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節當天,我打算和出差的老婆玩個整蠱遊戲。
我偷偷登錄她的微信,卻發現置頂的“老公“不是我。
顫抖著點開他們的聊天記錄,赫然是兩人親密露骨的對話。
對方朋友圈裏,甚至還有與老婆的婚紗照和無數生活合影。
我心如刀絞,立刻打電話質問老婆。
誰料她竟暴怒否認,說這隻是愚人節的惡作劇。
我立刻約老婆的假“老公”見麵,才知他們青梅竹馬,兒子都上幼兒園了。
甚至平常跟我關係很好的嶽父,都在視頻聊天中親切地叫他“女婿”。
可如果他們才是合法夫妻,那我和老婆相知相愛,結婚五年,又算什麼?
“老婆,你的微信被盜號了嗎?”
我手指顫抖著撥通了老婆的電話,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隨後爆發出一陣怒吼:“你居然偷偷登我微信?”
我囁嚅著開口,“老婆,你微信置頂的那個‘老公’是誰?你們......”
她的聲音冰冷地打斷我,“愚人節的惡作劇而已,我正忙著簽合同,晚點再說!”
電話掛斷前,我卻聽到背景音中,一個男人甜蜜得喊她“老婆”。
剛放下電話,微信突然彈出一條消息,正是那個置頂的假“老公”。
“兄弟,別自取其辱了,她是我老婆,六年前就是了。”
隨後一張張照片如雪片般飛來:他們在馬爾代夫的合影,在醫院產檢的照片。
照片中的老婆比我認識的更加嫵媚,眼神中的愛意不似作假。
“退出吧,別再插足我們的婚姻了,我可以不追究你勾引我老婆的責任。”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來這個咖啡廳,我會讓你徹底死心!”
我立馬舉報這個賬號,卻收到係統提示:
【因多人舉報,你的賬號已被限製使用。】
再次撥通老婆的電話,她的語氣明顯不耐煩,背景音十分嘈雜。
“有什麼事晚上再說,我在重要會議上。”
剛想追問,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笑聲,隨後老婆匆匆掛斷電話。
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呼吸變得困難,手機幾乎要被捏碎。
我打開導航,輸入了那個假“老公”發來的咖啡廳地址。
無論如何,我要親眼見見這個膽敢搶走我妻子的男人,一切總要有個說法。
咖啡廳裏。
陌生男人已經坐在那兒等我,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
他見我走近,臉上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笑容。
“坐吧,我想你有很多問題要問。”他推過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我沒碰那杯咖啡,直視著他的眼睛:“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婚姻?”
他笑了,從包裏拿出一本相冊,動作緩慢,饒有興趣地欣賞我臉上的每一分痛苦。
“從小學開始......”他翻開相冊第一頁,一張泛黃的合影上,小女孩笑得燦爛。
那是我老婆小時候的樣子,旁邊站著一個男孩,正是眼前這個人的少年模樣。
一頁頁翻過去,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所有我不曾參與的青春歲月。
每一張照片都真實存在,每一個笑容都刺痛我的雙眼。
“這是大學畢業旅行......”他指著海邊的合影,“我向她求婚,她哭著答應了。”
我喉嚨發緊,幾乎無法呼吸,這些照片比刀子還鋒利。
“還有這個......”他翻到最後一頁,拿出一張全家福。
照片上的她抱著一個約莫四歲的男孩,笑容比我見過的任何時候都要幸福。
“我們的兒子,去年剛上幼兒園。”
他語氣輕鬆,像在談論天氣,“她沒告訴你,自己有個可愛的兒子吧?”
我雙手發抖,幾乎要將桌子掀翻,卻無力反駁這明晃晃的證據。
這孩子眉眼與她如出一轍,額頭上還有一顆和她一模一樣的小痣。
假照片可以做得天衣無縫,可那痣的位置,連我都是婚後才注意到的細節。
“不信?那我打個電話給嶽父。”他拿出手機,打開免提。
電話接通得很快,那頭傳來我極為熟悉的聲音:“怎麼了,女婿?”
