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走,我就翻出床底落灰的錄像膠帶。
結婚五年,我和他唯一被記錄下的同框畫麵,是在婚禮上。
錄像中的新郎麵帶笑容,新娘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當年陳默得知要替他死去的哥娶我時,極其樂意。
因為陳朗和我早就領證好,他不娶的話,陳家的家產得分我一半。
我聽到攝影師偷偷在私下和來賓調侃,
“娶他哥的嫂子能樂成這樣,早惦記上了吧?”
“頂著他哥的臉喊嫂子老婆,真刺激。”
那是陳默五年來對我表現出唯一真心,即使是為了錢。
我放在放映機循壞播放,可陳默不喜歡,抓亂膠帶後塞到床底。
我依了他,五年來都沒再碰過。
我觀看到陳默替我擋酒時,陳默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很懷念我維護你的日子吧?再也沒有這麼美的事了。”
以往這個點他都要去盯著旗下女網紅直播,順便在那住一夜。
此刻他搖晃那根冒煙的煙頭,戲謔地看著我。
我想起婚後第一天,他就讓我去賠金主喝酒。
我被嗆到直咳嗽。
陳默往外一瓶又一瓶拿來酒,還拿了個漏鬥塞進我嘴裏,繼續灌,
“婚禮上我替你擋了不少,該你回報我了吧......”
這張臉曾經溫柔替我擦拭眼淚,如今又粗暴逼我,我恐懼到連陳朗都不想再見。
可如今我什麼都不在意了。
我徑直略過他,拿起收拾好的行李往外走。
陳默滿不在意地聳肩,
“又要離家出門,可別走沒幾步又回來。”
直到他看見我把膠帶扔進垃圾桶,他才慌了神擋在門口,
“你的小脾氣對我沒用,要走就小聲點,別總拿我媽來威脅我。”
“去散心,別管我。”
拉扯中,一張照片從我背包中飄出。
陳默撿起一看,挑逗地勾起嘴角,
“五年了還珍藏我們的結婚照,早愛上我了吧。”
他勾起我的下巴,被我扭頭躲掉。
驟然間,陳默的笑容凝固,眼底寒意湧現,
“死賤人,我左臉的痣什麼時候移到右臉去了......”
陳默把照片撕了個粉碎揚在空中,他氣得手青筋暴起,
“這麼愛我哥,怎麼不下去陪他!”
我啞著嗓子和他對吼,
“你也去找你的白果啊,別來煩我!”
他不知道的是,照片鏡像了,隻固執地把自己當成陳朗。
陳默臉色鐵青,睥睨看我,
“你不就看我身邊新歡多,得不到我的關注,吃醋了。”
他立即開了個直播,對著直播間的網友嘲諷,
“家人們看好了,我陳默此生最愛的人是我死去大哥的女人,也就是我曾經的嫂子,周錚!”
“陳默,你別鬧了!”
我試圖搶他的手機,被他反手扇到在地。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我忍著眩暈扶著沙發站起。
等網友再評論區帶節奏說我惹陳默發脾氣,他才心滿意足下播。
“現在他們都知道你是個忘不掉前任的爛女人,我看你怎麼活。”
他摔門而去。
後半夜,他帶著白果找到月子中心。
躺在我和寶寶麵對麵的床上,還把寶寶被吵醒哭鬧的聲音當成背景音調情。
以往他從不會帶女人回家,可這次,他連我們孩子都不顧。
公然當著孩子的麵嵌合在一起,鏡頭卻對著我和孩子。
直播中,是我抱著孩子哄個不停,背景音卻是他們苟且的水聲。
“喜歡聽嗎?”
陳默身下動作不停,眼神卻盯著我。
我忍著惡心帶孩子離開。
我後悔了,把孩子留在陳默身邊,隻會害了他一輩子。
六天後,我要帶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