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父子送徐念夏去醫院的同時,蘇棠正在收拾行李。
她剛收拾完睡下,就被人從睡夢中拉了起來。
“蘇棠!你怎麼還睡得著?!”
她一睜眼,就和怒氣衝衝的裴澤言對視上。
男人狠狠地把手裏的報告甩她身上,砸得她臉疼。
檢查報告上顯示,徐念夏流產了。
她在醫院裏因為得知自己流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所以,裴澤言這是替她來找蘇棠算賬了。
“蘇棠,你心思怎麼那麼惡毒?你再討厭夏夏也不應該去推她,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爸爸說的對!你是壞巫婆!害死了夏夏阿姨肚子裏的妹妹!你是個殺人犯!”
“如果可以,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
裴之禮跟在裴澤言後麵,眼睛通紅地衝她大喊。
養了他十年,蘇棠從沒見過他這麼失控傷心的模樣。
如今竟是為了徐念夏,想讓她去死!
蘇棠垂眼看了看那報告,突然抬眼和他們對視,苦笑著。
“如果我說我沒有推她,你們信嗎?”
男人皺了皺眉,眼神裏全是失望,甚至還有厭惡。
“蘇棠,到這時候了,你還要撒謊?”
“宴會上那麼多人看著,你的意思是,夏夏會搭上自己的身體和肚子裏的孩子,去害你?!”
會。
徐念夏就是這樣的人。
不惜一切,也要搶走她要的東西。
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她和沈淵的婚姻即將走到盡頭,她又怎麼會放過裴澤言這個備胎呢?
可裴澤言不信。
在他心裏,徐念夏永遠是他心裏最神聖善良的白月光。
他上來就要拽蘇棠,要把她從床上拉起來。
“蘇棠,人做錯了事,就要認。”
“你現在和我去醫院,去給夏夏下跪道歉,去求她的原諒。”
“她什麼時候原諒你,你什麼時候再起來。”
下跪道歉?求她的原諒?
她沒錯,憑什麼!
簡直可笑!
蘇棠掙紮時,男人身後的裴之禮突然疑惑開口。
“誒,護照?護照是什麼?”
“為什麼壞媽媽包裏有護照?”
裴澤言猛地回頭,眼裏帶著懷疑。
“護照?你護照不是在老家嗎?”
“什麼時候拿回來的?”
“蘇棠,你要護照做什麼?”
蘇棠心下一咯噔,暗道不好。
如果被裴澤言知道她出國,那隻會節外生枝。
情急之下,蘇棠隨口謅了個理由。
“你不是之前說我們全家有時間一起去看極光嗎?我這段時間不忙,所以就讓笑笑給我寄了過來。”
和裴澤言結婚八年,蘇棠每年的願望都是能全家一起去旅遊。
男人嘴上滿口答應,可每次都沒去成。
“棠棠,夏夏最近心情不好,她離不開我,我們要不晚點再去吧?”
“寶寶對不起,夏夏最近懷孕,沈淵又不在家,我得陪她。”
“老婆,夏夏抑鬱症又犯了,我放心不下她,要不我們下次再去吧?”
......
他每次的理由,都是因為徐念夏。
可蘇棠卻傻到現在才看出來他對她的感情。
他已經不止一次失約了。
裴澤言同樣也想到了,他臉上有些不自然。
“棠棠,看極光也不急這一時,最近公司很忙,我們改天再去吧......”
“壞媽媽,你真自私,現在還想著玩,你趕緊和我們去醫院,去給夏夏阿姨道歉!”
“而且是下跪道歉!”
裴之禮狠狠地瞪著蘇棠,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男人被他提醒,也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
他上前抓蘇棠的胳膊。
“棠棠,乖,別鬧了。”
“隻要你去給夏夏下跪道個歉,這件事我們便就此揭過。”
蘇棠難以置信地看他,忍不住聲音顫抖。
“裴澤言,我沒推她!”
“是她自己撞到桌子,故意摔在地上的!”
“你們憑什麼讓我去給她下跪道歉?!”
裴澤言定定地看著她,眼裏有無奈和失望。
他歎了一聲氣。
“棠棠,你還是這麼不聽話。”
“既然你不願意——”
“那我隻好用一些強製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