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離家三年,我賣血救濟大嫂一家,自己的兒子卻餓死在家。
我心如刀絞,仍期盼著丈夫歸來。
終於等到了他回來,可他麵對孩子的屍體,連一滴淚都沒落下。
“李玉梅,我要和你離婚,大嫂的孩子要上戶口上學,放心,我跟大嫂隻是逢場作戲。”
我被活活氣死。
再睜眼時,我回到了孩子被餓死的那天。
......
“媽媽,我冷......”
小華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他瘦小的身體在我懷裏漸漸失去溫度。
“再堅持一下,寶貝,媽媽馬上回來,帶熱乎乎的飯菜給你。”
我拚命搓著他的小手,指尖卻觸到了他皮膚下凸起的骨節。
我猛地驚醒,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針孔隱隱作痛。
牆上破舊的時鐘指向淩晨三點。
窗外雪花紛飛,寒風從窗縫鑽入,冰冷刺骨。
我連忙摸向身邊。
小華還在,他的呼吸微弱卻平穩。
這是重生的第一天,我的兒子還活著!
我忍住淚水,輕撫他凹陷的臉頰。
上一世的噩夢曆曆在目,我賣血三年,最終卻眼睜睜看著孩子餓死在我懷裏。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玉梅,你家孩子還好吧?”
大嫂推門進來,手裏端著半碗稀粥,熱氣在冷空氣中形成一縷縷白霧。
她臉上的笑容溫暖又陌生,眼角的皺紋裏藏著我如今才能讀懂的算計。
“謝謝大嫂,您自家也不容易。”我低頭接過稀粥。
“哎,都不容易啊,我家那兩個也好幾天沒見葷腥了。”大嫂歎氣,眼神卻不經意掃過我床頭的抽屜。
那裏放著張振國的“情書”,也是我曾經視若珍寶的丈夫來信。
“振國最近有來信嗎?”
大嫂狀似隨意地問,眼底卻閃過了我曾經忽略的狡黠。
“昨天剛收到。”我勉強笑了笑。
“那就好,那就好。”大嫂點點頭,“你有什麼困難就說,咱們鄰裏互相幫襯。”
送走大嫂,我打開抽屜,取出張振國的信。
信紙因多次閱讀已經起皺:
【親愛的梅子,部隊一切安好,勿念。】
【我很想你和孩子們,但軍務繁忙,暫時無法回家,請多關照大嫂一家,她幫了我們很多,我托戰友給她捎去了一些物資,你不必擔心。】
【等春暖花開,我一定回來看你們。】
字裏行間的溫情,此刻讀來卻如此刺眼。
小華在床上翻了個身,發出微弱的痛苦聲。
“媽...冷......”
我立刻放下信,衝到床邊,將他瘦小的身體摟入懷中。
“媽媽在,媽媽在......”我喃喃道,指尖撫過他凹陷的臉頰。
悄悄伸手,從枕頭下摸出那枚金戒指。
這是張振國送我的唯一一件像樣的禮物。
“小華,媽媽答應你,這一次,我們都會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