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遭遇綁架精神崩潰
為了讓她振作起來,我聯合醫生催眠了她的記憶
她靠著對我的恨意活了下來
親手將我送進監獄然後出國
而我在獄中得了白血病,看著她重新露出笑臉的照片,安心地死去。
三年後,她站在監獄門外,身旁是和我有八分像的未婚夫。
她指名道姓要見我,想看我落魄的模樣。
可我三年前就死了。
......
我死在入獄後的第三個月。
去世那天,我接到她父母的電話,說她在國外恢複得很好,準備開始新生活。
我想告訴她我很愛她,可她應該對我恨之入骨。
這樣也好,當她得知我的死訊時,就不會太難過。
我還記得在廢棄倉庫找到被綁架的她時,她已經被那幾個人糟蹋得神誌不清,像一個破布娃娃。
她失去了所有求生意誌,而我因為白血病時日無多。
我請專家催眠她,篡改她的記憶,讓她以為這場綁架是我一個人做的。
我告訴她,我從沒愛過她,想要的不過是她的錢。
靠著對我的恨意,她活了下來。
我曾以為看到她幸福我會很開心。
可當她手挽著帥氣的未婚夫出現在我麵前時,我還是忍不住鼻酸。
顧安然畫著精致的妝容,比起從前更加美麗大方。
而我穿著囚服,飄在半空中,蒼白又消瘦。
就在她們準備進門時,從監獄裏麵出來兩個律師模樣的人。
我定睛一看,是我們的大學同學葉寧和宋晚。
葉寧一看到顧安然,主動迎上前。
畢竟顧安然已經是女總裁,無數人想要跟她攀關係。
當她看到顧安然身邊和我有著八分像的男人時,驚訝開口:
”安然,好久不見,你來接南行出獄?你們打這是算結婚了麼?”
話音剛落,顧安然和她未婚夫臉色都變了。
因為,周南行是我。
她的未婚夫,叫江逸安。
葉寧看著兩人陡然變化的臉色,驚疑不定。
尷尬的氣氛中,顧安然淡聲說:
“我和周南行早就分手了,這是我未婚夫江逸安。”
葉寧愣住,反應過來後尷尬地笑著:
“抱歉安然,你瞧我這眼神!”
宋晚也過來打圓場,恭維道:
“江先生一看就一表人才,可比周南行那種罪犯強多了。”
顧安然神色微動,她像是隨口問道:“你們經常來這所監獄吧?見過周南行嗎?”
葉寧說:“我隔三岔五就得過來,還真沒見過,說起來周南行父母早亡,應該也沒人會去探視他吧?”
宋晚接話:“那是你來得不巧,我見過。”
“什麼時候?”
宋晚看了眼顧安然,見她神色未變才繼續:
“那是三年前了,有個全身都是紋身的男人來看他,周南行看起來過得很不好,瘦得像鬼。”
葉寧聞言,不由嘲諷道:
“他這種隻敢傷害女人的罪犯,在裏麵肯定沒好日子過,沒人看得起。”
“誰讓他為了錢毫無底線,這是她應得的。”
“他要是知道,安然如今事業有成,大概腸子都要悔青了吧!”
她還想繼續說,旁邊的宋晚用手肘暗自戳了她一下。
在看到顧安然越來越陰鬱的臉色時,她立刻噤了聲。
當年的事鬧得很大,同學們都為顧安然鳴不平。
宋晚率先打破沉默,她拍了拍顧安然的肩膀,歎了口氣。
“安然,這種唯利是圖犯下大錯的人,我做律師這些年看得夠多了。”
“你沒必要進去找氣受,他們就算嘴上說著悔改也是假的,向前看吧!”
顧安然沒動。
一片沉默中,宋晚訕訕地收回了手。
江逸安臉上掛不住,悄悄握緊了顧安然的手。
顧安然感知到,衝他笑了下,隨後轉向兩位老同學。
“你們說得對。”
“逸安,我們走吧。”
2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鬆了口氣,又覺得有些難受。
我們曾那麼相愛,如果不是命運捉弄......
