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男友心臟配型成功後,我滿懷期待的賺錢給男友做手術。
卻看到他與學妹在鬼屋的角落曖昧交織。
“珊珊,我終於要自由了。”
“裝了十幾年,等結婚後她給我捐了心臟,我就再也不用看到她腦癱又讓人反胃的樣子了。”
學妹拽著他脖子上的玉佩不滿的說:
“帶這麼廉價的東西就不要碰我了,我可不想被傳染。”
男友便一臉嫌棄的把我家傳的玉佩摔碎,抱起學妹繼續親吻。
看著不堪入目的畫麵,我臉色慘白,心裏的希冀漸漸崩塌。
婚禮那天,我決定離開。
可後來,我教殘障學生寫字時,他怎麼又捂著心臟哀求我:
“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1.
我看著地上摔成四瓣的玉佩,身體不停的抽動,蹲下身費力的想要撿起來拚好。
可手卻控製不住彎曲顫抖,腿也止不住扭轉痙攣,玉佩撿了又掉,裂痕越來越大,心裏也像被撕裂成了兩半。
“談哥,這有個跟你家那位一樣的腦癱,還想撿你的玉佩,你不管管?我記得之前有人碰了你玉佩都跟瘋了似的去打人。”
談星宇的兄弟走到我後麵踢了我一腳,故意拖長音調,語氣促狹。
“話說林妍和長的挺漂亮的,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是什麼滋味。”
“滋味?你沒聽談哥說她上個樓梯都跟個王八一樣,上床狗都知道擺姿勢,她隻會張著嘴,扭曲著身體流口水。”
話一出,眾人嘲諷的笑聲紛紛傳入我的耳朵。
我胸口發悶,喉嚨幹澀,站起身來想要逃離,手腳卻再一次束縛了我。
藍珊珊整理好自己走了出來,看見我她眼裏閃過一絲精光,走過來想要扶起我。
但手上的玉佩讓我想到剛才惡心的一幕,僵硬著手腳用頭狠狠的把她撞倒。
同一時間談星宇也一腳把我踹飛,堪堪飛了三米才停了下來。
我的頭套掉落,額頭硬生生撞到牆上,溫熱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來。
“你理他幹嘛?這種人最麻煩了,行動不便也就算了,一不小心還會賴上你,以後別這麼衝動。”
聽出了他話裏的暗含的意思,我無力又狼狽的趴在地上。
望向他的視線空洞沒有焦點,傷口的疼痛牽扯到心臟,眼淚大顆大顆掉了出來。
以往那個見不得我受半點傷害的談星宇,此刻無比溫柔的護著藍珊珊,對我卻如螻蟻一般。
“我這不是想到妍如姐了嗎,要是她也這樣你指不定心疼成什麼樣子。”
藍珊珊靠在他懷裏嬌嗔的撒嬌,話裏有些吃醋的意味,可眼神卻挑釁的看向我。
談星宇不屑的瞥過來,冷哼一聲:
“她就是一個裝有我心臟的容器,不對她好點怎麼能讓她心甘情願的為我捐獻心臟。”
我掙紮的動作怔住,昏暗的燈光和臉上的血讓他並沒有認出我。
心底的苦澀湧上心頭,想要撐起身子的手也是如此的艱難,以前的一切不過都是幻影罷了。
2.
他們離開後,負責人員將我扶起來,替我包紮好傷口後結算了今天的錢後對我說:
“以後你不要來了,談家大少爺剛下了命令,你傷了他女朋友,不把你辭退我這鬼屋就幹不下去了呀。”
我一言不發的點頭,手機上還有他發過來的信息。
“寶寶,今天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草莓蛋糕,等你回來哦。”
嘴角扯起一抹自嘲,我沒有回複他。
回到家剛打開門,談星宇如往常一般走了過來,看到我額頭上的傷,眼裏迸發出殺機。
“誰欺負你了?我去找他算賬!”
他怒氣衝衝,拿起棍子就要出去,好似真的很生氣我被人欺負。
“藍珊珊,如果是她欺負我了呢?”
