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心”地詢問,臉上卻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得意。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有多善良。
可我知道,她不過是在林知也麵前演戲,展示她的“大度”和“善良”。
林知也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裏,沒有一絲感情,隻有無盡的厭惡和鄙夷。
“她不配!”
他斬釘截鐵地說。
“這病例還不知道是不是假的,跟她五年前一樣,為了錢,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他的話,像一把生鏽的鈍刀,一下一下地割著我的心。
“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跟這個惡毒的女人有一點關係,丟人現眼!剛離開我就生了別人的孩子,好樣的!”
他轉頭對陳慕瑤說,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有這些錢,買什麼不好?施舍給她幹什麼?”
“你不是要給狗買個窩嗎?一會兒就去買個200平的房子給狗住!”
他寧願把錢花在狗身上,也不願意給我女兒治病。
陳慕瑤依偎在林知也懷裏,嬌嗔道。
“老公,你真好。不過姐姐的孩子病重,咱們還是幫幫她吧......”
她一邊裝模作樣的還要跟林知也說什麼,卻被他拉走了。
臨走前,陳慕瑤轉過頭,給了我一個挑釁的眼神。
那眼神,是上位者的勝利感,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我顧不上她的挑釁,甚至來不及悲傷。
我撿起地上的繳費單,跌跌撞撞地跑向繳費處。
“對不起,您的卡中餘額不足。”
收費員冰冷的聲音,像一記宣判,將我打入絕望的深淵。
我顫抖著拿出手機,撥通了銀行電話。
機械的女聲卻無情地告訴我。
那一百萬,已經被林知也撤回了。
女兒的醫藥費,又續不上了。
我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
眼淚像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我緊緊地抱住自己,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林知也,那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我癱坐在地上,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有女兒蒼白的小臉和醫生嚴厲的警告在不斷回旋。
“再不繳費,孩子就真的沒救了!”
我捂住臉,無聲地抽泣。
這幾年,我一個人帶著女兒,過得有多苦,隻有我自己知道。
在他眼裏,我就是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惡毒女人。
我曾經那麼多次,我抱著女兒,站在他家別墅外,隔著高高的圍牆,望著裏麵溫暖的燈光。
我多想衝進去,求他救救我們的女兒。
可這五年,他從來沒有找過我一次。
我緩緩地站起身,擦幹眼淚。
我不能倒下,女兒還在等著我。
可是,我真的好累,我隻有一顆腎了。
醫生的話,像魔咒一樣,時刻在耳邊回響。
“劉書語,你不能再這麼勞累下去了!”
“你的身體已經透支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你要注意飲食,不能吃太鹹,不能吃太油膩,更不能熬夜!”
可我能怎麼辦?
我不勞累,誰來養活女兒?
我不拚命,誰來給女兒治病?
五年前,我和林知也,也曾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
那時候,我們是人人羨慕的金童玉女。
他對我,是百般寵愛,千般嗬護。
他為了給我更好的生活,毅然辭去了穩定的工作,選擇了創業。
他每天早出晚歸,忙得腳不沾地。
他把所有的壓力都扛在自己肩上,從不在我麵前抱怨一句。
可他不知道,我寧願他不要這麼辛苦。
我隻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可是,天不遂人願,他病倒了,腎衰竭。
醫生說,他需要換腎。
否則,他活不過三個月。
我毫不猶豫地去做了配型。
幸運的是,我的腎臟和他匹配。
我瞞著他,偷偷地做了手術。
我把一顆腎,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