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昱摟著我輕哄:“晚音別哭,我昨日也不知道母親會做這樣的安排,委屈你了。母親在那合巹酒裏放了東西,我喝了整個人暈沉沉的,才在那邊睡了,今晚便補一次我們的洞房花燭。”
我吸著鼻子:“可是龍鳳燭沒有了,燃盡了。”
他笑著親吻著我:“小傻瓜,我讓人買,買最華貴那種,今晚重新點上。”
合巹酒,龍鳳燭,甚至他還堅持著重新掀了一次蓋頭。
他看著蓋頭下我嬌羞的臉,摟了我:“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說著便吻了上來。
正在這時,有人在外麵敲門:“侯爺,老夫人說去長房的時間到了。”是婆婆的貼身嬤嬤劉嬤嬤的聲音。
顧子昱僵住了,外麵劉嬤嬤還在叫著:“侯爺,這是老夫人找人算好的時間,這個月你都要遵守才行,這樣長房夫人才能一舉有孕,這可是大事。”
我的眼睛紅了起來,我也是明媒正娶的夫人,我為何要受這侮辱,我一把推開了他坐起來。
顧子昱看著我眼睛,心疼了,衝著外麵大吼道:“滾,今晚我在這裏,哪來不去。”
外麵一片安靜,劉嬤嬤走了。
我在他懷裏低泣,他不停地哄著我:“好了,別哭,我說了留下來,就不會走,我昨晚答應過母親,隻去一晚,以後不會再去了。”
話音一落,外麵傳來婆婆的哭聲:“這是要我的命啊,這是什麼惡毒的媳婦,要我們顧家絕後啊。”
“子昱你今晚要是不去長房,母親便在這不走了,來人,給我搬凳子來,我要坐在這,我看裏麵那不要臉的女人是不是還能纏著我兒子。”
她的話一下擊垮了顧子昱,他穿好衣服,臉上帶著為難和一絲愧疚,低聲道:“晚音,我先去安撫好母親,我知道委屈了你......”
我打斷他的話:“夫君,你去吧,我困了,要歇著了。”
我背過身去不再理會他,眼淚卻順著眼角流下來。
外麵婆婆的叫罵聲還在:“明知道芊芊好生養,偏要阻攔,自己生不出,還想獨占我兒,不要臉的東西。”
“這將軍府也不知如何教出來的女兒。”
我的貼身丫環氣得臉色漲紅:“小姐,他們也太過份了,當時若不是老爺,他們侯府能有今日這般境地?如今他們度過困境,就忘恩負義,他們才不要臉。”
“沒見過娶親當天,弄出兩個新娘,要兼祧兩房的,這不是打將軍府的臉嗎?”
我搖搖頭:“別說了,珠兒。這樣的人家,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
說完人卻怔怔地坐在凳前看著龍鳳燭發呆,這已經是我第二次看著龍鳳燭燃盡了。
第二日醒來去給婆婆請安,她沉著臉讓人端了一碗補藥,說是請太醫開了讓我補身子的。
“你喝了這藥,養好身子,何愁不能為顧家開枝散葉。”
我不想喝,可是如今嫁為人婦,免不得要忍氣吞聲。
我在婆婆的注視下,一口飲盡了補藥。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還沒回到主院,便腹痛無比,冷汗漣漣,叫了大夫來看,說我體虛加上肝氣鬱結,需靜養。
婆婆捂了鼻子:“你既生病,這段時間便不必來請安了,快去歇著吧。”
走出去便吩咐:“這段時間侯爺也不許過來,免得傳了病氣。”
我躺在床上,突然清醒過來,婆婆的補藥哪裏是補藥,是為了阻止顧子昱來我院子裏的毒藥。
我一倒下,顧了昱隻能日日去蘇芊芊那裏,按著婆婆的安排,努力要芊芊懷上侯府的子嗣。
在我病倒的時日裏,我一次也沒見過顧子昱。
我苦笑,就算婆婆有禁令不許他來,可他是侯爺,但凡有心想來看我,怎麼會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