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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大雙眼，不可置信。

裸跪1時辰，他這是要將我的顏麵和尊嚴全部掃盡！

有賓客驚呼。

“真的要跪12個時辰？！她隻是一個凡人，這裏本就是嚴寒之地，若真的跪滿，命都要丟半條吧。”

這些話景時聽見了，可他還是動了動手指，看都不曾看我地轉身離開。

明明百年前，他曾握住我的手，滿眼心疼。

明明百年前，是他發誓，會一輩子對我好。

明明百年前，是他求著我來到上天庭陪他。

本就殘破了衣服被撥去，我的雙腿不受控製的跪下，尖銳的石子磨破膝蓋，寒氣入體，痛到心碎。

一場冊封宴會就這樣被取消。

仿佛一場泡影，從未發生過，如同我這幾百年的時光一般。

阿青突然撲過來眼眶帶著淚，舉著布料替我遮蓋。

“主人，我去求天帝，你的身體哪裏能跪12個時辰啊！”

阿青是我還在人間時養的一隻小貓咪，最近剛剛化形，算是這麼久以來，我在上天庭唯一的依靠。

我勉強掛起一個笑容，還沒說話，一道聲音便傳來。

“我看誰敢替她求情。”

扶景款款走到我麵前，厭惡地目光落在我身上。

“扶景......”

他表情瞬間暴怒。

“住口！誰允許你喊我的名字！”

我錯愕半秒，很快明白。

確實，他是仙界太子，我隻是一個凡人，確實不配。

哪怕我是一個養育他百年，含辛茹苦教導他成人的母親，也不配。

我心如死灰地看著他，依稀間還能想起，當時將他抱在懷中的軟糯觸感。

當年初見時，扶景還是個臟兮兮的小團子，怯生生地躲在景時身後。

我耗費心血，才將他養成如今的模樣。

可惜真心換來的從來不是真心。

“美夢泡湯的滋味如何？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在一天！你這種低賤之人永遠不能成為天妃！不可能代替我母妃陪在父皇身邊！”

許久，我諷刺的勾唇一笑。

“低賤之人？可當初明明是你父皇握著我的手求我來上天庭陪他！成為天妃，也是他當年許諾我的誓言！”

扶景似乎被我氣笑了。

“少在這裏白日做夢，當年我父皇母後明明都定下婚約有了我，隻等父皇曆劫成功便能長廂廝守！全部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勾引父皇！”

“因為你，我母後才鬱鬱而終，自爆而死！都是你的錯！全部都是你的錯！”

我解釋：“當年景時在凡間從未告訴過我你母妃的事情！她也並不是我逼迫而死！”

扶景顯然氣瘋了，什麼也不聽。

“我不信！這全部都是借口！今天就是我設計陷害你！”

“隻要你在這上天庭一天，我的身上便有一天的汙點！我恨你！這百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恨你！你最好馬上去死！”

他對著我嘶吼，似乎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

一瞬間，我突然釋然了，看著他，目光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讓。

“好啊。”

扶景的表情出現了一絲錯愕。

“這個天妃，我本就不想當，倒不如遂了太子殿下的願。”

遠處，景時突然傳音。

“景兒，過來。”

扶景這才回神，恨恨看我一眼，轉身離開。

而景時，從頭到尾隻是遠遠地站在那看著，表情冷漠，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就這樣看著他們父子兩個人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

天色漸漸暗淡，夜晚的上天庭更是寒冷。

鮮血流了四地，我的骨肉被石子鑽磨，跪到最後，已經麻木。

在這期間，我不知昏迷了多少次，又被痛醒過多少次。

阿青在邊上一直著急地落淚。

終於，禁咒被解開，我身體癱軟在地上。

同時，喉嚨間嘔出一口血。

“主人，我帶你回寢殿。”

我握住阿青的手，強撐起最後的力氣搖搖頭。

“阿青，你能帶我去南天門逛逛嗎？我想去看看誅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