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來的婆婆氣我老公,在我被壞人非禮的時候,沒有保護好我。
心有愧疚的他,立刻與我閃電結婚。
但我們的婚姻就像閃電。
閃耀一瞬間,剩下的就隻是我獨守空閨三十年。
而他卻在外麵和周曼曼共赴巫山,雲雨不停。
直到死,我才明白,那次非禮,是一場讓我嫁給他的陰謀。
但他自始至終都蒙在鼓裏。
蒙在鼓裏又如何?
再活一世,他還是老樣子。
可我絕不再原諒他!
1
深夜,我盯著電腦屏幕上剛剛提交完畢的求職簡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
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用和廖博宇糾纏不清了。
沒人知道,我是重生回來的。
前世,我為了廖博宇耗盡了一生心血,也埋怨了他整整三十年。
到最後,隻換來一個孤苦無依的結局,含恨而終。
這一世,我發誓要與他劃清界限,再無半點瓜葛。
我要和他天南地北,永不相見。
八月十五是我二十五歲的生日。
那天,我會當著所有人的麵告訴他:
“你自由了,我不會再纏著你。”
還有十八天。
2
想到我的第二次人生終於不用像上輩子那樣倒黴,身子就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真爽!
口袋裏的手機也抖了一下。
我嚇了一跳。
是廖博宇發來的短信:
【今晚我和同事出去應酬,可能晚點回家,幫我跟媽說一聲,謝了。】
我手指在屏幕上劃了一下,隨手回了句:
【好。】
我和廖博宇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他爸和我爸是老戰友,他媽和我媽是同事兼閨蜜。
我媽去世後,我在他家住了整整五年,一直喊他媽媽為“林姨”。
林姨對我掏心掏肺,比對廖博宇這個親兒子還好。
我暗戀了他十年,可他的心卻一直係在周曼曼身上。
我本打算把這份感情埋在心底,安安穩穩地做他一輩子的妹妹。
直到三年前,我剛大學畢業那天。
廖博宇帶我去參加一個朋友聚會。
醉酒後,我在洗手間門口被人騷擾,兩個醉漢對我動手動腳。
若不是廖博宇發現我遲遲未歸,衝進來拉開他們,後果不堪設想。
我被嚇得崩潰,覺得自己臟了,羞恥得幾乎要尋短見。
林姨認定是廖博宇沒保護好我,逼著他向我承諾訂婚。
他礙於愧疚,點頭答應,等我找到穩定工作就正式訂婚。
周曼曼得知後鬧得天翻地覆,哭著喊著要挽回他。
廖博宇嘴上應承著我,卻三天兩頭找借口去哄她。
前世的他,為了周曼曼什麼都能舍棄。
原則、事業,甚至良心。
我越是糾纏,越是失去一切。
失去得越多,我越是不甘心。
我拚盡全力跟他們對著幹,想讓他們也嘗嘗我的痛苦。
結果呢,林姨和我翻臉,形同陌路。
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兩個女兒,最後也徹底厭棄了我。
我親耳聽到她們說:
“媽活得這麼狼狽,還不如早點解脫,也好成全爸和周姨,他們熬了三十年,太不容易了。”
這一世,我不做那個拆散鴛鴦的惡人了。
也不要那兩個忘恩負義的女兒了。
我放手成全他們,也放過我自己。
換個工作,是我遠離廖博宇的第一步。
也是我為自己重新活一次的第一步。
3
前世,為了留住廖博宇,我放棄了自己心儀的省城公安係統的工作。
硬是陪他一起擠進了他夢寐以求的軍工企業。
那裏的紀律比公安單位還要嚴苛。
加班沒日沒夜,考核一個接一個,我被折騰得身心俱疲。
更讓我崩潰的,是廖博宇和周曼曼在我眼皮底下眉來眼去。
我嫉妒得發瘋,卻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我知道,自己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後來,周曼曼因為工作失誤被開除。
廖博宇認定是我告的狀,從那以後再沒給過我好臉色。
幾年後,他遲遲不肯兌現訂婚的承諾。
直到周曼曼寄來一張婚禮請帖。
她為了斷了廖博宇的念想,草草嫁給了一個遊手好閑的富二代。
廖博宇心灰意冷,像具行屍走肉一樣跟我結了婚。
婚後,他對我避之不及。
幾年都不踏進家門一步。
我跑去單位找他,他寧願加班到天亮,也不願跟我多說一句話。
林姨天天打電話催我:
“有了嗎?什麼時候能讓我抱上外孫?”
她還特意寄來一套特別暴露的內衣。
哈,這就是所謂的決勝內衣?
為了討好廖博宇,也為了讓林姨如願。
我紅著臉穿上它,半夜敲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他卻瞪著我,咬牙切齒地罵:
“你能不能要點臉?”
