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剛說完,沈若安羞愧得低著頭不敢看我。
林蕊兒的臉頰因憤怒氣得泛紅,還想說話被沈若安給拉住了。
“好了,你還嫌今天不夠丟人嗎?”
我也沒有和這種人繼續糾纏,徑直的走進包廂。
酒過三巡後,我借口去了衛生間。
隻是沒想到在我離開後,林蕊兒也緊隨我而來。
“你想幹什麼?”
猛然回頭。
發現她把我堵在衛生間裏,眼中滿是陰雲,臉上因為嫉恨開始變得扭曲。
幾乎是從喉嚨中擠出一句話。
“宋悅檸你今天害我在若安麵前丟了臉,今天我要你死!”
下一秒,雙手瞬間就掐上我的脖子。
懷孕的林蕊兒體重穩穩的把我壓在廁所門板上,無法動彈。
轉眼間,我便無法呼吸,眼球布滿血絲。
手腳胡亂掙紮,一下狠狠的撞在林蕊兒的肚子上。
她一聲慘叫,瞬間就倒在地上。
沈若安來的時候,地上已經是猩紅一片。
“蕊兒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林蕊兒尖叫著抓住他的手。
“若安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孩子。”
“宋悅檸這歹毒的女人,她對你愛而不得,因愛成恨,所以想要殺了我們的孩子!”
“你一定不能放過她!”
這時我在閨蜜的攙扶下,也緩了口氣站起來。
喉嚨處隱隱可見一圈深紅的手印。
眼睛閃過一絲後怕,憤怒的盯著林蕊兒。
“你說慌,明明就是你想要掐死我,我是反抗下才不注意踢到你的!”
“不可能!”
沈若安反駁的聲音低沉有力,每一個字都充斥著怒意。
“蕊兒平時連隻螞蟻都不敢踩死,怎麼可能還有膽子殺人!”
他目光如炬,直視我。
“悅檸我就知道你還放不下我,可是你這樣的做法是錯誤的。”
“不管是有什麼事,我們都可以私下溝通。”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沈若安的臉上看似憤怒,卻沒有太多的傷心。
甚至眼中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喜色。
每句話之間都在暗示我們之間的關係不簡單。
“無論什麼事情,隻要你說,我都是會考慮的。”
我被氣得不行。
冷冷的看向他,譏諷了一句。
“就像六年前,我說離婚你毫不猶豫就離的考慮?”
沈若安頓時僵在那裏,太陽穴突突跳動。
那是我和他離婚前最後的一餐飯。
就因為我不滿他總是護著林蕊兒,在吃飯時問了一句。
“這麼沒用的秘書,你為什麼就不願意開除了,還要這麼維護她?”
一向進退有度,很少發怒的沈若安徹底沉下臉。
手上的刀叉狠狠的被摔在桌子上。
眼眸森寒,清涼的嗓音中壓製著怒氣。
“什麼叫沒用?”
“不就是沒有給你打印合同,沒有幫你訂好酒店,你就能夠肆意的侮辱蕊兒了?”
說著,沈若安頓了頓,眸色深沉近墨。
“誰不是從不懂慢慢走過來的,就你一開始掌管公司還不是丟了好幾個合同,最後還是我幫你搶回來的!”
我愣了許久。
很快心底的酸澀翻湧。
從那時我就知道他已經完完全全的愛上林蕊兒了。
這已經是沈若安當著我的麵,第三次維護她。
攥緊發白的指尖,慢慢放下手中的刀叉,對他說。
“離婚吧。”
沈若安緊緊隻是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沒有一句挽留的話。
有的隻是眼底深處的興奮與喜悅。
還有已經魂不守舍的樣子。
這時,人群中響起朋友們的催促聲。
“都別圍著了,還是快點把林蕊兒送去醫院吧。”
“對啊,再這樣耽擱下去,孩子怕真的就保不住了。”
沈若安這時才從我那句話中清醒過來。
臉色漲紅,額頭的青筋鼓起,一下把慘叫連連的林蕊兒抱起衝了出去,卻全程都不敢再多看我一眼。
直到兩人離開後,我在閨蜜的陪同下也去了醫院檢查脖子上的掐痕。
那圈紅色的手印,現在已經泛起淡淡的紫色。
聽了我的全程描述之後,閨蜜氣得火冒三丈。
“林蕊兒那毒婦真是太嚇人了,居然尾隨想要殺了你。”
為了盡快恢複不影響我不久後的研討會。
我讓閨蜜先去了外麵等我,然後被醫生帶去診室擦了藥酒,用白沙布纏了一圈。
做好包紮後,醫生又叮囑這段時間傷口最好不要沾水。
說著又拿出一瓶藥酒遞了過來。
“每天都用藥酒擦一擦傷處,然後再用白紗布包紮好,明白嗎?”
“明白了醫生,給我吧。”
我正想接過藥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沈若安就搶先一步接了過去。
最後還替我說了一些感謝醫生的話。
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向醫生表明我們之間的關係。
隻是這種行為,讓我感到十分不適。
皺著眉頭一把奪過沈若安手中的藥酒,然後走出診室。
他就一直跟在我身後,嘴上還不停的念叨著我的名字。
“悅檸你走慢一點。”
“悅檸你等等我。”
最後叫得我不耐煩,猛然停下回頭冰冷看向他。
“沈若安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的妻子應該還在醫院做治療吧,你不去陪著她,老要跟著我幹嘛?”
他的眼尾染上一層紅暈,聲音沙啞。
“悅檸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到底傷得重不重。”
“拖你老人家的福,沒死成,行了吧?”
我毫不猶豫的勾唇冷笑道,眼底仿佛結冰。
沈若安張了張嘴,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垂眉掩住眼底的情緒,緩緩的開口。
“我沒有這個意思。”
“但是我有!”
“請你別再纏著我了,算是我怕了你和林蕊兒成不成,我還想多活幾年!”
說完我扭頭就走。
沈若安僵硬的站在原地,許久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