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大爆炸以後,我被炸得血肉模糊,而我的男友正在為他的小青梅慶祝生日。
我給他發去求救信息,而他隻是當我在胡鬧。
“怎麼可能發生大爆炸?你要是再作我就對你不客氣。”
幾年前,他的母親去世,他就把我困在他的周圍:“我要你日日夜夜承受我媽痛苦的千百倍。”
後來,他和他的小青梅結婚了。
大屏幕上放著他心愛的小青梅害死他父母的錄像。
他掀了整個婚禮,開始發瘋似的找我。
而我卻已經不在了。
1
再次醒來。
我已經躺在病床上。
護士遞來一部手機:“這是你在爆炸現場被找到的手機。”
我左手無力地垂下,右手顫巍巍接過手機。
當看清我左手時,我徹底驚呆。
我的四個手指全沒了。
隻留下一個完整的大拇指。
“我的手指呢?我的手指呢?。”
我發了瘋地咆哮,手機從手中滑落。
護士連連後退,一臉為難:“鹿小姐,由於你離爆炸點太近,手指都被炸得粉碎了,沒法再接回去了......”
“粉碎了?”
我低頭盯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
四個手指全沒了。
隻剩一根孤零零的大拇指。
爆炸發生時,我正提著柳寒月的禮服在商場裏走。
周俞衛讓我去取禮服。
因為柳寒月跟他賭氣,說什麼都不肯開門。
周俞衛讓我拿禮服去哄她。
我以為是柳寒月跟我賭氣,所以一直不肯開門。
“溪溪,隻要你肯把禮服拿給月月,她就會開門了。”
“溪溪,你快去啊。”
“溪溪,你應該知道,現在隻有柳寒月才是我的未婚妻。”
周俞衛的語氣冰冷又嫌棄。
仿佛我死纏爛打糾纏他似的。
“溪溪,你不要再鬧了。”
“現在柳寒月比我更需要你。”
周俞衛不耐煩地掛斷電話。
下一秒,爆炸發生了。
巨大的衝擊波將我掀翻在地,恐怖的氣浪瞬間吞噬了我。
爆炸響起的時候,周俞衛正陪著柳寒月在醫院產檢。
他跟我說:“我現在要去陪柳寒月做產檢了。”
“她要給我生孩子了。”
柳寒月笑得那麼得意:“溪溪,你就認命吧。”
“沒了你,我有了寶寶。”
“我們一家三口會過得很幸福。”
我看著自己殘缺的手掌,眼淚簌簌落下。
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落到現在的境地?
我救了周俞衛一命,他卻恩將仇報娶了別的女人。
我愛了他十年,他卻棄我如履。
我為他出生入死,他卻懷疑我在故意製造事故博關注。
他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我把右手緊緊攥起,尖銳的指甲掐入肉裏。
殷紅的血珠滴落,染紅了雪白的床單。
電視裏正在播放周俞衛為柳寒月舉辦的宴會。
護士嘰嘰喳喳議論著。
“京市首富真寵未婚妻啊。”
“聽說這宴會花了幾千萬呢。”
“真是神仙愛情啊。”
電視屏幕上,周俞衛摟著柳寒月的腰身,一臉寵溺:“寶貝,你想要什麼禮物?”
柳寒月嬌羞地依偎在他懷中:“阿衛,我想要一個粉色的戒指。”
周俞衛大手一揮:“買。”
很快,有人捧著粉色禮盒上台。
周俞衛當著所有人的麵單膝下跪:“寶貝,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1000萬的粉鑽戒指。”
台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所有人紛紛祝福著這對神仙眷侶。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裏坐著一個跟我一樣左手殘缺的女孩。
她死死咬著嘴唇,眼神裏全是恨意。
柳寒月得意地衝她勾唇一笑:“鹿時溪,你永遠別想得到幸福。”
手機來了一條短信。
柳寒月發來了一張她和周俞衛十指相扣的照片。
照片裏,周俞衛送給她的1000萬粉鑽戒指熠熠生輝。
柳寒月得意洋洋:“鹿時溪,看到了嗎?”
“阿衛愛我愛得發狂。”
“你卻永遠都不會擁有這樣的幸福。”
我看著自己殘缺的左手,眼淚湧出。
曾經的周俞衛也說過要寵我、愛我一生一世。
他說要給我全世界最貴的戒指。
他說要讓我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他還說會永遠守護我......
現在看來,一切都成了諷刺。
“鹿時溪,阿衛現在是我的了。”
2
周俞衛突然打來電話。
“鹿時溪,你沒死?”
他的聲音微微發顫。
“你現在在哪裏?”
“你怎麼樣了?”
我努力張了張嘴巴,喉嚨卻幹澀得厲害。
周俞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
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難道他還會擔心我嗎?
