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對方已經想好了自保的法子，根本不想和他們談。此時坐在這裏，隻是為了到高層麵前好交代，說他們這邊已經盡力了，無奈季妍菲團隊態度囂張不肯合作。

“與其一起死，咱們還是齊心協力想出個辦法共渡難關更好些，小陳，你說是不是？”莫雅茹溫和地笑道。

“莫姐......”陳淩陰陽怪氣地叫了一聲，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才道，“你是我很敬重的前輩，我挺為你惋惜的。這件事之後，你的這個‘姐’字，在業內是保不住了。”

莫雅茹壓著怒火，笑道：“小陳，我被拉下來，上位的人也不是你。你想上位，隻有一種可能，我們兩個聯手，把此事的損失降到最少。畢竟菲菲和明軒是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即便你們的說辭再好，明軒的形象，也不可能守得住。看在多年同事的份兒上，我提醒你一句，你們想的自保的法子，真的能叫做‘自保’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不劃算。一個完美的公關，最低的自損，必須控製在百分之十以內。”

陳淩在思考......的確，他們所能想出的法子，確實自損太大。

但這至少還是活著，總比被季妍菲拉進地獄要好些。

陸明軒的處事原則是利益至上，思考片刻後便問道：“這麼說來，莫姐已經有了自損十分就能贏的好法子了？”

莫雅茹沒有讓陸明軒看出她的力不從心，而是撐著底氣點點頭：“咱們都得承認，這件事情太嚴重、太棘手，娛樂圈也沒有類似案例可以借鑒，所以我們在處理此事時千萬不能著急，要分階段來。”

“第一階段，就是你和菲菲絕對不能離婚。”

隨著莫雅茹的話，季妍菲看向陸明軒，很有深意：“明軒，我們相愛多年，那些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甜蜜過往，你都忘了嗎？要不要我提醒你？”

她修剪精致的秀眉一挑，好像是一年前，與他一拍即合做出殺人滅口決定的那一刻。

陸明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開口時亦是深意十足：“菲菲，你自己也說了，那些過往，可是我們兩個人的，拿出來給別人看，對你、對我，都不是什麼有利的事，難道你想給自己的處境雪上加霜？”

“陸明軒”，季妍菲的語氣瞬間變得狠辣，“我早就跟你說過，如果失去了體麵的一切，我寧願去死！我勸你不要一再挑戰我的底線，不然我一定會和你同歸於盡！我能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賜！你休想把自己摘得幹淨，也別幻想著我會理智！你把我逼成瘋子的那一天，就是我咬死你的時候！”

無論是在鏡頭前、還是在私下裏，季妍菲從沒有表情失控的時候。此時這副猙獰的模樣，看得她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是一驚。

陸明軒也被她給嚇著了。

他的確明白，這女人會為了在娛樂圈裏的前途不擇手段。

不然一年前也就不會慫恿他一不做二不休了。

看到熒幕上的淑女此時可怖的模樣，他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另一個女人的麵容......方思琪。

思琪......

“陸明軒......你這個人渣......我必會化作厲鬼......折磨得你永世不得安生......”

火場裏，她撕心裂肺的嘶喊每每在午夜折磨著他。

“可是我這個人，向來不信天、不認命。連鬼神報應我都不怕，季妍菲，你覺得我還會怕一個活著的你？”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起來的恨意，但他此時就是恨這個女人，恨得牙癢癢。

“不過”，恨歸恨，理智還在，“我和淩姐向來敬重莫姐的為人，莫姐的提議，我們一定會好好考慮。”

見陸明軒服了軟，季妍菲也就不再咄咄逼人。莫雅茹也抓住了機會，開始了進一步的商討。

會議艱難地進行著，結束已是後半夜。

離開公司坐進車裏，陳淩支走了助理和司機，想和陸明軒單獨談談。

“明軒，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有把柄被季妍菲抓在手裏？”

陸銘軒疲憊地靠在保姆車的座椅上，隻微微抬眼看了下這個三十二歲的幹練女人，他知道這女人對他有點兒意思。

“淩姐”，陸明軒歎了一聲，“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的人品。合作這麼多年，連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都不了解，真讓人寒心呐......”

“明軒，你誤會了......”

陸明軒抬手打住了她的話：“行了，沒什麼可說的。淩姐，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必須告訴你實話——我對季妍菲還有感情，這就是我今天做出最終決定的原因。”

沒有什麼能比裝癡情好男人更能打動一個女人，他深諳這個道理，多年來用得遊刃有餘。

如此近距離地看著這個相識多年的男人，陳淩卻覺得，自己愈發看不透他。

陸明軒閉著眼，他覺得自己很累很疲倦，在這一刻，他忽然很想要投入到一個女人的懷抱中——那個女人，一定坐在校園裏的香樟樹下，穿著T恤衫牛仔褲，懷中抱著書本，安靜地等待他。

微風吹起她的長發，好像記憶中的那一縷輕紗......

城南，某私人高端別墅區。

金府。

露天泳池裏、岸邊，一個個穿著比基尼的美女在曖昧的燈光中來來回回，展露著身姿。

香煙繚繞、醇酒飄香，交談聲、嬉笑聲，偶爾還夾雜著幾聲令人麵紅的吟詠。

金陽二十八歲“大壽”，請來了不少朋友、小明星、嫩模，聚在他自己的房子裏，開一場色香味俱全的生日Party。

泳池邊有一組棕色真皮沙發，這場Party中最焦點的幾位貴公子坐在這裏。

小明星和嫩模名媛們不常見到封少權、其他幾位少爺也都是有分量的人物，得到這個機會哪能不往上湊？

但是幾位少爺此時好像有要緊事情談，接連將這些活色生香的女人們打發了，這會兒才得到安靜。

圍坐著的幾個人：金陽、邰景明、趙暉安、李澈，都是封少權在留學時認識的朋友，大家年齡相仿，誌趣也還算相投，最主要的是——家世匹配。商口的、政口的，大家聚在一起熱絡著，有利於信息和資源的交流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