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拿出手機在拍視頻,他們的笑聲像是刺耳的魔咒,一聲又一聲。
香檳塔被狗撞倒,所有的酒水潑灑在溫語諾身上,眾人的哄笑聲越來越大。
幾乎有人笑得跳起來指著溫語諾道:“你們看看,像不像她尿了,我的天,好惡心,一定要把視頻拍下來,發給......”
有人打了他一下,那個人忽然止住了話題。
但溫語諾知道他們要發給誰看,他們要發給林星野看。
一想到這裏,溫語諾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將身上的狗用力甩開。
她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不顧自己血肉模糊,拚命揮舞,試圖將一切傷害自己的東西隔絕。
濃烈的血腥味讓她想起許澤言抽自己血的那天。
心臟升起一股巨大的疼痛,她恍惚地想,她是不是要死了?
死了也好,就沒人能用她來威脅哥哥了。
“你們在幹什麼?!”
一聲驚怒,是許澤言,他衝過來一腳將狗踢開。旁邊的人見他動怒,忙不迭牽住狗。
溫語諾感受到他靠近,下意識抵抗,將他劃傷。
可是許澤言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
他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緊緊裹住她。
“沒事,我來了,沒事的。”
溫語諾不覺得感動,隻覺得惡心。
她推了一把許澤言,冷冷道:“別碰我。”
許澤言一個沒注意,身體往後仰,手下意識撐著地,玻璃碎片刺入掌心,血頓時湧了出來。
不過許澤言仍舊不在意:“語諾,我先帶你去看醫生。”
溫語諾頭發散亂,渾身血液和酒液混合,心中恨意滔天。
隻眼前的男人不去演戲實在是太可惜,她變成現在這樣,成為所有人眼裏的小醜,不都是他的主意嗎?
“我不要你管。”
溫語諾一字一句道。
“我就是現在死在這裏,也不要你管。”
許悅兮猛地打了溫語諾一巴掌:“你怎麼能推我哥!”
溫語諾被打後偏過頭,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許悅兮一巴掌不夠,抬手還要打溫語諾一巴掌,卻被許澤言攔住甩開。
“夠了!”
許澤言陰沉著眉眼:“狗是誰帶進來的?”
許悅兮被嚇了一跳,她撇撇嘴委屈道:“我帶進來的,誰知道她了什麼讓狗突然發瘋咬她,明明平時都挺乖的。”
“你為了他凶我,我不要理你了!”
許悅兮哭著跑開,許澤言下意識想追上去。
餘光掃過溫語諾,他的腳步停在原地:“語諾,悅兮從小被我寵愛壞了,她對你沒有惡意,你不要往心裏去。”
溫語諾沒有說話,一言不發回到房間處理傷口。
許澤言心裏煩躁,明明計劃按照他的發展在進行,可他心裏忽然痛得要命,像是被一把刀挖了一大塊,血止不住往下淌。
他煩躁地在甲板上點燃一根煙,他兄弟追了過來道:“言哥,你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凶悅兮?你忘了悅兮現在變成這樣都是誰害的?”
許澤言吸煙的動作一頓,沒有吭聲。
“言哥,你是不是愛上溫語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