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赫彥慘遭白月光拋棄,我拿四百萬成為了替身。
結婚七年,我才發現那白月光是我的雙胞胎妹妹。
顧赫彥對我寸步不離。
可在產檢的路上,我卻看見他和妹妹在車裏親熱。
我愣住,被飛馳而來的車撞飛。
癱軟在地上哀求他送我去醫院。
他隻是冷冷地看著我。
“魏冉,你和奶奶費盡心機逼走沫沫,想過贖罪嗎?”
身下緩緩流出鮮血,我知道孩子保不住了。
“孩子就當是我賠給你們的。”
我悲鳴,徹底昏了過去。
再醒來,我找到顧家家主跪在他麵前:
“求顧家,讓我和顧赫彥離婚。”
......
沒有人回應我,隻有一陣陣規律的心跳聲。
顧桓靜靜地看著我,身旁是病床上靠呼吸機維持生命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大兒子和兒媳死於飛機失事,隻剩下未婚的二兒子顧桓和孫子顧赫彥。
平日除了顧赫彥,就隻有跛腳的顧桓會經常來看她。
自從顧赫彥結婚後,顧桓離開了顧家搬了出去,鮮少能見到他。
沉默許久,顧桓終於開了口,“魏冉,你和赫彥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我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用力磕頭,直到把頭磕出血都沒有停下。
“我會繼續還錢的。我的小寶死了,我再也沒辦法和他在一起了。”
一時間病房寂靜無言,顧桓沒有說話,證明顧家還是不願意放開我。
我止不住顫抖,點點腥黃從我身下流了出來。
“醫生告訴我,我已經沒有辦法再生育了,而且伴隨著後遺症。”
我麻木地擦著地板,醫生告訴我要控製好情緒,否則就會如現在一般難堪。
顧桓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除了老太太,他是唯一一個知道我和顧家的交易。
“我對不起赫彥,也對不起你。你收拾好行李,我會安排車送你離開這裏。”
顧桓最終還是於心不忍,朝我遞出了手帕。
他喃喃自語:“如果和我在一起的是你,這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我接過手帕,沒有聽清顧桓的話。
低頭苦笑。
醫生告訴我,我沒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我跟您說過最好不要懷上孩子,你血液中居然還有催產類藥物。請您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我絕望,近乎暈厥在地。
顧赫彥耐心哄我喝下的安胎藥原來是想奪走孩子的命。
自從懷孕後,雖然他疲憊不堪,但仍然會親手為我熬製藥。
“這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安胎藥。”
我傻乎乎地信了。
原來,七年的婚姻和一個鮮活的生命抵不上一個魏沫。
我強撐著離開了病房,卻在樓梯處聽到了顧赫彥的聲音。
“傻瓜,奶奶躺在床上沒醒來。當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這一次我會護著你的。”
我連忙躲在暗處,等著他們離開。
可是身上刺鼻的腥味卻惹得魏沫一陣嘔吐。
我和顧赫彥對上了視線。
他眼底劃過一絲意外,想要開口卻被魏沫打斷。
“赫彥,我好想吐啊,這裏的味道好腥好臭。”
我勉強扯出一抹微笑,“我這就離開。”
正打算告辭,卻被顧赫彥攔住。
“魏冉,你不照顧孩子來這裏做什麼?”
魏沫卻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赫彥,我怕......再被趕走。”
他的火氣瞬間被提了起來,猛地踹了過來。
我渾身一震,身下滴落更多腥黃。
聲音很小,可在場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顧赫彥皺起了眉頭,魏沫更是直接揭穿了我的遮羞布。
“原來味道是姐姐傳出來的。”
我狼狽轉身,不再管身後人的眼光,倉皇逃離現場。
回到顧家,我卻接到了顧赫彥的電話。
“魏冉,你到底跟叔叔說了什麼?”
我剛想追問,電話卻突然掛了。
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顧赫彥的書房,我開始翻找起來。
自從顧赫彥發現四百萬的交易記錄,他再也沒有碰過我。
直到半年前,他發瘋似的折騰我。
我懷上了孩子後,顧赫彥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對我嗬護備至。
“我不再跟你拉扯四百萬的事情,你好好安胎就好。”
我信以為真,直到我發現了書房裏尋人啟事。
旁邊靜靜躺著一份離婚協議書。
上麵有顧赫彥的簽名。
我早該明白的,顧赫彥隻是可憐我罷了。
拿起協議書,一個戒指盒卻滾落出來。
是婚戒。
顧赫彥還欠我一枚戒指。
當年的婚禮過於匆忙,婚戒的尺寸還是按照魏沫的手定製的。
我不敢有怨言。
拚命將戒指硬生生塞進手指,甚至出了血。
終究不合適。
我不再猶豫,簽好字,轉身離開書房。
顧家門外,不停有行李成箱成箱地運進來。
我呆呆地站在臥室的門口,看著眼前一片狼藉。
目光所及滿是瘡痍。
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東倒西歪,口紅被折斷在地。
原本疊放整齊、精心準備的小寶的衣服被肆意剪開。
我和顧赫彥的婚紗照被取下來。
躺在地上四分五裂。
換上了魏沫和顧赫彥年少的合照。
我眼神空洞地凝視著魏沫的臉。
長得真像啊。
不愧是雙胞胎姐妹。
耳旁突然傳來魏沫的聲音。
“赫彥說今後我可以入住顧家,房間隨便我挑,我有點喜歡你的房間,你不介意吧?”
