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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什麼心頭血?”

沈畫傾下意識護住自己的心口,麵色慘白如紙,“淮宴,你到底想做什麼?”

“嗬!”

蕭淮宴薄冷地嗤笑出聲,“想壓製鴛鴦草的毒性,必須以血脈至親之人的心頭血做藥引。”

“沈畫傾,你應該慶幸,肮臟如你,還有幾分作用!”

“沈蓉根本就沒有中毒,不需要心頭血做藥引。”

沈畫傾身上更冷了一些。

她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若再放心頭血,她活不了的。

她還沒有拿到血尾蝶救子期,她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裏!

想到了些什麼,她連忙說,“你若想要我的心頭血,除非你用血尾蝶救子期,否則......”

“沈畫傾,你覺得你有跟朕討價還價的資格?”

蕭淮宴的聲音,聽上去越發殘酷、無情,“你不願獻出自己的心頭血也可以。”

“那個野種,與蓉蓉也有幾分血緣關係。嗯,朕這就讓人去放那個野種的心頭血!”

“別傷害子期!我......我願意讓你們取心頭血。”

沈畫傾知道,所謂用心頭血做藥引,也是沈蓉夥同太醫編造的謊言。

她真的好不甘心讓沈蓉得逞啊!

隻是蕭淮宴精準地捏住了她的軟肋,她更怕他們去取子期的心頭血,隻能妥協!

蕭淮宴急著救沈蓉,沒再跟她廢話,直接命太醫取血。

沈畫傾這一生顛沛流離,受盡苦難,她以為自己已經沒那麼怕疼了。

可當太醫手中鋒銳、尖細的長刀刺穿她的心口取血,她還是疼得渾身發顫、額上冷汗大顆大顆滾落。

真的好疼啊!

活著怎麼就這麼疼呢?

“傾傾,淮宴會永遠對你好,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蕭淮宴在這裏起誓,一生隻愛傾傾。”

“永不辜負,至死不渝。”

是誰?

是誰在她耳邊呢喃?

他明明說過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的。

可最終,是他把她欺負得最慘。

他也說過永不辜負。

終究,她還是為了別的姑娘辜負了她。

所以,今生緣盡,若有來生,沈畫傾再不愛蕭淮宴了!

蕭淮宴一垂眸,就看到了沈畫傾此時的模樣。

她唇角沾著未幹的血痕,麵色卻慘淡得仿佛抹了一層土灰。

她心口滲出的鮮紅,更是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

他手指不由自主收緊,有那麼一瞬,他想阻止太醫繼續取血。

但想到他在沙場九死一生,她卻在父皇的身下婉轉承歡、百般討好,且沈蓉還救過他的命,他還是冷漠地將臉別向一旁,任太醫用手中的白玉碗接血。

“皇上,可以喂給娘娘了。”

終於,拳頭大小的白玉碗接滿血,太醫恭敬地把玉碗遞到蕭淮宴手中。

“蓉蓉,乖,把這碗血喝下去,你會好起來。”

“咳咳......”

蕭淮宴小心地把沈蓉扶起來,就要喂她喝下去。

沈蓉痛苦地咳嗽著,好似不小心,她手一揮,竟將白玉碗打碎在地。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蓉怨毒地掃了沈畫傾一眼,望向蕭淮宴時,水汪汪的眸中,卻帶著無措與膽怯。

“阿宴,雖然姐姐一次次害我,但她畢竟是我的姐姐啊。”

“我不想讓她不開心,求求你,讓我去死,別再讓姐姐放血了好不好?”

“蓉蓉,朕說過,朕不會讓你有事,該死的是沈畫傾!”

他更緊地將沈蓉箍在懷中,仿佛她是他心中至寶。

溫聲哄過她後,他又冷聲命令太醫,“繼續取血!”

沈蓉又“不小心”打翻了一隻白玉碗。

一直取到第四碗,她才嬌嬌地喝下了那碗藥引。

沈畫傾大腦已經混沌得徹底分不清今夕何夕,她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好疼好疼。

一直疼到心死。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冷宮的。

直到自幼跟著她得忠仆青梨來找她,她才艱難地撐開了沉重的眼皮。

“小姐,不好了,子期他......他毒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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