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忘了孩子的事,拚命地想從沈耀懷中掙脫。
可他以為我身體不舒服,急切地將我抱起來趕往急診室。
我說不出話,努力側身看向白瑤。
沈耀這才想起輪椅上的白瑤還在原地等著,腳步突然頓住,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寶兒......寶兒你別多想,本來我是去談業務的,可醫院突然打電話說白瑤又要自殺。”
“她傷你傷得那麼深,我怎麼會讓她這麼輕易就死了呢?所以才來看一看,順便帶出來罵她幾句給你出氣。”
這些話我以前聽過無數遍,我都信了。
妻子受辱,孩子流產,此等血仇哪個男人能不恨?
除非.......
如沈耀這般更愛那個仇人!
心中劇烈的痛讓我渾身都開始痙攣,說不出一句話。
隻能眼睜睜看著白瑤翻倒輪椅,用輪胎處崩裂的鐵條刺頸自殺。
眼睜睜看著沈耀把我扔下,大步跑過去營救。
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急診室樓前,把我一個人留在無盡的黑夜中。
盡管白瑤隻是刺破了一點皮,而我下身,被摔出了一片慘烈的血水。
被拋下的人,依舊是我。
夏雨傾盆,沈耀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第二天是路過的護士發現了我,送我去搶救,可是太晚了,孩子再次流產救無可救,整個子.宮都被迫切除。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的心不會再疼了。
“抱歉,抱歉.......若楠,我真不知道你病得這麼重,我不是有意把你撇下的!”
衝進病房的沈耀跪在我身前,不停扇打自己的臉:“我怕白瑤死了,怕我們再也不能折磨她才急著救她的命,我真不該管她的!”
“我一定給她用最差的藥,讓她的傷好了再複發,循環往複,生不如死........”
這就是他能想到的折磨白瑤的手段嗎?
可當年我被綁架的時候,白瑤卻是找人將我侮辱得不見人樣,渾身沒有一處好地方。
而即便是沈耀口中這種不痛不癢的手段,他也不忍心用在白瑤身上。
護士告訴我,昨晚白瑤想吃冰淇淋,沈耀還特意冒雨去買。
一來一回,都路過了我......
“好,都依你吧。”
我掐破掌心才忍住情緒:“你公司不是還有業務要談?快去忙吧,賺錢要緊。”
見我情緒穩定,沈耀這才微不可覺地鬆了口氣,又耐著性子哄我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他特意問了護士我需要住院多久,得到一個多月的答案後,他笑著去了白瑤的病房。
可他沒有問我為什麼住院。
他還以為我是當年流產的舊疾發作,卻不知我們期盼已久的新孩子,又因為白瑤還未出生就離開了人世。
之後沈耀說公司忙,給我找了十幾個護工,便沒再來看過我。
1個月後我沒有通知沈耀,自己辦理了出院打車回家,看見白瑤如同女主人正在使喚家裏的仆人。
她咬著牙,挑釁又痛快地看向我:
“木若楠,你還真以為阿耀很愛你?”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說你身上那些別的男人留下的疤,每次看見他都惡心得受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