這話一出,談星宇瞬間愣住,臉色也開始不自在。
“寶寶,你是不是搞錯了,珊珊今天一直跟我們在工作室啊,怎麼可能會欺負你,她那麼尊重你,你別分不清人誣陷了她。”
當初他自己出去創業,說工作室多了許多衷心的夥伴,包括藍珊珊。
我知道她跟談家少爺是青梅竹馬,從來沒有懷疑什麼,卻不曾想那個竹馬會是他。
那群衷心的夥伴也是他們圈子裏的人,隻有我被耍的團團轉。
壓下心裏的起伏,我笑著說:
“就是不小心摔了,現在已經包紮好了。”
他猛的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不太高興:
“你都這樣了就應該好好待在家,而不是老讓我擔心,我現在可以養你的。”
我無力與他說話,朝房間緩慢的走了進去。
談星宇原本想要過來扶我,看見我剪刀步態似的走路,嫌惡的停下了動作。
看著一牆的跟談星宇的合照,想起了那個每次被嘲笑都會護在我身前的少年。
那樣自卑的我,他給足了我信心,陪我做康複訓練,頂著心臟病給我賺錢。
而我也偷偷去攢錢,不想以後他那麼大壓力。
看著包裏摔碎的玉佩,現在想來我的那點錢可能都不夠他的零頭,這種東西他怎麼可能看得上呢。
媽媽打來電話,聲音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模糊不清,我知道她是為了不讓我在婚禮時失麵子,一直在苦練發聲和動作。
我嗓子發哽,強忍著將眼淚壓了回去。
“媽,我不想把心臟給他了,不然你以後自己一個人該怎麼辦。”
3.
“妍妍,你隻要好好的,你做什麼媽媽都會支持你的。”
聽著媽媽的話,我忍著鼻子的酸澀,簡單的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我為了跟談星宇來A市照顧他,對媽媽的關注不知不覺變得少了。
他敷衍我從來都不讓我去公司,說怕我有什麼事,我吃的每一餐他都精心準備好,康複訓練他也能很快的找到專業的醫生。
原來都是要把我的心臟養到最好,捐獻的時候避免出意外。
半夜,談星宇從後麵摟著我,埋在我肩膀猶猶豫豫的說:
“妍和,婚禮還有一個月,珊珊找了一個康複醫師,趁這段時間你再去做一下訓練吧,應該也想到時候走的正常一點吧?”
我轉過身看著他脖子上的牙印,眼神暗淡的說:
“如果你怕外人知道你有一個腦癱的妻子,可以不結的。”
他撫摸我頭發的手頓住,眼神閃躲著,避開我的視線親了親我的額頭後把我抱在懷裏。
“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怕,隻是珊珊費勁心思找來的醫生,我不想讓她失望。”
我心中一痛,目光漸漸暗了下來,這麼明顯的維護,我居然現在才聽出來。
見我沒有說話,他以為我同意了,抓著我的手帶著情欲的往下摸。
我向內彎曲的手使不上力,他控製不住,眉頭緊蹙著,慢慢開始不耐煩。
而我已麻木,多次如此,他之前並未嫌棄,總是抱著我說沒有關係,就算不要小孩也可以的。
現在他喘著氣,放開我的手拿著手機打字,眉頭也越來越緊,用力把我的頭一甩,緊張的往外走。
“工作室出了點事,我過去解決一下,你先睡。”
他急急忙忙的,沒看到我額頭的紗布滲出了血。
深吸了一口氣,我慢慢走到陽台,樓下他正攬著藍珊珊走上車。
站了許久,直到腿漸漸麻痹,我才回了房間。
社交賬號上藍珊珊公布了他與談家少爺明天訂婚的消息。
我盯著他們牽著的手,談星宇中指上還有著淡淡的戒指印。
拿起桌上的戒指,我緊緊咬住嘴唇,閉上眼睛平複內心的洶湧和掙紮,他就連出去也不忘把我們的戒指摘下來。
下一秒他發來了信息:
“妍和,我要出差兩天,你在家乖乖的,最好不要出門,不然你出什麼事我會擔心的。”
4.
我沒有回他,看著自己握著手機的手,真是醜陋。
想起了他說的會愛我一輩子,看來也沒有食言,真的會愛我的心臟一輩子。
第二天,我去了他們的訂婚現場。
半個小時的路我走了整整兩個小時,談星宇以前看我慢吞吞的樣子,總體無奈的蹲在我麵前背起我就跑。
那時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但看著眼前的訂婚宴。
那個一直替我著想,替我出頭的談星宇今天卻在深情的對著別的女人承諾著誓言。
“妍妍啊,媽媽買了明天的票去看你,本來想瞞著給你一個驚喜的,但是我又怕你會嫌我。”
媽媽打來電話我才回過神,自從上次過後她一直擔心我,如今真正關心我的也隻有她。
我喉間一哽,擦掉眼淚用力的憋出了一個好字。
網上的人都在為談星宇和藍珊珊慶祝著。
怪不得他強調讓我不要出門,不要上網,原來是怕我破壞他精心準備的訂婚宴。
收起情緒,我將房子一點點整理好,靜靜等待媽媽的到來。
可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媽媽還是沒有打電話過來,我打給她也一直不接。
心裏的不安漸漸放大,直到她給我發了一條火車晚點到淩晨的信息,我這才放心下來。
到了十二點,我買了些吃的想一並帶去車站接媽媽,卻經過一個巷子時發現許多人圍在那裏。
“真的是,好端端的一個殘疾人,那群醉漢怎麼能下得了手啊。”
“就是啊,都那麼可憐了,被虐待成這樣,呼吸都沒有了。”
我像是被什麼驅使,往裏麵走去。
看到裏麵屍體手上的手鐲時,我瞳孔驟然,心臟猛的跳動,手上的糕點散落一地。
我用盡全身力氣跑了過去,推開警察癱倒在屍體上,聲嘶力竭的去吼去喊。
“媽媽醒醒,妍妍在這呢,你醒醒好不好?你不是要看我嗎?我就在這呢。”
“玉佩我已經拚好了,你怎麼可能會離開我呢,是不是我不聽你的話把玉佩給別人你生氣了?我知道錯了,你醒醒好不好?”