“爸,就是想問問您今天感覺怎麼樣,藥按時吃了嗎?”他語氣親昵。
“放心吧,我挺好的,你照顧好我女兒就行,別讓她太累。”嶽父的聲音溫和。
“好的爸,我一定照顧好她,您也保重身體。”他掛斷電話,臉上寫滿勝利。
我顫抖著拿出手機,撥通嶽父的號碼,卻隻聽到“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別費力氣了!“他收起相冊,神情突然變得嚴肅。
“你知道她是做什麼的嗎?女主播需要不斷製造話題保持熱度。”
“你這個科技公司的年輕CEO,隻是她策劃的一場營銷活動,一個能帶來流量的工具而已。”
“現在熱度起來了,該收網了。”
他的話像刀子剜著我的心,我的整個世界在崩塌。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我嗓音嘶啞,幾乎認不出自己的聲音。
“因為你該醒了!”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們各取所需,你也風光了幾年。”
“回去收拾東西吧,你該滾了!
他轉身離開,步伐從容,像是剛完成一筆輕鬆的交易。
2
我走出咖啡廳。
餘光中,幾個拿著手機的人若即若離地跟著我,鏡頭對準我的方向。
我加快腳步,心跳如擂鼓,這場鬧劇究竟還有多少觀眾在圍觀?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公司大廳。
剛才那個咖啡館的遭遇讓我幾乎崩潰,但我仍抱有一絲希望。
也許,一切隻是個過分的愚人節玩笑。
剛踏入辦公區,氣氛的異樣立刻讓我後頸發涼。
同事們交換著眼神,竊竊私語聲在我走過時戛然而止。
平日熱情招呼我的前台小姐低著頭,假裝沒看見我。
“李總,早會已經開始十五分鐘了。
助理麵無表情地通知我,語氣冷淡得像對陌生人。
推開會議室門的瞬間,我血液凝固。
那個自稱是我老婆“老公”的男人,正站在投影儀前,身旁站著幾名董事。
看見我,他臉上浮現一抹譏諷的笑容。
“啊,你終於來了,冒牌總裁先生。”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二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盯著我,目光中的鄙夷和好奇幾乎將我刺穿。
“你在這裏幹什麼?”我強壓怒火。
“姐夫!“會議室門再次打開,一個熟悉的聲音讓我渾身一僵。
我老婆的妹妹小雨衝進來,然後轉向眾人,臉色忽然嚴肅,“這個人——”
她指著我,“一直在欺騙大家。他不是我真正的姐夫,根本不是公司的合法持有人!”
“胡說八道!“我怒吼,但聲音被她尖銳的控訴淹沒。
“他偽造了與我姐姐的婚姻關係,篡改公司記錄,覬覦我們家的財產!“
“我姐姐現在被他威脅,不敢說出真相!”
董事們交頭接耳,眼神中的懷疑讓我心如刀絞。
技術部門的張總突然站起身,走到投影儀前接過U盤。
“各位,我有責任向大家展示一些發現。”
他點擊打開文件,一係列數據和郵件截圖在屏幕上播放。
“這是李總近三個月來篡改的財務數據,和未經授權轉移的資金記錄。”
“這是栽贓!”我衝向投影儀,卻被兩名保安攔住。
“李總,請冷靜!“財務總監冷冷開口,“這些數據我們已經核實過,確實存在異常。”
我環顧四周,尋找一絲支持,卻隻看到一片冰冷麵孔。
曾經一起打拚的團隊,此刻全是陌生人。
法務部門的王總站起身,“根據公司章程,董事會一致決定即刻起暫停你的職務。”
“凍結相關賬戶和股權,等待調查結果。”
“你們被騙了!這個人是騙子!”
