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宇集團真的很大。
在這裏上班一個禮拜了,這是盧映棠最大的感受。
聽同事講,瀾宇集團的京城分部比地處本市的總部還要大好幾倍。
隻是因為他們的總裁傅一珩不喜歡京城的交通和氣候,選擇長年待在本市,所以這兒才被稱作總部。
即便如此,本市的瀾宇集團總部,也有三千多員工。
三千多人,哪怕在同一個樓層工作,也不一定能每天遇到,更別提遇到和他們不在一個大樓裏辦公的傅一珩了。
甚至一些在瀾宇上班十幾年的老員工,都沒有見過傅一珩本人。
想到這裏,盧映棠忍不住覺得有些可笑。
自從那天他送她回家以後,有好幾天晚上,她都夢到了他。
在夢裏,他像那天一樣,溫柔的吻在她的頭發上,讓她笑著醒過來。
那種被溫柔以待的感覺,真的太好了,好到她有些惶恐。
這一生,她是第一次知道被保護著有多麼的暖。
她本來還擔心到了瀾宇集團以後遇到傅一珩,會不知怎麼反應。
沒想到,她遇見他的機會約等於零,是她自作多情了。
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之前的幾次接觸,巧合的性質更多,就和中彩票一樣。
一個人一輩子能中幾次彩票?那些回憶,留在盧映棠的心底,也隻能當成一個曾經的夢。
在茶水間接了杯熱水,盧映棠甩甩腦袋,回去繼續努力工作。
正在努力幹活,盧映棠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映棠,快回家!你爸爸不行了。”
電話裏,傳來盧映棠媽媽的大吼。
盧映棠整個人都愣住了。
“媽,你冷靜一點!你和爸在家麼?我給爸打急救電話。”
“已經打過了!你這死丫頭,你快給我回來。”盧媽媽又是一聲大吼。
吧嗒一聲,電話被盧媽媽掛斷了。
盧映棠的手機還是剛讀大學時候買的國產機,聽筒功能不夠私密,盧媽媽那樣大的聲音,電話內容被旁邊格子的同事聽得一清二楚。
“小盧,你家裏出事兒就快回去吧。”同事說道:“我幫你請假。”
盧映棠感激的謝過同事,拎著包朝外跑去。
令盧映棠沒想到的是,平時總是有出租車等著拉客的公司門前,此刻空蕩蕩的,一輛車子都沒有。
盧映棠傻了眼。
這可怎麼辦?
公交車太慢,又沒有車可以打,她不知道自己回去的時候,爸爸的病情怎麼樣了。
就在盧映棠焦急渡步時,一輛黑色的車子從公司地下車庫方向緩緩駛出。
盧映棠眼前一亮,朝那輛車子快步跑過去。
她不求人幫著把她送到家,隻要捎她一程,到能打到車的地方就好了。
站在車前,盧映棠揮著手,擋在車前,大聲說道:“請您停一下!。”
車子後座,本在閉目養神的傅一珩,緩緩睜開眼睛。
他一眼認出,攔車的是誰。
是那個女人?
瀾宇集團建在新區,周圍荒涼得很,沒特別的緣由,別人是不會來這兒的。
她專意跑到瀾宇集團門前,攔他的車,專門堵他。
嗬!當他傅一珩是什麼人了。
傅一珩的眼中冒出一絲暗光。
他最討厭糾纏不清的女人。
這女人足夠聰明的話,就會知道,自己幫她解圍那次後,他們就不該有任何其他瓜葛。
不等司機開口,傅一珩主動說道:“不許停!你她不躲,就撞上去。撞傷,送她看病。撞死,瀾宇賠錢。”
冷硬的聲線,從傅一珩的喉嚨裏冒出。
司機不敢違背傅一珩的意思,車子離盧映棠越來越近,車速並不見減慢多少。
盧映棠顯然沒想到,開車的人如此喪心病狂。
等車子到了跟前,她一點避開的機會也沒有了。
嗵的一聲,不躲不閃的盧映棠被撞翻在地。
她的腦袋磕在路沿上,當即昏死過去,生死不知。
一行鮮血,順著她的後腦勺,緩緩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