大學時,她對我一見鐘情,展開猛烈追求。
她是千金大小姐,而我隻是一個窮學生,身份的差距讓我不斷地拒絕她。
她越挫越勇,向我告白了整整九十九次,我終於答應她。
我以為我們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可臨近畢業,我在一次體檢中查出了白血病,醫生告訴我最多隻能活半年。
我最先想到的是沒有我,顧安然該怎麼辦。
我想了整整一夜,約顧安然見麵,想和她提分手。
可到達約定地點時,顧安然遲遲未現身。
我怎麼也沒想到,她繼妹顧安心因為嫉妒,安排人綁架她、侮辱她。
她失蹤了三天,等我找到她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我心疼地將她抱進懷裏,可她在睜眼看見我時,卻不可抑製地尖叫出聲。
她被送進精神病院,拒絕見我,屢次自殺又被救回。
醫生說她有嚴重的心理創傷,可能會瘋一輩子。
我已經時日無多,可她的人生還很長,不該就此黯淡。
所以我求了醫生和她爸媽,向他們說出我的計劃。
她爸媽對我感激涕零,醫生念我深情,最終同意。
催眠的前一夜,我偷偷來到她的床前,在她額頭落下最後一個吻。
“安然,我想讓你活著,所以盡情恨我吧。”
往事想起來令人心酸,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顧安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突然回頭,沒留神崴了下腳,身形一晃。
我下意識飄過去想要扶她,可另一雙手比我更快。
我愣愣地看著自己落空的手,隻覺得五臟六腑被攪作一團。
上車前,顧安然腳步微頓,回身笑著對葉寧和宋晚說:
“我和逸安下個月就要結婚了,過幾天我讓秘書給你們送請帖,一定要來。”
我該祝福她的,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
可心口驀然傳來一陣綿密的疼痛。
我清楚地意識到,
顧安然的未來不會再有我了。
俯身上車前,她想了想,又開口:
“如果有機會,你們幫我給周南行帶個信。”
“我想讓他知道我有多幸福,這樣才算我對他最好的報複。”
葉寧和宋晚視線交彙,點頭答應。
我多想告訴她,我看見了。
隻是可惜,不能親口祝福你了。
3
我沒再跟著顧安然,而是飄去了阿文的汽修廠。
中午沒什麼生意,他正在做飯,忙活一陣後很快端上桌。
麵對熱氣騰騰的飯菜,他先倒了兩杯酒。
一杯放在對麵,一杯自己舉起來。
“又一年了,我想你了,咱哥倆喝一個。”
我這才意識到馬上就要到我的忌日了。
牆角堆放著祭拜要用的紙錢。
看見他難過的神色,我坐到他對麵,笑著調侃:
“你不是說我太蠢,等我死了絕對不去給我掃墓嗎?”
可他聽不見,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我歎了口氣。
去世前我最放不下的,除了顧安然,就是他。
我們倆父母都早亡,從小一起長大。
他不愛學習,初中畢業後就開始混社會。
我們的世界不一樣,但交情沒變。
偶爾遇到想欺負我的混混,都是阿文保護我。
後來我入獄,善後的事情也交給了他。
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沉默。
阿文接起,那頭的人說:
“你現在有空沒?療養院門口有輛豪車被人砸了,車主是顧氏集團顧安然。”
聽到這個名字,阿文皺起了眉。
我心裏一緊。
顧安然會不會受傷?
那頭催他:“你回個話啊,這可是大單子!”
阿文答應了,起身往外走,我也跟著趕過去。
因為是飄著去的,比他早到。
那輛熟悉的車映入眼簾,不遠處,被製住的顧安心跪在地上不停地咒罵。
我的心砰砰直跳,急得四處搜尋顧安然的身影。
直到聽到一道溫潤的男聲:
“你流血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回頭,看到顧安然靠在江逸安懷裏搖頭。
“我想問個明白,當年她到底是怎麼和周南行勾結的。”
她閉著眼睛,滿臉疲憊。
我看得心一下子揪緊。
江逸安無奈,忍不住開口:
“都過去了這麼久你還沒放下嗎?她已經瘋了能問出什麼?”