我掙紮著想掙脫保安的鉗製,卻被更用力地按住。
“有請保安護送李先生離開。”
那男人優雅地揮了揮手,臉上的微笑就像在看一場精彩的表演。
我被拖拽著穿過辦公區,同事們的目光像無數把刀子紮在我背上。
我的工作證被摘下,電腦被鎖定,五年心血就這樣被一朝否定。
臨出門前,那男人追上來,貼近我耳邊輕聲說:
“好戲才剛剛開始,期待你的反擊,冒牌貨。
3
公司大門外,閃光燈劈頭蓋臉砸來。
十幾個陌生人舉著“渣男滾出去”的牌子,將我團團圍住。
我認出幾張麵孔,是當地小有名氣的自媒體人,他們鏡頭對準我驚慌失措的臉。
“李先生,請問你為什麼冒充公司總裁?”
“你是如何入侵公司係統的?”
“聽說你與多名女性有不正當關係,能否回應?”
問題如子彈般射向我,我舉起手臂擋住臉,試圖突破包圍。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尖銳的怒吼:“就是他!騙子!”
人群分開,一個穿著紅色風衣的女人衝到我麵前,我認出她是我老婆的發小林琳。
她揚起手,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我臉上。
“你這個卑鄙小人!欺騙我最好的朋友五年!”
她聲淚俱下,“她對你那麼好,你卻偷走她的一切!”
耳光聲引來更多圍觀者,手機鏡頭瞬間增加了一倍。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無力辯解。
那個假“老公“嘴角掛著勝利的微笑,舉起一遝文件在鏡頭前晃動。
“這是我已向法院提交的訴訟材料!”
他聲音洪亮,“起訴這位先生詐騙、身份盜用、財產侵占,索賠金額兩千萬元。”
我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上百條消息和通知湧入。
打開一看,老婆的社交賬號剛發布了一條聲明:
“對不起大家,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謊言中。
“感謝大家幫助我揭露真相,我將與詐騙犯徹底切割,重新開始。
短短幾分鐘內,粉絲評論已過萬條,清一色的謾罵和詛咒。
我撥通老婆的電話,聽筒裏隻傳來冰冷的女聲:“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手機再次震動,是銀行發來的通知:賬戶因涉嫌違法已被臨時凍結。
“讓開!讓我過去!”我用盡全力推開人群,衝向停車場。
十幾個舉牌子的人緊隨其後,一路拍攝我狼狽逃跑的背影。
車子瘋狂駛向家的方向,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二十分鐘後,熟悉的小區大門出現在眼前,卻被保安攔下。
“對不起,李先生,您已被列入黑名單。”
“業主投訴您騷擾,不得入內。“
“我住在這裏!這是我家!“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保安出示一張照片:“這是業主提供的您企圖闖入的證據,我們已報警。”
照片上,一個與我神似的男人正試圖撬開我家門鎖。這明明是栽贓!
“先生,請您離開,否則我們隻能采取措施了。”
兩名壯碩保安逼近,我頹然轉身,像丟了魂般走向車子。
信用卡被拒絕的提示音在廉價酒店前台響起,我隻能付現金。
房間狹小昏暗,牆壁發黴的氣味讓我窒息。
我癱坐在床邊,掏出錢包裏僅剩的幾百元現金。
老婆微笑的照片從錢包夾層掉出,那是我們蜜月時拍的。
她笑得那麼燦爛,眼裏滿是愛意。
“為什麼?”我對著照片無聲地問,淚水奪眶而出。
窗外,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過,車燈在酒店窗簾上投下詭異的光影。
我知道,我已無處可逃。
4
整夜,我雙眼幹澀卻無法合上,腦海中循環播放著與老婆相識的每一個瞬間。
第一次在讀書會上見麵,她低頭翻閱《百年孤獨》的樣子。
第一次約會,她因緊張打翻咖啡杯的窘迫表情。
求婚那天,她眼角閃爍的淚光。
結婚那晚,她在我耳邊輕聲說“此生不悔”。
這五年的記憶如此真實,如此溫暖,怎麼可能全是謊言?