她眨巴著眼睛,繼續說道。
“不過,我對貓毛過敏,所以我不能留下你的小貓。懷了孕的母貓可真麻煩。”
我環顧四周,在角落裏發現了被衣服掩蓋的屍體。
它的身上渾身是血,四肢呈現一種詭異的扭曲的姿勢。
原本高聳的肚子癟了下去,隻留一圈碎肉。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胸膛一陣陣抽痛。
為什麼連我的小貓都不放過?
我渾身發抖。
讓她所願。
全部都結束了。
我跌跌撞撞朝小貓走去,彎腰想抱起它。
“顧赫彥讓給你了。”
魏沫卻走到我身旁,狠狠踩住我的手,聲音尖銳刺耳。
“他從來都是我的!不要搞得好像是你施舍給我的一樣!”
她麵容扭曲,突然伸手扇了過來,卻被我餘光看見避開。
我這才注意到魏沫手上戴著一枚戒指。
是婚禮上的那一枚。
終究回歸了原有的位置。
我不願與她糾纏,可魏沫卻突然身子一軟,直直摔在地板上。
此刻我才注意到顧赫彥站在門口。
“魏冉,你又想對沫沫做什麼?你好狠!不管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都沒有半點憐憫心。”
顧赫彥將魏沫輕柔地抱起,吩咐仆人好好照料。
他轉身,死死盯著我,眼神異常冷漠,充滿滔天恨意。
“你在叔叔麵前抹黑沫沫?你傷害了沫沫就想一走了之?”
我害怕一步步往後退,強忍著身體反應。
不顧我的垂死掙紮,顧赫彥將我強行拖到地下室。
他隻留下了一句話就離開了。
“你給我在這裏好好反省,不然的話,就別想見到孩子!”
我麻木地笑了。
“沒事,我很快就能見到孩子的。”
在天堂上見到我的小寶。
可顧赫彥把門反鎖了。
三天沒有進食了,我的呼吸逐漸微弱。
一束亮光突然射入地下室,有人打開了門。
我抬起了頭。
是魏沫。
這是我和魏沫的第三次見麵。
她嫌棄地捂住鼻子,嘲弄道。
“姐姐你好歹控製一下自己,別動不動就臭到別人。”
我早已沒有力氣和她爭吵。
顧赫彥把燈光盡數熄滅。
黑暗讓我絕望如潮水一般湧來,讓我感到窒息。
我身下的液體滴滴答答,腥臭刺鼻。
顧赫彥知道我有幽閉恐懼症,可沒有半點留情。
見我不搭話,她摸著小腹,微微一笑。
“赫彥怕我身子不好,去國外為我尋找醫生了。霸占了顧赫彥這麼多年,你一定很得意吧?”
我勉強扯出一抹笑,“顧赫彥還給你,你能不能放我走?”
魏沫卻是狠戾地看著我。
“你知道我在家裏是怎麼過的嗎?從小到大,父母偏愛你、陪在你身邊,卻把我丟在國外!”
我心裏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閉上眼,不再與她爭辯。
魏沫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隻好氣急敗壞地走了。
我搖搖欲墜。
隻有我清楚父母有多疼愛魏沫。
鮮少人知道魏太太其實生了一對雙胞胎。
生下雙胞胎那天,因為大師的一句輕飄飄的斷言,父親沒有猶豫,當場將我送到鄉下。
後來,我成績一步步拔尖上去,終於得到了父母的餘光。
可恰恰是他們來見我的那天,倆人出車禍當場喪命。
魏家分崩離析。
彼時我的養父母得了重病,急需四百萬的醫藥費。
最終我答應了顧家。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已經快斷氣時。
顧赫彥來了。
他挑起我的下巴,“魏冉,你還要嘴硬嗎?”
我渾身發抖,多日未進食讓我整個人虛弱無比。
連說話都耗費我極大的氣力。
顧赫彥將我一路拖到主人房。
“道歉。”
我靜靜地看著他,“我道歉,跟我離婚。”
顧赫彥一愣,一旁的魏沫欣喜地替他答應。
我跪在魏沫麵前,頭重重地磕了下去。
他沒有料想到我如此爽快。
魏沫抱著顧赫言的手臂撒嬌。
“赫彥,我在書房看到這個就拿了過來。沒想到你早早就準備好離婚協議書了。”
她轉身,將離婚協議書遞給我。
我正想離開,顧赫彥卻扯著我的手臂,“你以為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夠了?遠遠不夠!”
我早已衣不蔽體,摔倒在地。
顧赫彥丟過來一樣東西,裏麵居然是腐爛的小貓屍體。
“魏冉,你應該不想我們的孩子沒有媽媽吧?這小貓死的時候叫得好慘。”
我渾身發抖。巨大的刺激下,身下又開始溢出腥臭的液體。
顧赫彥撫摸著我的臉,湊到我耳邊低聲說。
“你欠沫沫的還沒還清!你要是不留下來,小貓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我突然笑了。
即便是孩子賠給他了,顧赫彥都不肯放過我。
我自嘲道,“我的命賠給她。”
顧赫彥惱怒,剛欲伸手。
“住手!”
聽到這聲音,他愣住了。
那人走到我身邊,脫下外套蓋在我身上。
溫柔地抱起我,輕聲呢喃,聲音顫抖。
“我要是早知道…就不該…不該讓你嫁給他!”
我鼻頭一酸,再也忍不住哭了。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聲音。
是顧桓。
我哀求他,“帶我走,求求你。”
顧桓抱緊了我,斜眼看著顧赫彥,“赫彥,你夠了。她現在很虛弱。”
顧赫彥握緊了拳頭,卻沒有再說什麼。
我沒發現,魏沫正在死死盯著我身旁的顧桓。
在顧桓的幫助下,我離開了顧家。