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明連續幾天沒有回家,我也不在意。
晚上,我洗漱完正準備睡覺,門鈴鍥卻而不舍地響了。
我還在疑惑,若是詹明回家直接就進來了,這麼晚了會是誰。
一打開門就看見蘇心月像八爪魚一樣四肢死死地纏住詹明的脖子和腰。
詹明則一隻手托住她的屁股讓她不往下掉,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背。
怪不得,這樣的姿勢確實隻能勉強抽出手去按一下門鈴。
聽見聲響,蘇心月從詹明的脖頸處抬頭,隻看了我一眼就皺起眉頭大叫:
“賤女人!和我搶老板的賤女人!不要她!我不要看見她!”“
“嗚嗚嗚......老板不要我了......”
詹明甚至看也沒看我一眼,抱著懷裏的蘇心月直接撞開我就往裏走,像哄小孩子一樣耐心誘哄。
“好好好,不看她不看她,月月這麼能幹我不要誰都不會不要月月,不哭了好不好?”
縱使我早在心中幻想過一萬遍他對蘇心月的好,可親眼看見這樣荒誕的場景,心口仍然像被針紮了一樣疼。
不一會兒,詹明安頓好蘇心月出來了,見我還楞在原地,臉上終於閃過一抹心虛:
“今晚有應酬,月月幫我擋酒喝多了,我不放心就帶回來了。”
他甚至沒有解釋他和蘇心月的親密,以及蘇心月對我的辱罵。
聞言,我不禁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我點點頭,剛轉身想回房間,手腕就被詹明從身後抓住。
“她一個小女孩,還是為了我才喝成那樣子,我總不能不管吧?出了危險怎麼辦,這你都不能理解嗎?”
他拉著我的手腕喋喋不休,一雙眼沉得深不見底卻透出深深的執拗。
也不知道是在試圖騙我信,還是騙他自己信。
“我理解啊,能鬆手了嗎?”
四目相對,我靜靜地看著他,聲音平靜得一絲起伏也沒有。
詹明皺著眉頭死死盯著我,試圖從我臉上找出一丁點外露得情緒,仿佛這樣就能站住道德高地,居高臨下地指責我不懂事。
可是,他發現,沒有,所以隻好放開了我。
明明我如他所願不再因為蘇心月同他吵鬧,可看著我平靜無波的背影,他卻發覺得心裏悶得慌。
我回到房間睡覺,後半夜,一隻冰涼的手掀開我的睡衣讓我瞬間驚醒。
看清我眼裏的防備,詹明臉上閃過不滿:
“怎麼?還在鬧脾氣?”
說著,手掌用力,攬著我的腰枝按向他。
過近的距離,我聞到他身上混合著酒氣的香水味。
也不知道是抱了多久,才能沾上這麼重的味道。
我側頭躲開他再次壓過來的吻,推開他,努力壓抑著惡心的情緒:
“真沒鬧,放我睡覺吧。”
黑暗裏,詹明就這樣盯著我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以往,我對他的親近向來不拒絕,熱情得仿佛世界末日一樣。
種種反常得跡象讓他的心裏再次湧上不安。
直到他的手機鈴聲打破寂靜。
是蘇心月的專屬鈴聲。
他當著我的麵點了接聽,蘇心月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出來:
“老板你在哪?我的頭好疼啊......”
詹明沒說話,先點了靜音,然後看著我冷笑:
“林希,如果你現在給我道歉的話,我可以不——”
“去吧,你的小姑娘又需要你了。”
不等他說完,我立刻出言將他打斷。
詹明忽然笑了,連說了幾個好,走的時候將門摔得震天響。
幾秒鐘後,隔壁傳來他對我的怒吼:
“滾去給月月做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