淩晨五點,我從短暫的夢魘中驚醒。
我顫抖著洗了把臉,看著鏡中憔悴不堪的自己。
短短兩天,我已像老了十歲。
早上7:30,酒店房門被急促敲響。
我僵在原地,屏住呼吸。
門外,兩名警官出示證件:“李先生,請開門,我們需要你協助調查。”
警局審訊室的燈光,刺眼得令人頭痛。
桌上攤開的“證據“讓我胃部痙攣,那是我與多名陌生女性的親密照片。
每一張都做得天衣無縫,連我自己都要懷疑那是否真的是我。
“這些都是合成的!”我聲嘶力竭地喊道。
“技術鑒定結果顯示,這些照片未經任何修改。”
警官麵無表情地翻閱文件,“還有這些轉賬記錄,顯示你從多名女性賬戶非法獲取資金。”
“我要見律師。”我終於想起自己的權利。
律師是公司指派的,一個剛畢業的實習生,進門就遞給我一份律師函:
“情況很不樂觀。那位先生已經控製了公司大部分股權。”
“指控你涉及經濟犯罪和身份欺詐。如果罪名成立,最高可判十年。”
“他怎麼可能控製股權?公司是我和我老婆一起創立的!”
律師推了推眼鏡:“據我所知,張女士從未與你有過法律意義上的婚姻關係。”
“公司注冊文件上,合法伴侶一欄填的是周先生的名字。”
我如墜冰窟,這五年的婚姻,竟然在法律上不存在?
就在我絕望到極點時,審訊室的燈突然閃爍了一下,那個假“老公“被帶進來對質。
他西裝筆挺,舉止從容,像是來參加商務會談而非警局質詢。
在他轉身接水的瞬間,手機從口袋滑出半截,反光處的特殊標記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個極小的藍色三角形標誌,我曾在哪裏見過。
對了,那是一家專門做數據偽造的地下公司的標誌!
幾年前,我作為網絡安全顧問,參與過一個打擊數據造假的項目。
那個標誌,是他們給客戶的暗號。
這個發現讓我心中燃起一線希望,這一切果然是精心設計的騙局!
警方暫時沒有足夠證據逮捕我,但要求我不得離開本市。
走出警局,我找到了唯一可能幫助我的人——大學室友王銘,現在是網絡安全專家。
“老王,我需要你的幫助,有人用AI技術毀了我的生活。”
“聽上去像是那個'深海'組織的手法。”
王銘的聲音透著嚴肅,“這需要時間,而且很危險,他們背後有人。”
5
“你被植入了監聽軟件,“他邊敲鍵盤邊說,“高級貨,隻有特定機構才有。”
屏幕上,一串代碼快速滾動。
王銘麵色凝重:“這比想象的嚴重。看這個!”
他指向一組數據,“有人入侵了你所有社交賬號和郵箱,甚至連你的雲備份都被完全控製了。”
“能追蹤源頭嗎?”
“我試試。“他雙手飛速敲擊鍵盤,“找到了,一個IP地址,屬於......你老婆妹妹的公寓。”
我一拳砸在桌上:“我就知道!小雨一直嫉妒她姐姐,從沒把我當回事。”
“還有更多。”王銘指著屏幕,“那個自稱是你老婆丈夫的人,社交賬號上有大量與小雨的私密對話。”
“看這些日期,計劃至少進行了半年。”
他點開一個語音文件:“這是嶽父與那個男人的通話,我用AI分析了聲紋。”
按下播放鍵,熟悉的聲音響起,但某些微妙的音調不太對勁,“合成率93%,這是假的。”
如釋重負的同時,寒意爬上我的脊背:“他們連嶽父的聲音都能偽造?”
“現在的深度偽造技術已經很成熟,尤其是有原始樣本的情況下。”
王銘調出另一個文件,“看這個,我黑進了那個男人的雲盤,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屏幕上是一份合同,標題赫然寫著“資產轉移協議”。
根據條款,公司80%的股份將在三天內轉移到一個離岸賬戶。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我恍然大悟,“不是為了毀掉我,而是要控製整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