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皺著眉看我,「鐘媱,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從重生開始,我就想和尉遲離婚,隻有遠遠地離開他,我才算徹底重生了。
尉遲不屑地嗤笑,眼裏是濃濃的嘲諷。
「鐘媱,你以為你說的話我能信?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你最好安分守己,如果蔡婉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尉遲知道我多愛他,愛他愛得瘋魔,不惜自甘下賤地爬床,我怎麼可能會真的想跟他離婚,一定是我耍的什麼把戲。
「尉遲,以前是我的錯,但是這個錯誤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對你,對我,甚至對蔡婉,都不好。既然你心裏一直有她,那我們就好聚好散,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你不信,明早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去民政局辦理離婚。」
尉遲陰沉著臉看著我,想從我的臉上看到花招和算計。
但是我平靜得如一潭死水。
我以為我提出離婚尉遲會激動地同意,恨不得馬上拉著我去民政局,好讓他得以解脫。
但是他卻冷著臉,好像在醞釀著什麼怒火。
難道不是應該高興嗎?做不到喜極而泣,也應該從眼神中看到希望,那種終於擺脫我的高興。
尉遲也沒有從我臉上看出任何情緒,憤怒的他轉身摔門而去。
我歎了口氣,繼續畫著我的畫。
我父母都在M國,他們都是極致的藝術家,他們無法容忍自己的女兒為了個男人放棄那優秀的天賦,所以婚後從來不會聯係我。
我失落地看著我的畫,希望帶著它,能讓他們重新接納我這個叛逆的女兒。
以前我以為他們為了藝術甚至想犧牲我,現在看來,爸爸最後說的那句話才是對我失望的導火索。
他說,「女兒,如果你的愛情是美好的,那我們祝福你,但是我們看不到它有任何的美,這種情感不值得你去放棄你與生俱來的天賦。」
我的爸爸知道尉遲不愛我,而我,卻為了他放棄了我從小就喜愛的畫畫。
混亂的回憶影響著我的情緒,手下的畫筆如注入了靈魂般在畫紙上遊移,巨幅畫板初見雛形。
那是我重生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