我忍無可忍,連夜開車回了娘家,發誓要跟他離婚。
他追回來,低聲下氣地哄我。
一番甜言蜜語後,補上了遲到五年的洞房。
結果一夜之間,我懷了雙胞胎。
我天真地以為,有了孩子,他會收心做個好丈夫好父親。
可後來我才明白,孩子隻能綁住我一個人。
能拴住廖博宇的,隻有周曼曼。
即便他知道,我因為周曼曼的挑釁早產,差點一命嗚呼。
他還是拚了命地護著她。
為了讓我原諒周曼曼,他跪在我病床前,拿刀捅了自己兩下,說是為她贖罪。
那時,我還在恢複期,兩個女兒還在保溫箱裏掙紮。
他一句關心的話都沒說,連看都沒去看一眼。
4
剛回到家,手機屏幕亮起,是周曼曼發來的視頻。
畫麵裏,她和廖博宇摟在一起,跳著曖昧又火辣的舞步。
我盯著視頻,腦子一片空白。
林姨剛從夜班回來,見我臉色不對,湊過來瞥了一眼。
看清內容後,她氣得拍了桌子:
“這混賬東西!扔下你不管,去跟外人廝混?我非得教訓他不可!”
“周曼曼這小賤人也真不要臉,博宇都要訂婚了,還貼上去跳這種下作的舞!我明天就去找她爸媽算賬!”
周曼曼的爸是廠裏的門衛。
她媽是個清潔工。
林姨是車間主任,平時從不刁難他們。
直到她發現廖博宇偷偷跟周曼曼來往。
林姨最講究門當戶對,打心底瞧不上周曼曼的出身。
她一心希望我和廖博宇在一起。
因為我爸是退役軍官,我叔叔是市教育局的領導,我舅舅在省廳當處長。
她覺得,我的人脈能給廖博宇鋪出一條康莊大道。
為了拆散他們,林姨每次見到周曼曼的父母,都冷嘲熱諷,雞蛋裏挑骨頭。
她想讓周曼曼知難而退,離廖博宇遠點。
可周曼曼一家死皮賴臉地攀著廖博宇不放手。
前世,我和林姨聯手鬥了半輩子,也沒能把周曼曼從廖博宇身邊趕走。
熬到我油盡燈枯,林姨老態龍鐘時,周曼曼還是如願嫁給了他。
還順便收服了我那兩個沒良心的女兒。
這一世,我懶得再管他們了。
林姨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我不管。
周曼曼想進廖家的門,那就得自己闖過林姨這關。
5
林姨教訓廖博宇的法子向來簡單粗暴——抄起竹條就抽。
每一下都帶出一道紅印,又狠又準。
我原以為挨了打的他會遷怒於我,覺得是我告了狀。
沒想到他揉著肩膀,主動跑來跟我低頭。
他說:
“白萱,對不起,是我讓你誤會了。我跟曼曼隻是隨便跳了支舞,沒別的意思。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有婚約,不會亂來。”
他語氣誠懇得像在懺悔。
若不是我瞥見他襯衫領子下那抹曖昧的紅痕,我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
他從不是什麼老實人。
小時候,他用甜言蜜語哄我替他背黑鍋。
我為他哭過,笑過,甚至跟他吵得天翻地覆。
可我從沒覺得他壞,因為他總會第一時間護著我。
前世,生完孩子後,他信誓旦旦說跟周曼曼斷了聯係。
我信了,帶著兩個女兒千裏迢迢去單位給他慶生。
結果推開家門,看到的是周曼曼和她媽,還有滿屋子女人的私物。
再後來,我病入膏肓,求他來醫院看我一眼。
他說自己摔斷了腿,走不了路。
可實際上,他正忙著給周曼曼籌備婚禮,連夜挑喜糖。
前世,他用謊言騙了我三十年。
這一世,我再也不會信他半個字。
隻要我不信,他就休想再傷我一分。
我淡淡擺手,語氣平靜:
“不用解釋,你的事我管不著。周曼曼發視頻時,林姨正好在我旁邊,我沒告狀,是她自己倒黴。”
秀恩愛這種事,遲早翻車。
若不是她故意挑釁,想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也不會撞上林姨的槍口。
廖博宇扯出一抹苦笑:
“你怎麼沒資格管我?等工作定了,我們就訂婚。訂了婚,我就是你的人了,隨你使喚,至死不渝。”
不可能。
我不會跟他去同一個單位。
更不會跟他訂婚。
你不用這麼假惺惺,也不用勉強自己哄我開心。
“還有十七天,忍忍吧。”
他皺眉追問:
“十七天是什麼意思?”
嗬,他連我生日都忘了。
我推著他往外走,冷冷扔下一句:
“離你徹底解脫的日子,我會放你自由。”
6
因為林姨看得緊,廖博宇最近沒敢再偷偷跑出去會周曼曼。
可他心早就飛了,整天抱著手機,不是跟她煲電話粥,就是視頻聊到半夜。
林姨抓到一次就抽他一次,竹條揮得虎虎生風。
她還把竹條塞到我手裏,催我發泄:
“抽他幾下,別憋著!”
我懶得費這力氣。
“算了。”
廖博宇以為我是心疼他,眼裏閃過一絲感動:
“你放心,我跟她聊的都是普通朋友的事,沒逾矩。我知道自己有婚約,不會胡來。”
婚約算什麼?
