂，在聽到女兒的聲音時喚起幾分溫度。

我啞聲道：

“這是回家的路。”

“媽媽，我不想回家，小姨隻給我喝粥，我吃不飽，我好餓。”

“媽媽，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上班，我很乖的我不會打擾你的，你別不管我好不好？”

女兒帶著哭腔的聲音令我徹底心碎。

為了養家糊口我很少回家，我將所有的錢都上交給顧遠舟就是盼著他能照顧好女兒。

沒想到，居然連頓飯都不給吃？！

我緊緊抱著女兒，聲音哽咽：

“媽媽不會不管你的，別怕。”

到家後，顧遠舟他們早已經到了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我屏氣凝神，衝進廚房打開電飯煲，發現裏麵確實有一鍋粥。

不，說是粥，其實是米湯，裏麵飄著的飛蟲屍體都比米粒多。

“沈伊凡！你回家還要發瘋是不是？”

顧遠舟聽到動靜一臉不耐煩地朝我喊道。

我沒有理會，打開冰箱，發現裏麵還留著他們昨晚吃剩下的豬頭肉和紅燒排骨。

心中最後一根弦崩斷，我一樣樣端出那些食物狠狠摔在地上。

劈裏啪啦的響聲此起彼伏，終於激起他們的注意。

小聰哇哇大哭，林嬌嬌捂著他的耳朵看著我，不可置信道：

“嫂子，你這是在幹什麼？！”

顧遠舟走上前抓著我的手腕不讓我繼續砸，滿臉不可置信：

“沈伊凡，你是不是瘋了，你在幹什麼？！”

淚水肆意滑落，我毫不在意，抬起頭直直盯著眼前的男人冷笑：

“你們吃肉喝酒，給我女兒喝摻著飛蟲的米湯？！”

“顧遠舟，你究竟有沒有良心？！”

他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指著的電飯鍋，臉色一沉。

他什麼都沒說，拽著林嬌嬌去了廁所，半晌走出來的時候臉上充滿了愧疚：

“伊凡，我以為嬌嬌每次都提前給小寶做完飯吃了，我不知道她喝的是米湯。”

“嬌嬌說，是小寶不聽話偶爾給她教訓喝的米湯，平時都是吃的飯，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

不是故意的？

我五歲的女兒被餓得麵黃肌瘦，八十厘米的身高不到十五斤！

“好了，好了，伊凡，這事是我的錯，別生氣了好不好？”

“小寶，以後你想吃什麼我都買給你吃，好不好？”

顧遠舟伸手朝站在門口處瑟瑟發抖的小寶招呼。

小寶躲避他的動作走過來躲在我身後，聲音很小：

“媽媽，你不要生氣了，我以後不餓了。”

在一起相濡以沫這麼多年，說沒有舍不得是假的。

但我不能讓我的女兒跟我一起受苦。

我深呼吸了一瞬，擦幹眼淚平靜地看著顧遠舟，緩緩開口道：

“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