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導師叫我去了他的辦公室。
他將電腦攤在我麵前,那上麵是別人匿名發給他的郵件。
郵件的內容是我和蘇晴晴靠在一起的照片。
發件人P圖技藝蠻高超,本來有著安全距離的我們在那人的P圖下硬是有了幾分甜蜜。
導師麵色沉沉。
[江景淮,你知道留校名額隻有一個,我推薦了你。]
[我知道你學術能力強,可做老師不僅要看學術能力,還要看他的私人作風,你在這個節骨眼和比你小八歲的學生糾纏不清,你覺得說得過去嗎?]
素來寡言沉默的導師能說這麼多話堪稱語重心長了。
可我終究要讓他失望了。
我抿了抿唇,小聲卻堅定地說,[老師,我不打算留校當老師。]
導師一怔,臉色又黑了幾分。
[是因為薑晚那女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關係。]
我矢口否認,[跟她沒關係。]
我隻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短板,我隻適合自己學習,不適合當大學老師。
導師盯著我好一會兒。
良久,他歎了一口氣,[那就隨你吧。]
我給老師鞠了一躬。
離開前,老師又問了我一個問題。
[你覺得這些照片是誰發給我的?]
老師的眼神意味深長。
我緩慢地搖頭,說,[不知道。]
縱然我猜到了是薑晚,沒有證據我不會妄下論斷。
隻是她用盡心機想拿到留校的名額。
卻從來沒問過我想沒想過和她爭。
薑晚呀,薑晚。
或許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你。
從導師辦公室出來,我又接到了薑晚媽媽的電話。
她約我在咖啡館見麵。
我看了一眼自己T恤牛仔褲的裝扮,第一次沒回去換回正裝。
薑晚的父母都是高知分子。
薑晚帶我去跟他們見麵時,總會囑咐我要穿著得體。
而我也總會套上自己並不喜歡的西裝套裝,猶如套上了枷鎖。
果然,薑晚媽媽見到我時,說的第一句話便是。
[你看看你穿的像什麼樣子。]
我裝作聽不見,對服務員招了招手,讓她幫忙撤掉眼前早就被點好的喝咖啡,換了一杯芒果汁。
飲料甜滋滋的。
衝淡了心裏些許苦澀的滋味。
許是她今天帶有目的,薑晚媽媽眉心褶皺又深了幾分,卻並未多計較。
她姿態高高在上,用一副施舍的語氣告訴我。
[我同意你和晚晚的婚事了。]
[要知道你一個孤兒出身的人本來是高攀不起我們這樣的家庭的,誰讓晚晚喜歡你呢。]
[結了婚,你就在家裏好好輔佐晚晚,讓她好好打拚事業。]
她自顧自地說著。
儼然有繼續說下去的架勢。
我打斷她,[阿姨,是薑晚讓你來找我的嗎?]
她表情一僵,神情有些許不自然。
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算是變相和我攤牌了。
她沒有失憶,而費盡心機做這一切不過是想得到留校的名額。
[阿姨,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