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嗎?」
我放下手中的冊子,笑了笑:「外麵太冷了,我不想出去。」
他的目光終於舍得從阿念身上移開,看向我,嘴角上掛著一絲嘲諷:「真是矯情,阿念在外邊待了這麼久都沒說冷。」
他皺眉將身上的披風搭在我的身上。
拍拍我的頭,「那要不要我帶你去野外抓兔子?」
還沒等我沒有回答,他便已經拉著阿念出了門。
那天下午路過首飾店的時候,我才發現距離約定買頭麵已經過去整整三日了。
以前是我不懂,軍中事務有副將在,他有什麼事能比結婚更重要。
可是後來我從阿念口中得知,他沒空陪我進宮看父皇、選婚服料子,卻有時間帶著阿念出門獵野兔、陪她逛街。
我淡定的將目光從首飾店移開,轉身回府。
我的離開終於讓顧清時回過神來。
顧清時盯著我離開的方向,好像是哪裏不一樣了。
他循著我離開的方向,跟了過來。
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蹦到我麵前,眼裏閃過一絲溫柔:「今天我陪你去選頭麵吧?」
二十歲的顧清時,曾指著新娘的頭麵,向我許諾,這輩子隻會娶我一個妻子。
十五歲的池晚音笑著答應了他,所以十八歲的她求了一道賜婚聖旨,如願嫁給了顧清時。
我點頭答應,就當是給過去的我們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
首飾店內,我帶著透紫的手鐲,手腕處露出一道割傷,掌櫃的有些為難的拿出寬一點的手鐲:「晚音公主,這條手鐲更配您的氣質。」
這已經是我逛的不知道第多少家店了。
那時母妃剛去世,我自己犯傻割的。
如今倒是愈發駭人了。
顧清時眼裏閃過一瞬的愧疚,將目光從遠方拉回來,慢慢靠近我。
「音音,是我沒本事,不然麗妃娘娘就不用拿命護著我了。」
他像往常一樣,想要伸手來牽我的手,我不動聲色的躲開他。
他的手抓了個空,僵在半空中。
「大家都看著呢。」我敷衍他。
他眼裏那一絲的疑惑消散,小心翼翼的將我拉入懷裏,「音音,沒關係的,以後我會護著你,不讓你受傷。」
我有些恍惚,好像看見了那一年最愛我的顧清時。
可是隻有片刻,我便清醒了過來。
我們之間的裂痕已經無法彌補,就像這手腕上的傷疤,永遠無法徹底愈合,也無法被遮擋。
最重要的是,他太臟了。
我笑了笑,轉身準備去換掌櫃的手裏的隻手鐲。
就在我剛剛轉身的那一瞬間,門口傳來阿念嬌俏的聲音。
將我手中的手鐲奪了過去,快步走到顧清時身邊。
柔聲問他,好不好看。
我盯著阿念,看她將手鐲放在顧清時手中。
顧清時感受到我的目光,惡狠狠的眼神看我,語氣裏滿是不屑:「池晚音,你妒忌心不要這麼強,阿念無父無母,你不要什麼都同她爭。」
他又滿眼笑意的看著阿念,將手鐲戴在她的手上,「我們阿念的手好看,自然是戴什麼都好看。」
我沉沉的盯著他,他眼裏閃過一絲的心虛。
掌櫃見氣氛不對,緊忙出來打圓場:「這隻鐲子還是適合新娘子戴,駙馬爺您看?」
顧清時嗤笑,「她是公主,錦衣玉食,哪裏會缺手鐲。而且這隻明明更襯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