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詹明相戀的第七年,我媽突然倒下,在ICU搶救了三天。
醒來第一句話便是,要我趕緊和詹明把證領了,她才能放心得下。
我哭著給詹明打去十幾個電話,終於接通了,可他卻說:
“怎麼,你和你媽是逼婚逼上癮了?連這麼拙劣的借口都想得出來。”
電話裏傳來他小助理略帶哭腔的聲音:
“林希姐,我對老板真的沒有非分之想,我隻是有一點點難過,你把他借給我一會兒好不好?”
“等我們結束旅行了,我就放他去和你結婚。”
詹明低聲安慰他的小助理,然後對我笑著說:
“你讓她別急,反正我會和你結婚,真死了,我陪你去墳前告訴她。”
三天後,我帶著兩本結婚證,讓我媽安了心。
......
獨自將我媽的後事處理好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剛躺在沙發上休息,詹明竟然回來了。
他一邊站在玄關處換鞋,一邊出言諷刺:
“怎麼沒在醫院守著你媽?還是說已經死了不用守了啊?”
全然的身心俱疲讓我沒有力氣再去反駁他,隻是不爭氣地再次紅了眼。
見我毫無反應,詹明走了過來,看見我哭紅的眼眶,有些錯愕,旋即皺起眉頭:
“你至於嗎?月月是我的助理,從畢業就開始跟著我,對我有一些依賴很正常。”
“你有我的一輩子,小姑娘隻是想讓我在結婚之前單獨陪陪她,多懂事啊!這你都不能理解嗎?”
我轉眼瞪他,眼淚卻忍不住落了下來:“你能理解她,為什麼不能理解理解我媽?”
“七年了,我媽盼了多久了?”
七年時間,詹明在我媽麵前都裝得很好,百依百順一副非我不娶的模樣,這才讓我媽認定了他。
她說,愛上一個人很簡單,愛很久卻很難。
她說,詹明是個好孩子,把你交給他,媽放心。
可是媽媽,你看錯了人,隻要蘇心月出現,他的愛便不作數了。
詹明不屑:“七年都等了,還在乎多等一會兒嗎?”
“她等不到了。”我低聲喃喃。
“什麼?”詹明沒聽清,不耐煩道,“算了,這給你的,別鬧了。”
說著,他將一個禮盒丟到我麵前。
是某個大牌的最新款包包。
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心反而疼得厲害。
我忽然想到我們上次一起去歐洲旅遊,早聽聞這裏買包劃算路過的時候隻是將視線多停留了一會兒,詹明卻不耐煩地諷刺:
“你看看你的樣子,背了這麼貴的包別人也隻會覺得是假的。”
我錯愕卻不知如何反駁。
透過品牌店裏的鏡子,我看見裏麵的自己紮著低低的馬尾,額角有碎發垂落,穿著白色的棉質長裙,實在是溫柔有餘精致不足。
我倒是時常能通過蘇心月的朋友圈看見詹明送的各種大牌包包。
詹明說,蘇心月是他的助理,代表著公司門麵,自然需要一些好包來撐場子。
我媽在ICU至死沒等來他,才讓他施舍一般隨手給了我個櫃台上最顯眼的新款。
而早在他們回來之前我就看到了蘇心月最新的朋友圈:
【感謝最好的老板為我在拍賣會拿下收藏級古董包包,據說是王妃用過的呢~】
敷衍與用心,對比得十分慘烈。
見我依然呆楞著沒有他預想中歡天喜地拆禮物的模樣,詹明的耐心告罄,不耐地皺起眉頭:
“一會兒說你媽要死了就想看到我和你結婚,一會兒又要分手,就你這豬腦子連人月月半點都比不上,還想著爭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