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十幅畫,即使我技藝超群,也做不到。
貼身婢女紅豆哭得梨花帶雨。
“小姐,探花郎現在是太子身邊的紅人,如果畫不完,他肯定會再來找我們麻煩的。”
我神色幽深。
當今聖上信奉天道,連帶著底下的人都相信這些神神鬼鬼。
披上“神女”的外衣,怪不得林兆川無論如何都要娶她,而太子也越來越信任他。
且看他到底要什麼吧。
管家突然急匆匆的跑進來。
“小姐不好了,秦綰要占你的繡樓。”
我的臉色沉了下來。
繡樓本是大家小姐未出閣的住所。
後來民風開放,但還是要從繡樓上花轎,寓意步步生花。
父親更是為繡樓引入湯泉,願我夫妻順和。
匆匆隨管家來到繡樓,就聽見秦綰柔弱造作的聲音。
“這裏拆了,這裏要梨花木的。”
紅豆急的大聲斥責。
“大膽!這可是小姐出閣的繡樓,誰敢拆。”
秦綰不屑一笑。
“沈小姐做妾,不需要什麼繡樓。”
“我瞧著不錯,便用來給我做湯泉了。”
林兆川聽見動靜,也從隔壁茶樓走了出來。
“枝意,綰綰難得喜歡,你就讓給她吧。”
“這樣她就不治你神像畫不完的罪過了。”
我心中怒意翻湧,原來在這等我呢。
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
“神女用她的繡樓沐浴是抬舉她啊。”
“什麼大家小姐,我看就是妒婦,沒見識的閨閣女子。”
秦綰更是得意。
“沈小姐不要太小家子氣了。”
周圍的嘲笑和諷刺像刀子一樣向我刺來,直到......
“當今聖上隻封了四位仙官,這是神女還是妖女?”
竟是霍晏。
他騎在馬上,聲音不高,百姓卻都噤若寒蟬。
這可是戰神啊,殺人如麻,誰敢忤逆。
林兆川看是他,也不敢托大。
“將軍,這是我的家事,枝意是我的妾,我們隻是用一下她的繡樓。”
“妾?”
霍晏勾起諷笑。
“可上了玉碟?若沒有,憑什麼說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是妾。”
林兆川不占理,也不敢再辯,隻能拉著秦綰匆匆離去。
臨走前還對我做口型。
“等我明日我來娶你。”
我怒極反笑,他也實在是會侮辱人的。
嘴裏卻突然被塞入一顆蜜餞,甜意衝散了幾分怒意。
是霍晏。
“你放心,今日之辱,必會十倍奉還。”
我心中突然湧出不明的情緒。
林兆川有太子的庇佑,連父親都無可奈何。
無論他如何折辱我,都不會有任何人敢為我說句話。
可霍晏,他不一樣。
這個未來夫君,突然多了幾分不明的感覺。
掩去眼角的動容,我躬身致謝。
“多謝霍郎出手相助了。”
剛才巍然不動的男人微勾唇角。
“夫人不必多禮。”
語氣平和,耳朵卻又紅了。
看著一人一馬的背影,我的心情平和了不少。
“不愧是良駒,真快。”
透過繡樓的珠簾,我望向窗外。
霍晏果真如他所說,十裏紅妝。
他一身紅衣騎在馬上,神色矜貴。
我握緊喜帕,竟控製不住的有些緊張。
吹吹打打間,花轎到了門前,巧的是林兆川的粉色小轎也到了。
和霍晏的轎子一比,更是寒酸的不得了。
他瞧見霍晏,心中莫名有不祥的預感。
“霍小將軍要娶誰?”
霍晏不屑的掃他一眼。
“娶尚書之女沈枝意為我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