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司的股份還沒有變現完,現在撕破臉不知道會出現什麼變故,便忍住惡心隨口敷衍道:“想出國玩幾天。”
結婚時沈耀就說要帶我出國旅行度蜜月,可因為工作的事情耽誤了。
此後每年我都會提一次,而沈耀總會以各種借口推辭。
以前以為他是真的忙,現在才醒悟過來,他難得有空閑時間,他怎麼會不去陪白瑤?
“好吧,可惜我實在是抽不開空,不然一定會陪你去!”
“若楠你不要怕花錢,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我在家裏好好賺錢養你.......”
我淡淡點頭,餘光瞥見他懷間露出的玫瑰花瓣。
是白瑤最喜歡的花兒,沈耀曾在醉酒時跟朋友吐露過,他心中的白瑤張揚熱烈,又危險帶刺,如同一支紅豔的玫瑰。
人和花兒,都被他精心藏了起來。
“這麼急,今天就要出發嗎?”
“寶兒你剛出院,再休息兩天吧。”
推著行李箱離開時,沈耀假惺惺地留我。
我的目光繞開他落在後麵的白瑤身上:“要不我不去了?”
沈耀笑容僵住:“那.......那你會不會不開心,影響到病情康複?”
“親愛的,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機票定在明天,我隻是不想和那兩個爛人呆在一起才提前搬出去。
沈耀卻以為我已經出國,當晚動用公司賬麵上所有能動的錢,給白瑤請來國際頂尖的康健團隊,不惜代價地幫她治療癱瘓的下身。
而這筆錢若用在我身上,或許我們早已擁有自己的孩子。
可笑我吃盡苦頭懷孕時,卻滿心想著給沈耀一個驚喜。
或許,他根本不在乎。
“抱歉木總,我不能繞過沈總簽署這種文件。請您稍等片刻,我馬上聯係沈總.......”
第二天我的股份已經全部變現,便前往公司走後續流程。
財務如臨大敵般匆匆撥通沈耀的電話,不到10分鐘,沈耀就推著輪椅上的白瑤趕了過來。
“若楠,我昨天剛說你大度,怎麼今天就耍起了小脾氣?”
沈耀當眾將我擁在懷中,耐著性子安撫:
“股份賣了就賣了,再一點點想辦法買回來就是。但是你不能和公司切割啊,當年我發過誓,隻要我們還在一起,公司就永遠有你的一半呢。”
他黏膩的柔情讓我惡心。
錢已經到手,我懶得再裝,冷笑著推開他:
“你還說過,讓白瑤的後半輩子生不如死呢。”
沈耀臉色一僵,聲音變得急切:“你是在生氣我背著你花錢給白瑤治病嗎?”
“親愛的我也不想,可社會上的輿論壓力太大了,為了不影響公司市值我隻能裝裝樣子。你要是介意,我就把治療團隊都撤了——”
他話未說完,白瑤就推著輪椅走到了窗邊:“阿耀別說了。若楠姐既然這麼恨我,就讓我直接去死吧,讓我摔得血肉模糊給若楠姐出氣!”
她作勢往窗外爬去,可眼淚淌過臉頰的速度都比她爬行的速度快。
明知她殘疾的身體根本爬不上去,明知狹窄的窗口根本擠不過人,沈耀還是第一時間推開我,大步朝白瑤衝了過去。
他的慌亂和緊張讓氣氛變得無比驚心動魄!
此時我還能做什麼?
識趣地離開吧。
“不就是當年受了點傷,你非得記一輩子,讓瑤瑤賠上這條命才滿意嗎?”
“別走,回答我的問題——”
剛走到前台,沈耀追過來抓住我的後肩,一把將我扯倒在地。
垃圾桶的鐵圈硌在我腹部,摘除子.宮手術的縫線瞬間破裂,強烈的劇痛讓我渾身痙攣地蜷縮在地上顫抖。
沈耀眉頭蹙得更深:“還裝?”
“你嘴上說著不介意我把白瑤接回來,可又是騙我說出國,又是賣股份脫離公司,現在還要裝病?”
“苦肉計對我沒有用!瑤瑤吃的苦比你更多,她早就不欠你的了!”
吼完,沈耀回身安撫抹眼淚的白瑤,命令所有員工都不許幫我。
這一刻,傷口好像不疼了,疼的是心。
比3年前遭受虐待侮辱時,還疼千倍萬倍。
鮮血浸透衣衫,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我意識模糊,隻憑著本能拚命爬往遠離沈耀的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嘈雜的動靜和顫抖的聲音喚醒了我的一點意識:
“這怎麼可能?”
“我老婆根本就沒有懷孕,什麼時候流產切除子.宮的?”
醫生說:
“是你給白小姐買冰欺淩,你老婆被暴雨淋了一夜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