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初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急匆匆回來。
他給鬱恩恩帶了她最愛吃的早飯,是城南李記家的,每天生意火爆,需要排很久的隊。
見鬱恩恩在打理院子裏的花草,傅之初連忙上前關心道。
“這些事我來就好,你去吃早餐。”
滿院的玫瑰全是傅之初親手種的。
其實鬱恩恩喜歡梔子。
最初想在院子裏種的也是梔子。
但傅之初說梔子寡淡,這滿院帶刺的玫瑰更襯她。
幾年來,這些玫瑰全是他一點一點打理。
從不假手於人。
“抱歉最近忙了一些,都沒有好好打理這些玫瑰。昨晚公司出了點事,忙完很晚,怕打擾你休息就沒回來。別生氣,我還給你帶了禮物。”
說著,傅之初還從車上拿了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
鬱恩恩沒拆穿他的謊言,禮物盒連拆都沒拆,隨手丟在一邊。
“恩恩,你手指受傷了?”
被傅之初那麼一說,鬱恩恩才發現食指不知什麼時候被玫瑰刺傷。
她把手縮了回去。
“沒事,小傷。”
“這怎麼能是小傷?”傅之初如臨大敵,心疼地吹了吹鬱恩恩的傷口,連忙讓人拿來醫藥箱,小心翼翼為鬱恩恩上藥。
鬱恩恩抿著唇一言不發。
傅之初撕開一個創口貼,包裹住鬱恩恩的傷口。
“以後這些活都交給我。”
鬱恩恩語氣冷淡:“以後我一個人,這些活也是要做的。”
傅之初順勢握住她的雙手。
“鬱恩恩我不允許你說這樣的話,什麼叫你一個人。除非我死了,否則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
鬱恩恩眼眸微動。
她不太能理解。
一個人的演技,真的可以好到這個份上?
麵對不愛的人,他也能信誓旦旦說永遠兩個字?
熱氣騰騰的早餐被傅之初分好,擺在桌上,從昨晚就沒怎麼吃東西的鬱恩恩這會已經餓了,夾起一個小籠包就朝嘴裏塞。
還是熟悉的味道。
一口包子還沒咽下去,鬱恩恩就注意到了傅之初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順著傅之初的視線落在手裏拿的筷子上。
“抱歉,我沒注意。”
鬱恩恩連忙把筷子放到傅之初餐具旁邊。
傅之初有潔癖,結婚多年兩人一直分餐,鬱恩恩一時沒注意忘記了。
“沒事。”
傅之初去廚房又拿了一雙筷子,碰都沒碰鬱恩恩用過的那一雙。
沒吃兩口,傅之初就放下了筷子。
“恩恩,後麵幾天我都比較忙,也沒時間陪你,你照顧好自己。等過了這兩天,我好好陪你。”
鬱恩恩默不作聲抽回自己的手。
“沒關係,正好後麵兩天我也有些忙。”
傅之初笑了笑,下意識說:“你能有什麼好忙的?”
“什麼?”
他聲音小,鬱恩恩沒聽太清楚。
傅之初的笑濃了幾分。
“我說你一個人好好照顧自己,我會想你。”
鬱恩恩什麼都沒說。
正好,過兩天她也有個行業內的宴會要出席。
走之前,她必須把研究所的事全部安排好。
接下來兩天,傅之初就跟失蹤了一般,沒有半點消息
他們一起去海邊看日出,去品嘗當地美食。
他們一起去爬山,鬱子安的身上裹著傅之初的外套。
他們一起在天台上放煙花,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黑夜中看起來格外美好。
兩人的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宛若學生時代朦朧的初戀,青澀又美好。
鬱恩恩隨便看看就關掉手機。
這些,很快就和她沒關係了。
傅之初不在家的時候,鬱恩恩整日泡在實驗室,根本不怎麼打扮,宴會當天翻遍了衣櫃也沒找到一件合適的衣服,最後才想起傅之初送給她的那條裙子。
除了胸口有些緊,裙子還算合身。
她和主辦方陳總很熟,工作上的事直接進內室談了。
這種場合鬱恩恩沒什麼興趣,合同定下來就準備走,沒想到無意間一瞥,竟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傅之初和鬱子安。
鬱子安穿著一件粉色蓬蓬公主裙,頭發做成公主發型,一顰一笑看起來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女。
她端起桌上造型精致的小蛋糕輕舔了一口。
“傅哥哥,這小蛋糕很好吃,你嘗嘗。”
傅之初淺笑低頭,在鬱子安舔過的地方咬了一口,任由奶油在嘴裏化開。
“是不錯,安安的品味一向好。”
鬱恩恩自嘲一笑,掩飾眼裏的難堪,心口像是被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割著。
鮮血淋漓。
疼痛順著神經,傳遍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原來傅之初也會和別人分食一物。
隻是那個人不是她而已。
“恩恩姐?”
鬱子安一笑,蹦蹦跳跳跑到鬱恩恩身邊。
“你也在這裏?傅哥哥都沒和我說呢。”
傅之初眼神躲閃,下意識要解釋,就聽鬱子安“咦”了一聲。
“恩恩姐,你身上這條裙子好眼熟,好像是我這條高定裙子的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