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那年,她的父母車禍身亡,遺產被親戚們瓜分霸占幹淨,哥哥帶著她四處打工住在橋洞底下。
那一夜風急雨驟,她發了高燒,哥哥背著她在雨中奔跑摔倒在地。
好冷!好怕!
她無助抱著額頭出血的哥哥哭喊著救命。
西裝革履的男人撐傘出現在雨幕中,猶如神明降臨,挽救了兩個孤兒的性命。
他的懷抱溫暖而寬厚,阮心竹揪著他的袖口,一夜都沒有鬆開。
她記得,這是傅寒川,他們義父的獨子。
他在得知他們遭遇後,居然提出要收留他們。
兩人都沒想過,在最危難的時候,連親戚都落井下石,而義兄卻收留了他們。
阮心竹望著他俊朗成熟的麵容,心跳快得嚇人,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待他們很好,帶他們去最好的學校,吃穿用度都是和傅家嫡係無二。
哥哥高考前,她與傅寒川去淨院為哥哥祈福。
沒曾想天空忽然顯現金光照耀她,這異象甚至驚動了院尊勸她皈依修行。
那一刻,傅寒川悄悄牽緊了她的手。
她心尖顫動,對上了他深沉的雙眸,也就答應了帶發修行。
院尊曾說過她會經曆一次慘痛的情劫,一旦渡不過,便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她提心吊膽地長住淨院,遠離外男。
可參加哥哥婚禮時,她初次飲酒就渾身燥熱不已。
她被傅寒川抱到了臥室,脫下了他送的公主裙。
剛修行沒多久就破了戒。
她不知所措地躲進淨院數日,結果被傅寒川潛入殿內抵在牆上強吻。
“成了我的人,還想逃嗎?”
殿內燭火搖曳,她懵懵懂懂地答應了下來。
三年裏,傅寒川食髓知味。
而因報恩和動心,在傅寒川開口公司周轉困難時,她毫不猶豫地挪用了院裏善款。
傅寒川高興地親吻她,答應會娶她,讓她還俗。
可至今,他都沒主動提過。
原來,他隻是在等聶雨柔回來,而她,隻是他用來消遣的玩物!
院尊說的沒錯,一遭情劫,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她渾渾噩噩地回到院裏,在嬋祖像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痛苦地嗚咽著。
燭光照亮了嬋祖無悲無喜的麵容,阮心竹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向嬋祖祈求保佑她接下來的動作都能一切順利。
第一,償還兩千萬善款。
第二,刪除傅寒川手機裏的錄音。
第三,離開傅寒川,永不相見。
雖是許願,但她不會坐等嬋祖顯靈庇佑,自己動起來才有希望。
顫抖地打開手機,阮心竹撥通了哥哥阮屹的電話。
還沒等哥哥開口,她就搶先急促道:“哥,你離開傅氏集團嗎?找其他工作可以嗎?”
阮屹怔了怔,沒想到妹妹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可以是可以,我現在也是高級工程師了,跳槽也容易。為什麼突然說這個?留在傅家,給大哥報恩不好嗎?對了,上次介紹給你的科技新貴怎麼不聯係人家?他可是一表人才......”
“我答應!哥,隻要你離開傅氏,我這就去聯係他。”
阮心竹強忍著淚水,哽咽地回道。
阮屹正奇怪她突然提出這種奇怪的要求,要知道這幾年,她可是對傅寒川比自己這個親哥還要依賴。
“沒事的哥,我隻是不想再寄人籬下,以後我們就靠自己。”
阮心竹不敢說出真相,她太了解阮屹了。
自從父母去世後,他就將自己視若至寶。
流浪那段時間,為了保護她,還和小混混打過架,差點沒了命。
要是讓他知道傅寒川私下竟然對自己做出那些事,他必然發瘋來傅家索傅寒川的命!
這一切都是她犯下的錯,要由她來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