前世連結婚證都攔不住他跟周曼曼暗度陳倉。
我敷衍地“嗯”了一聲。
每天忙著準備麵試,複習專業知識。
我累得像條狗,哪有閑心管他跟誰卿卿我我。
但他倒有閑心,跑過來問我能不能幫周曼曼走後門。
周曼曼也想進我和廖博宇準備應聘的軍工企業,但卡在體能測試上了。
我要是想幫,路子多得是。
可我憑什麼為一個討厭鬼去麻煩我舅舅?
“沒有。你不是最討厭走後門嗎?怎麼又要為周曼曼開特例?”
他聽了這話,臉色不太好,卻沒吭聲。
之後幾天,他再沒主動跟我搭過話。
我早就習慣了他的冷臉和無視,倒也不覺得有多難受。
林姨以為我們是麵試壓力大,不愛說話,也沒多想。
她隻是變著花樣給我們燉補湯,天天換著口味。
體測那天早上,廖博宇從院子裏摘了朵月季回來。
林姨笑得合不攏嘴:
“這臭小子總算開竅了,知道給你送花了!”
我沒告訴她,喜歡月季的是周曼曼。
這花,根本不是給我的。
7
體測剛到場,周曼曼上來就甩了我一巴掌。
她咬牙切齒地罵:
“你真惡毒!搶了博宇還不夠,還讓林姨把我爸媽炒了魷魚!”
她爸媽被開除了?
看來林姨這次是真下了狠手。
可這關我什麼事?
她不敢跟林姨硬剛,就拿我當軟柿子捏?
我可不是好惹的。
我抬手要還回去,廖博宇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他低聲勸道:
“她爸媽丟了工作,家裏日子不好過。你別跟她計較,真氣不過就打我吧,打幾下都行。”
我冷笑出聲。
她家日子難過,就能隨便扇我耳光?
我成她撒氣的沙包了?
我盯著他問:
“你算她什麼人?能替她道歉,還能代她挨打?”
他這才想起,我們還有個婚約在身。
他這個未婚夫,理應站在我這邊。
可他手還是沒鬆開。
“如果不是那次聚會的事,我們根本不會訂婚。我媽也不會針對她爸媽。白萱,曼曼已經夠慘了,你就不能讓讓她?”
前世,每次我跟周曼曼起衝突,他也是用這種話壓我。
他明知那次騷擾是我心裏的刺,卻一次次揭開傷疤。
為了護著周曼曼,他毫不猶豫地往我心上捅刀。
就當我不會痛似的。
如今他故技重施,可我不會再忍了。
我冷著臉,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
他怕我鬧大,怕周曼曼吃虧,低聲求我:
“白萱,她不是故意打你的,就是太生氣了…”
我深吸一口氣,打斷他:
“要不我現在報警?”
他知道,我要是報警,周曼曼的體測資格就沒了。
猶豫片刻,他鬆了手。
我一巴掌朝周曼曼揮過去。
關鍵時刻,他還是沒忍心讓她挨打。
他推開周曼曼,自己迎上來。
這一掌我用了全力,在他臉上留下清晰的五指印。
周曼曼尖叫一聲:
“博宇!你幹嗎替她擋?她憑什麼打你?我得替你出氣!”
他攔住她,眼睛紅紅地看著我:
“這樣行了嗎?”
瞧他們那委屈憤怒的模樣,好像我才是胡攪蠻纏的那個。
算了。
還有十五天就結束了。
忍忍吧。
8
廖博宇整天圍著周曼曼轉,生怕她因父母失業分心,搞砸了麵試。
他甚至沒察覺我準備換工作。
體測那天,他在體能測試場才後知後覺。
他皺著眉問我是不是要反悔。
我懶得跟他多說,隨意點了點頭。
他語氣裏竟帶了幾分火氣:
“為什麼?”
我敷衍地回:
“突然覺得軍工企業的規矩太嚴,受不了,就不想去了。”
他追著問我第一誌願選了哪兒。
我心想,說出來沒準能讓他消停點,少給我找麻煩。
“省公安廳。”
他下意識嘀咕了一句:
“那麼遠?”
遠點不好嗎,省得礙著你們卿卿我我。
我沒吭聲,側身與他擦肩而過。
下樓梯時,背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推了我一把。
我及時抓住扶手才沒摔下去,可腳還是扭了。
不算嚴重,但肯定會拖累體能成績。
周曼曼站在我身後,冷笑一聲:
“你讓我差點沒過筆試,我也得讓你體測掛科。”
我抬頭掃了眼牆上的監控,沉默不語。
測試馬上開始,我沒工夫跟她糾纏。
考官聽說我扭了腳,把我調到了最後一個。
還特意找了個醫務員幫我揉了揉腳踝。
第一項是百米衝刺,我跑了18秒。
沒達標。
總共四項測試,剩下三項我必須全過。
不然就進不了公安係統,隻能去普通崗位。
考官看我的眼神滿是擔憂。
第二項是跳遠,我第一跳才一米五。
第三次才勉強過線。
之後的千米跑和俯臥撐我都咬牙過了關。
一出考場,我直接撥了報警電話。
周曼曼被警察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