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大半瓶營養液並未讓我的臉色有些許好轉。
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我的免疫力潰不成軍。
可長期在外出差的季彥卻說是我自己挑食故意將身體搞垮,隻為了和他的小青梅張娜然爭寵。
別墅裏有數不清的房間,他卻偏偏讓我住在陰暗的地下室裏反省。
寒冬臘月,沒有暖氣沒有熱水,就連一條能取暖的薄被都沒有。
外婆隔著鐵門將自己身上的棉襖脫下使勁塞進欄杆。
“啊啊啊啊啊”
外婆不會說話,眼裏的著急卻讓她的皺紋都擰在了一處。
眼角的淚狠狠垂下,我硬撐著搖了搖頭。
“外婆自己穿著,念念沒事,剛剛已經輸過液了,睡一覺就會好的。”
嘴上雖這麼說,牙關卻冷的都在打顫。
外婆還是執拗地將衣服塞給我。
彼時,客廳裏傳來張娜然羞澀的笑。
她穿著價值不菲的貂裘,十足十的暖氣讓她的臉上透出一抹紅暈來,活脫脫像房子的女主人。
這麼高興,想必是在和季彥通電話。
外婆順著聲音抬頭,似乎是想去懇求張娜然將我放出去。
可外婆不知道,就是她在季彥出差的日子裏買通保姆在吃食上對我各種苛待,就是她在季彥麵前說我是扮可憐。
張娜然怎麼會幫我,她隻恨不得我死了好順理成章繼承季太太的位置。
而不消片刻,我的手腳,後背都如潮水來臨般長滿了紅色的疙瘩。
眼睛和嘴巴也在一瞬間腫的無法直視,喉頭的腫脹讓我再也喘不上一口氣來。
外婆瞧見了啊啊地敲打著重重的鐵門,卻紋絲不動。
見我滿地打滾的痛苦樣子,更是頭也不回地跑向客廳。
明明輸了營養液,為什麼急性蕁麻疹還是犯了。
我甚至沒有多加思考的餘地。
無盡的昏暗將我徹底吞噬。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身上卻毫無痛苦,沒等我鬆口氣,我就發現了地上躺著的自己。
麵目臃腫,連眼睛都沒有合上。
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