我想觸碰媽媽的屍體,但她身上的傷以及彎曲的身體在提醒我她已經醒不過來了。
我開始痙攣,無助,絕望的痛苦,任憑他們怎麼拉我都不起,最後意識漸漸模糊。
“妍和姐,你醒了?”
醒過來時,藍珊珊正把玩著手機,裏麵的聲音讓我一顫。
“妍和姐,我說你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原來是遺傳阿姨啊,你不知道她一聽我是你的朋友可開心了,就這麼跟我走了。”
“那群男人看到她的時候眼裏都在放光呢,嘖嘖嘖,你看看,阿姨真的是風韻猶存啊,為了她不被打擾,我隻能用她的手機跟你撒個小慌了。”
藍珊珊嗓音是那樣甜美,但麵孔上的嫌惡、鄙薄卻不斷的加劇。
5.
這句話一下子紮在了我的心上,憤怒衝昏了我的理智,身體也衝破極限。
瘋了一般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往她臉上劃了一刀,還想在劃第二刀時,談星宇及時進來踢飛了我的刀,手哢嚓一聲被踢到骨折。
“談星宇!是她把我媽帶進那個巷子裏的,她手機裏還有視頻,幫我報警!”
我大聲怒吼著,心裏的恨越來越深。
但談星宇的一句話把我心裏的火一下子撲滅了。
“妍和!不要隨隨便便冤枉人,阿姨明知道自己行動不便,為什麼還要過來添麻煩!”
“星宇哥,不要怪妍和姐,她也是太擔心阿姨才會這樣的。”
聽著他們一唱一和,我諷刺都大笑起來,可手卻疼的發白,眼淚也流了下來。
談星宇不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妍和,你放心,害死阿姨的人我都把他們送進了監獄,永遠也不會出來的。”
我聽不到他說話,隻是死死的盯著藍珊珊,她一縮,談星宇便讓醫生進來不顧我的意願給我打了鎮定劑。
後麵一段時間他都在照顧我,親力親為的替媽媽辦了葬禮。
我木然的接受,沒有怒罵,沒有痛哭。
隻是靜靜的坐著,眼淚無聲無息都從臉上滑落,眸光死寂一片。
他什麼時候消失再葬禮上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他現在躺在藍珊珊的床上。
關掉視頻,我捂著媽媽的遺照,哽咽道:
“媽媽,他好臟,你別怕,我很快就來陪你了。”
葬禮結束時,我找到了當天的監控,拿著視頻就走進了警察局。
可還沒說什麼,談星宇趕到把我拉了出來。
“林妍和!你想幹什麼!珊珊隻是經過那裏而已,她不知道那裏麵是阿姨,更何況她一個女孩子也救不了人啊!”
他言語如刀,刺得我五臟六腑疼痛難忍。
或許是我麵上太過絕望,他緩和了聲音,抽走我手裏的u盤直接摧毀。
“妍和,我會照顧你的,不會讓阿姨失望的,珊珊一個女孩子,你就別計較了,好不好?”
我麵色依舊蒼白,心裏恨自己這幅身體如此殘破,連媽媽也保護不了。
談星宇怕我想不開,把我關進了房子裏,喂我吃飯,哄我睡覺。
給我準備婚服,可這一切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了意義。
婚禮那天淩晨,我提前了好幾個小時來到天橋上。
過了許久,直到婚禮開始,手機才慢慢被談星宇打爆。
我扶著拿手機的手,控製住不讓其顫抖,這才緩緩開啟了視頻。
“談星宇,為了我一個腦癱的心臟裝了這麼多年,也真是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