柳寒月的聲音突然插入。
“阿衛,鹿時溪故意引你去醫院。”
“她就是想讓你陪她產檢。”
周俞衛的態度立馬來了個180度大轉彎。
“鹿時溪,別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你要搞清楚,現在我準備結婚的人是柳寒月,不是你。”
“你不管怎樣,都別想從她身邊搶走我。”
“別說柳寒月了,就連她的一根手指頭,你都比不上。”
“趕緊滾出醫院,別占用公共資源。”
電話被周俞衛粗暴地掛斷。
我呆呆地盯著手機屏幕,心裏空落落的。
護士進來給我換藥。
“鹿小姐,你的家人怎麼沒來看你啊?”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家人。”
護士臉上流露出同情之色。
手上的動作越發輕柔:“那你一個人可要好好保重啊。”
三年前,父母雙雙出車禍去世。
我的世界瞬間崩塌。
周俞衛和周母在我失去雙親後,對我照顧有加。
周母更是把我當成親生女兒對待。
她說會代替我媽照顧我。
她還說一定會幫我找到如意郎君。
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周母去世那天,周俞衛哭得撕心裂肺。
他對我說:“媽走了,我隻有你了。”
“溪溪,以後我們要相依為命。”
我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周母走了。
我的半個家也沒了。
周俞衛拉著我的手:“溪溪,我要照顧你一輩子。”
“我要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溪溪,不要離開我。”
可誰曾想,周母去世不到一個月,周俞衛就變了。
我對周家有愧,對周俞衛有虧欠。
所以我一直忍受著他的欺辱。
我對自己說:“鹿時溪,隻要你還活著,總有一天可以感動周俞衛。”
“隻要你還活著,總有一天可以讓他重新愛上你。”
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
周俞衛不可能再愛上我了。
柳寒月懷了他的孩子,他對她更加寵愛。
他縱容她發瘋,縱容她欺負我。
他任由她剝奪我的尊嚴,任由她讓我痛苦。
他讓我活得生不如死。
而如今,柳寒月又懷孕了。
周俞衛肯定會更加縱容她。
而我注定會被他拋棄。
護士換完藥出去了。
病房裏安靜下來。
我看著自己的左手發呆。
算算日子,我在周俞衛身邊待了1096天。
1096天的折磨,我已經快瘋了。
3
半個月後,我出院了。
回到別墅,卻看到周俞衛和柳寒月坐在沙發上。
柳寒月身上的裙子格外眼熟。
那是周俞衛為我量身定做的禮服。
當初他跟我訂婚時,穿的就是這條裙子。
如今,他卻讓柳寒月穿上了它。
周俞衛粗暴地捏著柳寒月的下巴,狠狠地親上去。
柳寒月雙腿環住他的腰身,兩人親密無間。
我氣得渾身發抖:“周俞衛,你怎麼能讓她穿這條裙子?”
“那是我的。”
周俞衛抬頭看了我一眼,語氣滿是嘲諷:“你的?”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你現在不過是個殘廢而已。”
殘廢?
聽到這話,我呼吸一滯。
周俞衛繼續道:“柳寒月穿你的裙子,那是看得起你。”
“再說了,你跟我之前沒結婚,這些衣服都是我給你買的。”
“現在我想給誰就給誰。”
周俞衛的話像刀子般紮進我的心裏。
他翻身將柳寒月壓在沙發上。
當著我的麵撕開她的衣襟,低頭吻了上去。
周俞衛的目光緊緊鎖著我。
仿佛在向我宣告,他才是這個家的主宰。
柳寒月更是一臉得意:“鹿時溪,看到了嗎?”
“阿衛是我的。”
“他想給我什麼都可以。”
話音剛落,門鈴響了。
幾個工人抬著一架白色鋼琴進來。
柳寒月驚呼:“阿衛,你竟然把鋼琴買來了。”
“你真是太懂我了。”
柳寒月仰頭親了親周俞衛的嘴角。
然後看向我,語氣充滿挑釁:“鹿時溪,這架鋼琴是你以前用的吧?”
“現在它歸我了。”
“阿衛已經答應我了,會把你的東西全部搬到我新家去。”
“這架鋼琴就是其中之一。”
我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那是我的琴。
我爸送給我的成人禮。
周俞衛看向柳寒月:“你想把鋼琴放哪裏?”
柳寒月環視了一圈,目光落在書房門上:“就放書房吧。”
“溪溪,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周俞衛擺了擺手,示意工人把鋼琴抬進書房。
柳寒月突然改變了主意:“算了,這架鋼琴還是砸了吧。”
我驚呆:“什麼?。”
柳寒月一臉無辜:“對不起啊,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
“阿衛說了,會給我買全新的鋼琴。”
她看向周俞衛,一臉驕傲:“阿衛最寵我了。”
我衝過去攔住工人:“這是我的琴。”
柳寒月嗤笑一聲:“鹿時溪,這架琴姓周。”
“你沒資格阻攔我。”
她轉向工人:“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快把這架鋼琴砸了啊。”
工人麵露難色。
柳寒月拿出女主人的姿態:“我是周俞衛的未婚妻。”
“你們不聽我的,難道還想繼續留在這裏工作嗎?”
工人嚇了一跳,連忙道歉:“柳小姐,對不起。”
他們抬著我的鋼琴就要往外走。
我心急如焚:“不。不能砸。”
柳寒月推了我一把:“滾開。”
她看著工人把鋼琴抬出去,臉上寫滿了得意。
“鹿時溪,你就眼睜睜看著我把你的東西全部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