顧安然陡然睜眼,不甘心的神色明顯。
江逸安垂下眼,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顧安然深吸了口氣,語氣平靜:
“你說得對,都過去了。”
她起身,江逸安半抱著她去旁邊休息。
就在我飄走前,瘋癲的顧安心卻猛地抬起頭,衝她大喊:
“我知道周南行當年綁架你的真相!”
顧安然猛地回身。
4
我不可置信,連忙飄到顧安心身邊,想要捂住她的嘴。
不要說啊!
安然好不容易得到幸福!
我不允許你毀了!
可沒有用。
就在我急不可耐時,顧安心卻變了神色,她抖著身子,不斷地重複: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饒了我吧!”
顧安然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回身繼續往前走。
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音樂。
原來是她的手機響了。
我很驚訝,她的鈴聲居然還和三年前一樣,是我們倆最喜歡的那首歌。
她簡短地回了幾句後,掛斷,然後點開微信回消息。
從我的角度,正好能看見界麵。
那個置頂的聊天框,我隻看了一眼頭像,就知道是我。
為什麼?
難道,她還愛著我嗎?
蹦出這個念頭後,我瞬間自嘲地笑了。
隻是這些又代表什麼呢?
或許她習慣了,懶得換。
她腕間戴著和江逸安同款的手鏈,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他們用著情侶款手機殼,
十指緊扣的雙手,
江逸安自發讓她走在馬路內側,
她也習慣性地靠向對方......
一切的一切,都在無聲地證明,兩人彼此信任,無比恩愛。
我被刺痛,失落地低頭。
不得不承認,我羨慕江逸安。
羨慕他能娶到顧安然,
也羨慕他能在未來的日子裏同她相伴到老。
阿文來時,第一眼就認出了顧安然。
他怔了下,很快投入工作。
修好後,江逸安走過來,笑著說:
"感謝你們,我下個月結婚,還要用到這輛車呢。"
阿文驚訝抬頭,忍不住看向顧安然:
“結婚?你和那位小姐嗎?”
江逸安不明所以:“是啊,怎麼了?”
阿文搖搖頭。
等江逸安走遠,才低聲說:
“沒怎麼,想起一個傻子,他也算得償所願。”
說完,他的眼圈紅了。
工友看他這副模樣,拍著他的肩調侃:
“這是怎麼了?那位顧小姐不會是你前女友吧?”
阿文揉了揉眼睛,笑罵:
“去你的,我是汗滲進眼睛裏了!”
工友想起什麼,又問:
“對了,你兄弟忌日快到了吧,你是不是又要請一天假去掃墓了?要我說,你真奇葩,兩個大男人有那麼多話要說嗎?”
阿文沒接話,盯著顧安然的側臉沉默。
工友察覺不對。
“你到底怎麼了?”
阿文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神色猶豫。
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此時顧安然已經在江逸安的攙扶下起身,準備離開這裏。
他再也忍不住,開口:“顧小姐,請留步。”
顧安然停下腳步,回身看了眼阿文,眼中盡是茫然。
阿文卻像下定了決心一般,徑直走過去。
我瞪大雙眼。
他想說什麼?
要告訴顧安然我已經死了嗎?
我真的不委屈啊!
就讓她認為我罪大惡極不好嗎?
我伸出雙臂拚命想攔住他。
可他卻毫不費力地穿過我的身體。
5
阿文越走越近,江逸安攔住他,語氣嚴肅:
“剛才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你到底想幹什麼?”
目睹一切的工友快被嚇死,在他身後小聲念叨:
“你作死啊,尾款還沒結呢!”
阿文卻充耳不聞,他緊緊盯著顧安然。
“顧小姐,我是周南行的好兄弟,有些關於他的事情,我想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