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鑒黃師給哥哥還賭債的第二年,在最新的小視頻裏看見了去世兩年的哥哥。
可他的遺照還掛在家裏,連葬禮都是我親自操辦的。
我加了對方的聯係方式,想確認一下。
卻被我爸發現我夜裏看不正經的視頻,一頓毒打。
“不自愛!當初要債那幫人怎麼沒把你打死啊。”
我摸著被債主打斷的殘肢,看著牆上的遺像。
輕聲發問,“爸媽,我哥真的死了嗎?”
他們卻默契地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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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琳,都3點了,你還沒睡啊?”
我媽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我嚇了一跳,慌忙鎖上電腦屏幕。
“媽,你走路咋沒聲啊,嚇我一跳。”
我轉頭看向她,強裝鎮定,揉了揉那條斷腿。
媽媽走過來,揉了揉我的頭,她的眼中再次出現了,兩年前同樣的憐憫目光,
“還疼嗎?”
“你爸今天打你,是為你好。”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看那些東西誤入歧途了怎麼辦,你哥就是走了歪道。”
“我們不能再失去你了,琳琳聽話點。”
媽媽的話讓我想起白天,我爸一邊打我一邊罵我,
“都成殘廢了想著男人,我薑德明怎麼生出了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女兒。”
“不自愛的東西,當初他們怎麼沒打死你?”
我被打得吐了血,要不是媽媽撲過來拚死替我擋了幾下,
我說不定已經被我爸打死了。
我看著媽媽笑笑,搖了搖頭,
“不疼了媽。”
“媽,你說世界上有沒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啊?”我不經意地開口問道。
“你這傻孩子,說啥呢,除了雙胞胎,哪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那我哥有雙胞胎嗎?”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隨即就恢複了過來。
“你這孩子,又在說胡話,你哥哪來的雙胞胎?”媽媽的聲音有些不自然,眼神也閃爍了一下,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假裝沒注意到她的異常,“可是我今天看到一個人,長得跟我哥一模一樣,媽,你說會不會是......”
“別瞎說!”媽媽突然打斷我,
她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發,聲音放柔,“琳琳,媽媽知道你心裏苦,但你哥已經走了兩年多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的吧。”
“你早點睡,我去睡了。”
說完,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回房間的途中還撞到了餐桌,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我看著她倉皇的背影,
點開電腦屏幕,
上麵正是爸媽和哥哥的合照,
右下角赫然寫著2025年2月6日,紐約。
原來我哥真的沒死,
點開這個“鵬帥的”海外賬號,
映入眼簾就是一張今年春節三個人在自由女神下的合照,
上麵的三個人分別是,我的爸媽和我那個死了兩年的親哥哥,
我哥還發表了一段頗有孝心的文字,
當初父母賣了家裏的房子,
每個月省吃儉用給我寄生活費,讓我出來闖蕩,
現在輪到我帶父母看看外麵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